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漂亮柳眉,蜜拉贝儿朝那个“小木偶”瞥去,就见他的眼神飘移开,摆明了是作贼心虚,当下她在心底轻哼一声,可红唇却往上一勾,摇着食指笑咪咪的澄清,“不,他不是被裁员。”
“咦?”满眼诧异,杨婕玫满头雾水的朝一直以为是被裁员的某人看去。“军仔,你不是被裁员的吗?”
“呃……这个……说来话长……”冷汗涔涔,管仲军有种快“曝光”的不妙预感,当下不断朝某位大明星使眼色,要她别来捣乱。
“他当然不是被裁员的!”直接无视他的暗示,蜜拉贝儿对杨婕玫笑得灿烂无比。“你想知道伯特为何会失业吗?”
“蜜拉!”蓦地明白她的意图,管仲军倏地涨红了脸。
哪知蜜拉贝儿却是狡猾一笑,完全不予理会地迳自又道:“跟你说,他失业可是有原因的……”
“蜜拉!”大吼,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
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杨婕玫,见到此番景象,心中大约可以猜得出来管仲军似乎有些事不想让她知道,当下不禁好奇心满溢,忍不住开口问了——
“什么原因?”呵呵……看姓管的紧张成这样,实在让人心痒痒啊!
“不许说——”
“因为他喜欢你啊!为了你,抛下一心想留下他的公司和众多的员工,毅然决然回台湾追求你呢!”
尴尬吼声与闲凉笑嗓同时响起,震得某女人的脑中一片嗡嗡然,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瞠目结舌的瞪着满脸得意粲笑的蜜拉贝儿,完全说不出话来。
避、管仲军喜欢她?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是她的英文太糟,听错意思了?
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杨婕玫呆呆的转看向管仲军,试图从他那儿得到否定答案,谁知……
呜……他脸红了!
那个活到这么大,脸红次数可以用五根手指头数出来的男人,如今脸皮竟然红得可以和猴子媲美,这这这……
这摆明就是默认了啊!
妈妈啊!地球真的好危险,如果回不去火星,那可以到纳美克星吗?
因为受到太大的惊吓,她的嘴角抽搐,差点跪倒流泪,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眼见两人受到“震撼教育”而一时失去反应,已经达成目标的蜜拉贝儿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派优雅自得的起身——
“伊登,我们走了!”话落,迳自率先迈步离去。
“保重!”从头到尾目击整个“惨案过程”,伊登只能对“前上司”寄予无限同情,怜悯地拍了拍他后,赶紧跟着闪人,免得被迁怒。
随着他们的离去,小客厅内顿时只剩下管仲军与杨婕玫两人尴尬的互瞪,气氛有种诡异的凝重……
“干嘛?看什么看?我喜欢你不行吗?”就在一片静谧中,蓦地,管仲军老羞成怒地嚷嚷起来,颇有先声夺人的味道在。
妈的!可恶的蜜拉,他若要告白会自己说,不用她鸡婆啦!现在可好了,让她这么一捣乱,害他们现在气氛变得这么尴尬。
这位大哥,不是不行,而是……唉……而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哑口无言的看着他难得的朱红脸色,杨婕玫呆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抖着声乾笑开口了。“怎、怎么会?”
他们可说是一起打到大的哥儿们,彼此的糗事都一清二楚,到底这家伙是怎么会喜欢上她的?
“怎么不会?你怀疑我看女人的眼光吗?”有了个开头,管仲军就比较自在了些,当下稳了心神后,马上没好气的回以一记白眼。
呃……他这算是变相的在称赞她吗?
心下暗忖,杨婕玫不知为何,竟觉得脸有些热烫起来,看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神色,忍不住好奇的又问:“什么时候?”
到底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明白她问话的意思,可要坦承自己的这些年来的情思,管仲军还是不免有一丝的窘迫,但还是别扭地说了,“我出国留学的第二年。”
“那么早?”震惊大叫,杨婕玫是真的被吓到了。
妈啊!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了,怎么她这些年来都没感觉?
“你那种惊吓的嘴脸是什么意思?”横眼,觉得自己被污辱了。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嘛!”摆月兑一开始的窘迫与尴尬后,她开始回复正常,还有心情与他辩了起来。
“你自己说说,如果那么久以前就喜欢我,怎么这些年来你都没表示,甚至还留在美国工作,难道就不怕我被人追走吗?”怎么想都不合理嘛!
她不提还没事,一提起,管仲军的肝火就上来了,连骂带咒的将自己原本打算在取得学位后就奔回台湾向她表达心情,谁知却被蜜拉贝儿给酒后设计,签下了四年的“卖身契”,让他最后只能含泪前往芝加哥的所有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会在芝加哥工作,是因为被那位“全球最美丽的女人”给酒后设计了,实在是……
“我想在你脸上写个惨字!”虽然嘲笑别人是不道德的,但是杨婕玫自认自己从来也没有道德到哪里去,所以还是笑了。
“喂!”横眼,不满的抗议。
“好啦!好啦!”连忙憋住笑,随即想起他“苦恋”自己多年,她忍不住又问:“你怎么会在出国第二年才发现喜欢我?”
她一定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想到要解析自己这些年来的心情,管仲军的脸皮不禁又微微发热,心中别扭不已,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后,终于还是说了——
“你还记得我出国第二年时,你写了一封什么信给我吗?”
“什么?”搔头追问,已经忘光光了。
“你说有个你很欣赏的学长在追你,问我该怎么办?”她这个白痴,连自己写的信都忘了!
忍不住瞪她一眼,管仲军这才继续道:“当时我人在国外,乍看到你这封『给张老师的信』时,不仅不替你开心,反倒整个人感觉暴躁不已,从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焦烦的情绪强烈到连周遭同学都觉得我不对劲!
“后来我自己沉淀思考了好几天后,终于认清我对你不仅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还夹杂了更多其他的感情。
“也许是我们从小一起打闹到大,感情虽好,却从来没有细想这些感情中到底包含了些什么,直到我出国后,知道有人喜欢你、想追求你,我的危机意识才终于启动,只要想到占据你未来人生的男人不再是我,我就难以忍受。”
怎么也没料到他当初竟是这样的心境,杨婕玫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终于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当时你回信时,虽然没有明显告诉我要不要接受学长的追求,但是信中总是若有意、似无意的说一些男人会有的毛病,让我每次与学长相处时,总是忍不住特别仔细的观察,然后在每次证实你所言不虚后,我对学长的欣赏就会一次次的减分下降,最后终于热度全消,不了了之。甚至后来几次与其他男人的暧昧,也是相同的情况。”
连声大叫着,她满脸控诉,“我今天会形成这种对男人的欣赏是从高分往下减,减到最后兴致缺缺的可悲性格,原来全都是你的阴谋!”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咧嘴一笑,管仲军承认不讳。
呵呵,事实上,他确实是有意如此没错。
姓管的好深的心机啊!
嘴角微微抽搐着,杨婕玫还是有一点的不明白,当下又马上追问:“那这些年来,你为何都没有跟我说?”
“我人在国外,一年能回台湾见你两次就偷笑了,我能说什么?”白了她一眼,管仲军觉得自己也挺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