“干!现在才回来,还以为你出意外了咧……”
“就是说!小玫都快急哭了……”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能撑,竟然可以挺到最后……”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开来,经过一晚的夜战,对他不仅没早早阵亡,甚至还撑到最后,不免也有了几分欣赏与好感。
不过修立行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一双澄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江心玫。“因为担心我,所以你哭了?”
“才、才没有!”觉得有点丢脸,她涨红脸否认。
只是红了眼眶而己,根本不算哭,对吧?
见她明明眼眶通红,却又嘴硬否认,修立行既觉好笑又忍不住靶动,当下万分轻柔的安慰。“我没事,别担心!”
“嗯。”窘迫的低应一声,她虽觉得自己刚刚有点丢脸,但还是忍不住对他绽放出一抹笑来。
正当两人微笑深情相凝时,大致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
“干!姓修的身上竟然只有六点,我输了!”计算完对方身上的漆弹点数,江鑫奇忿忿大叫,很是不甘。
此话一出,众人简直不敢置信,纷纷在他身上从头到尾数了好几遍,确定确实只有手脚有六处漆弹痕迹后,大家这才不得不认输。
“兄弟,你到底躲在哪里?”江鑫乐好奇探问,心知以他的本事,若非找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窝藏起来,想逃过众堂兄弟的火力夹杀根本就不可能。
此问话一出,众人纷纷好奇的等待他的回答。
贝起嘴角,修立行慢吞吞的扫了众人一圈,很是淡定的开口。“人家捡骨挖出来的大洞里,我在里面睡了一夜好觉。”
万万没料到竟然会是这么极品的地方,众人皆张大嘴,惊愕得老半天说不出话,直到许久过后,终于有人摇头赞叹——
“这样的奇人,我们栽了!栽了……”
“果然不怕死,连人家捡骨完的坑洞也敢去躺……”
“好啦!好啦!这种奇人有资格加入当我们江家的一分子啦……”
听着众堂兄弟或揶揄、或调侃的笑语声不断,江心玫却只是呆呆的瞪着身旁的男人……
妈啊!难怪他会说就算被拖到墓仔埔也只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我就说吧!”对她的惊愕瞪视感到很有趣,修立行云淡风轻的笑了。“墓仔埔是吓不倒我的……”
终曲
某条车流量不多的产业道路,一辆结婚礼车因爆胎而抛锚在路旁,虽然令人替新人感到同情,但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是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眼前这辆抛锚的结婚礼车有些特别,特别到只要从旁经过的车辆都会忍不住放慢速度仔细瞧个清楚,然后在驾车远去的同时,不约而同怜悯新娘,咒骂新郎!
是的,让我们来瞧瞧可怜的新娘在干什么,而可恶的新郎又在干什么?
定睛瞧去,只见那名高挑细瘦的新娘一身白纱,可却卖力的使用小型千斤顶顶起车子,抱着黑压压的备用轮胎在换爆胎的车轮。
而新郎呢?新郎很天怒人怨的倚着路旁的一棵大树,神清气爽的喝着解渴饮料。
莫怪!莫怪所有经过的驾驶人都对新郎投以鄙夷眼神,就连家住敖近,骑着脚踏车经过的国小一年级男生也感到不屑。
拜托!竟然让自己的新婚老婆气喘吁吁的修车,自己却在旁边纳凉喝饮料,这还是个男人吗?新娘还是赶快把婚离一离算了,这种男人靠不住啊!
“我想我再不接手你的工作,就快要被路过的乡民用眼神给千刀万剐了。”喝了一口饮料,新郎微笑的如此说着,却始终没有动作,温雅俊秀的脸庞更是毫无半点愧意。
“你管别人怎么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新娘边忙着换轮胎边说:“我才是专业的修车技工,如果让你来换轮胎,那才是污辱我!再说,真让你来换,你就会换吗?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想来新娘很了解新郎对车子向来只会开不会修,半点修车知识都没有。
闻言,新郎不由得轻笑出声,在又一辆车子经过,并被投以鄙视眼神后,新娘终于换好了轮胎。
“好了!”拍着脏污的双手,新娘开心宣布。“可以上路了。”
啸着浅笑走上前,新郎从车内抽出一张湿纸巾,捧着新娘脏污的双手,像是在巡礼,又像是在膜拜般,从手心到手背、指月复到指尖,细心又温柔的一点一点为她慢慢擦拭干净。
被如此恍若珍宝般的对待,新娘不由得脸上一热,满心娇羞,可嘴角却挂着幸福甜蜜的笑靥。
“渴了吧?”新郎笑问,同时把自己未喝完的饮料递给她。
顺手接过,新娘大口大口的灌完,随即把空的瓶子塞给对方,自己自动跳上副驾驶座;而新郎处理完空瓶子后,也坐上了驾驶座。
不一会儿,低沉的引擎声再次响起,结婚礼车在景色秀丽的产业道路上缓缓前行,驶向属于新郎、新娘的幸福未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