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怒声斥喝,那两名猥琐男人还是涎着脸,搓着脏污双手巴结陪笑。“先生,关于那个钱……”
“你们还敢向我要钱?”厉声怒喝,男人更是生气。“当初我们早就约好了,事情办好才给后金,如今你们自己说,事情办好了吗?”
“怎么没办好?”长得稍微胖一点的猥琐男急了,飞快的叫道:“你交代的事情我们都确实办了……”
“你们还敢说?”不耐烦地打断话,男人在房间内踱起步来,脸上有着难掩的焦躁。“我要你们制造意外解决掉那个人,好不让人起疑心,可如今呢?别说那人不但没死,就连警方也介入调查了。”
可恶!当初真不该雇用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如今被他们搞成这样,若是警方循线追查到他头上,那该如何是好?
“那又如何?”另一个较为瘦小的猥琐男急声叫道:“就算他没死,也半死不活了,你别想反悔不给钱!”
哼!别以为他们没看电视,新闻都报导出来了,姓严的伤势严重,至今还没露面呢!
“如果你们把事情办得干净俐落,还怕我不付你们尾款吗?”火大怒极。
“那你的意思是?”较胖的猥琐男小心探问。
回身横去阴戾的一眼,男人笑得极冷。“这次,彻底解决!”他的时间紧迫,没工夫再拖延了。
闻言,两个猥琐男子互觑一眼,随即其中一人犹疑道:“可是对方现在行踪不明,恐怕要找到人不是那么简单。”
“这不是问题,只要……”厉眸迅速闪过一丝冷光,男人让两人靠上前来,压低了声音详细指示。
未久,就见那两名猥琐男子双眼发亮,连连点头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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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露珠在金灿的阳光下闪烁着晶亮的光采,徐徐微风带着清新的林木气息,远处山峦叠翠、绿野平畴,近处虫鸣鸟啼、野花争妍,淳朴自然的美丽景致让人置身其间不禁心旷神怡,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站在三合院外的空地上,甄如意眯着眼深深吸了一口微带凉意的新鲜空气,整个人神清气爽极了,若要说得夸张点,她甚至觉得自己比一个星期前还要健康上好几倍。
是的,没错!她与严仕隽两人已经在这儿足足住了一个星期了。
原本她以为要与那只月复黑狐狸共同生活,应该不会过得太顺利,心中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一星期来,两人却相安无事……
哦!不,说相安无事就太过没良心,若要真正说的话,应该是融洽。
对,就是融洽没错!
凭在公司被他当牛当马般奴役的惨烈事迹,她怎么也没想到出了公司、月兑离了公事,两人一起在乡间过起“隐居”生活会如此的和谐愉快。
以前他们虽在公事上合作已久,但却从未接触过彼此的私生活,而这回因故不得已避至乡间长住在一起,关系与互动皆较以往更为紧密后,她这才发现褪下了鸿霖集团总裁的身分,单纯的以“严仕隽”这个人来说,不论是思想或其他方面,和她皆有一种奇特的协和感。
会这么说,并非是指他们在一起时就欢言笑语说不完,或是谁会配合谁,而是一种在无形中的了解与默契,就好比在日常生活中,她瞧见了某个再正常不过的画面而笑不可遏,旁人都觉得她莫名其妙时,他却能明白她被戳中的笑点在哪里,并且跟着一起轻笑。
又比如他翻阅报章杂志时,却突然对广告页上的图文扬起眉来,她只要凑头瞄上一眼,便能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并且适时的补上一、两句话。
最经典的一次就是他对着某广告有趣的研究了许久后,她幽幽的在后头说了一句“入珠很痛的,别轻易尝试”,随即接下来一整天,他见到她就发表严正声明——
“我只是奇怪为何有男人想那么做,你不要想歪,误会了!”
反正不管是不是她想歪或是误会,总之他们两人之间有种奇怪又协和的默契,别人不懂的笑点,他们却可以互相笑得很乐,在一起时,就算两人面对面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奇怪或尴尬,反倒有一种无声却温馨的氛围。
认真说来,若要硬在这段融洽和谐的“隐居”生活中挑出缺点,那就是她的女性直觉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因为她动不动老是觉得那只月复黑狐狸在放电勾引她,但理智上又觉得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思及此,甄如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决定美好一天的开始,不该浪费在这种想也没用的问题上,当下又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这才精神奕奕的在门边探头而入,对某只一大早就安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狐狸开口了——
“我要去菜市场了,有没有什么想要我帮你买回来的东西?”扬声询问,她现在很喜欢在清晨的微风中,漫步在乡间小路浓浓的绿荫下,一边吸收芬多精,一边往步行约需二十分钟的小菜市场一路慢慢晃去,虽然距离不算近,但走起来却很舒服。
闻声,严仕隽从报纸后抬起头看着她,然后笑了。“我和你一块去。”他也发现到她的闲情逸致了,所以决定陪她一起呼吸芬多精去。
“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低调点?”似笑似讽的,没有明显反对。
“我够低调了。”扬眉反驳,他折好报纸放下,优雅起身步出大厅,唇畔含笑的来到她身边。
也是啦!若他不低调,人也就不会在这儿了。
心下暗忖,甄如意笑笑的没有说话,只是迳自转身迈步往外走,准备边散步边往菜市场而去。
而严仕隽则是缓步跟上,神色轻松又悠闲,果真是在度假。
在一路浓密的绿荫下,两人迎着清新微风并肩而行,虽无交谈,可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柔暖气流盘旋围绕着。
就在静谧气氛中,甄如意蓦地螓首微偏,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回后,突然天外飞来一笔。“你不易个装、改个容吗?”
如此令人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的奇怪问话,严仕隽却仿佛有着与她相同脑波般地听懂了,并且气定神闲淡笑道:“放心,我想没人认得出来的。”
闻言,甄如意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最后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瞧瞧,今天的他一身白色休闲裤搭配深蓝色的POLO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悠然闲适,与平日那种西装笔挺的都会菁英气息根本联想下起来,更何况这乡下全是些朴实务农的欧里桑、欧巴桑,除了关心田里作物的收成外,对电视上报导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也只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根本不往心里放,真要认出他就是近来新闻里最热门的鸿霖集团总裁,恐怕还真有点难度呢!
“你说得对。”点了点头,她没有二话。
“我当然是对的。”自信得不得了。
“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了!”斜眼睨觎,已经不把眼前男人的身分看在眼里,只当他是普通朋友那般直接开嘘。
见状,严仕隽逸出一串低沉好听的畅笑,对她的“不敬”不但不恼,反倒显得非常开心,显然是很满意两人这样的互动。
于是闲适暇逸的乡间小路上,就见两人神色轻松悠然的漫步其间,有时默契极佳的静心赏景,有时又相互调侃打趣,说着些没什么营养却又好似在打情骂俏的笑言笑语,一路好心情的慢慢往市场散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