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很好!”眸底闪烁着慑人冷芒,扣着扳机的手指缓缓往下压。
“不要!我说!我说!”惊恐大叫,瘦小男人被他的手指上的微小动作给吓得差点“闪尿”出来,为了保全自己一条小命,当下什么行规全抛得一干二净,慌乱万分的招出幕后黑手。“是、是康盛泰,是他花钱聘雇我们来杀你的!”
康盛泰?!
一个怎么也没料到的名字让严仕隽惊愕至极,诧异的眼眸下意识的往甄如意看去,却对上她同样不敢置信的眸光,两人无声良久……
“这年头,好好的大老板不当,为何要去当杀人主谋呢?”终于,甄如意涩涩的开口说话了。
“也许是为了预防失业,努力培养第二专长吧!”嘴角略带嘲讽地一勾,严仕隽说话果然恶毒。
此话一出,两人再次无声互觑,然后默契十足的双双笑了起来;而一旁被用枪指着的两名恶徒,却只觉得眼前这两个人都疯了。
试问有谁在得知欲加害自己的幕后元凶是谁后,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全天下就只有这两个神经病!
但想到自己两人竟是栽在这两个神经病手中,那就更令人郁卒了!
第九章
新闻快报,知名康茂企业主事者康盛泰被控涉嫌教唆杀人,意图对鸿霖集团总裁严仕隽不利,虽经他严正否认,但两名落网的歹徒却指证历历,经过检调单位的追查,证实日前康盛泰确实汇出一笔金额至两名歹徒帐户名下,虽然无法证实造就是聘雇杀人的酬庸,但是检方已以重要涉嫌人为由,将之羁押禁见。
同时,检调单位搜索了康茂企业,发现康盛泰亦涉嫌掏空公司,此消息一出,股市开盘就跌停锁死,投资人损失惨重,两大负面消息,让康茂企业内部人心惶惶,公司面临严重危机……
啪!
轻轻的一声微响,正在激昂播报近日大新闻的主播瞬间消失,电视画面恢复一片漆黑,甄如意缓缓的收回遥控器上的纤指,转头对着身旁男人开口了——
“我还是不懂!”微皱着眉,她满月复疑问地边说边帮他脸上的擦伤上药。
“不懂什么?”窝在舒适的沙发上,严仕隽微眯着眼,神态佣懒地接受她的疗伤服务。
呵……打从两天前,他们将那两名歹徒送交给警方后,因已知幕后主谋者身分,当下便迅速返回台北,并且在两名嫌犯的作证下,让检控单位以最快的速度收押了康盛泰,人身安全的危机既已解除,心情自然也就轻松起来。
“不懂康盛泰对你不利,究竟有何意义?”动作轻柔地在他颊边的擦伤涂上药膏后,甄如意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缓缓道:“虽然鸿霖集团与康茂企业是竞争对手,这两年来,你也抢了他不少生意,但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且要你这条命有何用?就算杀了你,鸿霖集团还是有老夫人在啊!”
“你漏了一个重点。”扬着眉,严仕隽微笑的提醒,“康盛泰早在好几年前便掏空公司,近来又屡遭我抢走生意,财务非常吃紧。”
“所以呢?”
“所以他非常需要钟佬的那个合作案,一旦合作案谈成,将有一笔庞大的利润足够支撑他与康茂企业在短时间内不出问题。”非常满意她不耻下问的态度,所以严仕隽也不吝给予解答。
“原来如此!”甄如意恍然大悟,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很快的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这样也说不通。”
“为何不通?”
“你想想,鸿霖集团又不是一人公司,就算你直一命呜呼了,这合作案自然有其他人接手处理,再说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要亲自与钟佬谈合作案也不是问题啊!”她还是觉得康盛泰想杀他真是乱莫名其妙的。
“看来你是觉得我没有一命呜呼很可惜,是吧?”斜睨着她,严仕隽的表情很是微妙。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出来的话好像皆隐隐暗示着这世界有他、无他都没差,真是令人好气又好笑。
“总裁大人,冤枉啊!”听出他话中的不满,甄如意夸张的喊冤,可眉眼、嘴角却净是笑意。“我只是觉得康盛泰实在没必要为了抢到与钟佬的合作案而教唆杀人,这实在太愚蠢了。”
瞧瞧,他现在从一个堂堂的企业老板变成罪犯,未来还不知得在监狱里蹲几年,实在太不划算了。
“是愚蠢,但这也是他自作自受。”唇畔噙着淡淡的浅笑,严仕隽一点也不同情。“至于你说他想置我于死地的理由不通,我倒觉得通得很。”
“怎么说?”再次的不耻下问。
“因为一旦我死了,鸿霖集团就算有女乃女乃在,短期内的混乱也是免不了的,加上女乃女乃再次痛失亲人,必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在伤心欲绝下,也许一年半载内都无心处理公司的事,而合作案是有时效性的,届时钟佬见时机不对,势必转而与康茂企业签约合作,所以我的存在是康盛泰很大的绊脚石,他当然急于铲除我,好让钟佬能早点下定决心与他合作,这样一来,他吃紧的财务危机也就能解除了。”
“听你这么说,还真有这么一点点的道理。”佯装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其实心中早已被说眼。
才一点点道理?这女人可真难以取悦!扬眉斜睨着她,严仕隽的眸光闪烁,唇畔浮现一抹令人心跳加速的神秘笑痕。“看、看什么?”娇嗔瞪人,甄如意的心跳瞬间漏了拍,女敕颊无法控制地染上了美丽的樱花色。
他这种闪着魅惑光采的眼神实在让她近来很熟悉,熟悉到他接下来想干什么,她都心知肚明了,也因为心知肚明,所以会忍不住羞报。
“没什么……”醉人佣懒的嗓音低声呢喃,严仕隽觉得她羞涩的模样实在很挑逗人,优雅修长的食指在柔女敕脸颊上画来抚去,最后终于忍不住情动,狠狠将她拉进怀里缠绵热吻,尽情蹂躏一番。
呵……就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她刚刚才害羞嘛!
晕陶陶地想着,甄如意双臂缓缓地环抱住他的颈项,承受火热唇舌的激情纠缠时,也不忘热情回报他的给予。
霎时,严家豪宅的客厅内,就见两人如交颈鸳鸯般在沙发上纠缠得难分难舍,直到许久之后,一道暗藏笑意的轻咳声响起,才让他们迅速分了开来,两双激情未褪却又尴尬万分的眼眸一起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老人家。
“哎呀!你们别介意我,继续、继续!”严老夫人笑咪咪的催促,甚至还热切提醒甄如意。“阿隽房间那张床是我特别挑过的,躺起来很舒适,你记得要去躺躺看啊!”
呵呵,依两人这种热情,说不定过个一年,她就会有曾孙可抱了。
“女乃女乃……”尴尬申吟,向来如狐狸般狡猾的严仕隽,只要碰上自家祖母,他就完全没办法,只能俯首认输。
哪不知老人家的言下之意,甄如意羞得脸都快烧了起来,差点没挖个地洞钻进去。
呜……一生清誉毁于一旦啊!
“好了、好了!不糗你们。”眼看两个年轻人脸皮这么薄,严老夫人心中虽乐,不过在无声求饶的目光下,只好惋惜不已的放弃逗人。“佣人准备好晚餐了,快来吃饭吧!”
老人家话一说完,便迳自往饭厅去了,留下他们两人尴尬又羞窘地互觎……
“都是你,害我形象尽毁……”热红着脸,她忍不住娇嗔抱怨。
“恋人亲热本就是天经地义,哪有什么好丢脸的?”祖母大人既已离去,某只狐狸马上恢复月复黑本性,话说得非常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