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房间柔软的大床上,于洁瞪著从酒柜拿来的一整瓶尚未开封的威士忌,脑中响起好友献出老梗烂计时所说的话,心中好挣扎……
真的要灌醉阿赞吗?
可就算想灌他,她也不知道该从何灌起,因为根本找不到理由:更何况就算真的灌醉他,自己也没胆引诱啊!
想到这儿,她不禁悲哀叹气,心里很肯定的知道自己是没种去干好友建议的那种事,就算如今真的拿威士忌来,也只是拿安慰的罢了!
“呜……我干脆灌醉自己,来个藉酒浇愁好了!”愈想愈心酸,于洁果然真的开了瓶盖,毫无形象、气质可言的直接抓起整瓶的威士忌一口一口地喝著。
以往,她是会在一些特别日子浅尝一小杯红酒,酒量虽不算好,但也不是一杯就倒的人;可如今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内,一下子干掉大半瓶的威士忌,其威力真是不可相提并论!
就见没过多久,她果然醉得倒在床上咯咯发笑不止,甚至还五音不全的唱起了不知打哪儿学来的“杯底不可饲金鱼”的台语老歌了。
***独家制作***bbs.***
“饮啦……杯底不可……不可饲金鱼……”
加班至深夜,才返回家门就听到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奇怪歌声,让熊介赞不禁皱紧眉头,满心纳闷的循著歌声的方向找去,最后搜寻的步伐停在某扇房门前……
“……饮啦……杯底不可饲……饲金鱼……”
门扉后,传出断断续续的走调歌声,让门扉前的熊介赞听得眉头愈皱愈紧,心火也愈来愈旺,最后终于抑不住心中的怒气,意思意思的敲了一下门后,便直接开门而入——
“于大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瞪著床上那个手里还捧著一瓶快见底的威士忌的醉醺醺的女人,他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
可恶!竟然敢在家里酗酒,她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咦……是……是阿赞耶……”见到他的身影赫然出现,早已经喝茫的于洁醉得根本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只是一迳的傻笑著。
“阿、阿赞……要来一起……一起杯底不可……不可饲金鱼吗……”边说,边不稳地摇晃著手中的威士忌瓶子。
见她这种糜烂的醉鬼样,熊介赞的怒火在瞬间飙到最高点,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抢过她手中的酒瓶,忍不住开始炮轰。“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我有教过你喝到变醉鬼这种事吗?你说,这是一个好女孩该有的行为吗?”
“呜……阿赞,你就只会骂人,讨厌!讨厌啦!”被轰得头疼不已,已经醉得意识不清的于洁忍不住边打酒嗝,边断断续续的哭叫指责。“你都只会……嗝……只会骂人家……人家心情不好……嗝……藉酒……藉酒浇愁也不行吗……嗝……”
心情不好?对了!白天时,她确实有点奇怪。
回想起白天她从办公室跑走的情景,又看看如今抓著枕头坐在床上边哭边指控的醉鬼,熊介赞揉了揉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来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了?为何心情不好?”趁她醉后吐真言,问个清楚好了。
想到他和周维哲的关系暧昧不清,已经醉糊涂了的于洁早忘了可能让自己惨遭杀害的“凶险”,直接采用李钰涵的方法,迷蒙著还闪著泪光的醉眼,丢出一颗快速直球——
“阿赞,你是小饱吗?”
第六章
“阿赞,你是小饱吗?”这颗直球丢得又快又重,可偏偏“捕手”却漏接了。
“小饱?什么小饱?”小饱是什么鬼东西?眉头打了好几个结,熊介赞实在听不懂她的问题。
“小饱就是……就是……”胡乱的挥舞著手,醉醺醺又急著想解释的于洁有点大舌头。“就是同性……嗝……同性恋的一号……你是不是……嗝……一号……”
同性恋?她该死的以为他是同性恋?他有哪一点像同性恋了?
不敢置信地眯起眼,熊介赞险些对她怒吼起来,幸亏理智及时提醒自己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早已经醉到就算抓她起来痛揍一顿,隔天酒醒后照样忘得一干二净,揍了也是白揍,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扁想到这儿,他飙到最高点的熊熊心火瞬间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噗兹”一声立刻灭得只剩下一缕极为无力的白烟,孤寂的飘荡著……
“谁跟你说我是‘小饱’了?”使用著她惯用的言词,熊介赞以轻柔到令人忍不住发寒的嗓音反问,眸底闪著凶残至极的光芒。
可恶!若让他查出是谁造的谣,非把那个王八蛋吊在亚浩企业大楼顶楼,由他亲自执行鞭刑不可。
“很、很多人都说过……”扁著嘴,于洁难过地红了眼眶,在酒醉中爆出更多的料。“大家都说……都说你和那个周维哲是……是完美的攻受配……”
“见鬼的攻受配!”听到这儿,熊介赞终于忍不住愤怒地咆哮起来,虽然不确定她口中的“受”是什么玩意,但既然和“攻”配在一起了,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和零号月兑离不了关系。
被他这么一吼,于洁觉得好委屈,“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泪眼婆娑的控诉。“呜……你干嘛吼人家?人家……人家听到你是小饱时,心中已经够难过了……”
难过?莫非……
“你心情不好就是为了这个?”瞪著眼前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的小脸,熊介赞不禁叹了一口气,不舍地帮她拭泪,心中真是好气又好笑。
“是、是啊……嗝……”哽咽地打了个酒一嗝,于洁又想哭了。“阿赞,我……我不要你是小饱啦……”
呜……他若是小饱,那她怎么办?
闻言,仿彿抓到了些隐隐中透露出的关键讯息,熊介赞眸光闪烁,定定地凝著她哭丧的小脸良久,老半天后,终于缓声轻问:“为何不要我是小饱?”
“因、因为我会心情不好……”鬼打墙似的,她又绕了回去。
真的……很难跟一个醉鬼沟通!
翻了翻白眼,熊介赞头疼的捏了捏鼻梁,不想和她继续玩鬼打墙的游戏,开门见山的直攻重点。“我是说,为何我是小饱的话,你的心情会不好?”
“因为……因为……”偷偷的瞅他一眼,那个醉醺醺的女人竟然害臊地垂下脸,双颊一片羞红,眼眶还含著泪,可嘴角却已经咧到耳后,迳自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那羞赧憨然的笑靥宛如初绽的娇美春花般美丽动人,让熊介赞不禁呼吸一窒,心脏紧缩,几乎瞧痴了眼,老半天后才沙哑著嗓音开口低喃,“因为什么?”
会是他想的那样吗?会吗?
醉然傻笑著,于洁有些害臊,却又止不住心痒地往他身上赖了过去,藕臂亲匿地勾住他的颈项,酡红的小脸直凑到英挺的脸庞一寸前——
“因为我喜欢阿赞,若你变成了小饱,那我的恋爱豆芽就会夭折了,心情当然会不好……”眯著迷蒙醉眸,她噘起粉女敕的红唇悄声告白,末了还以讨价还价的口气与他打商量似的。
“阿赞,你不要变成小饱好不好?你变成小饱的话,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呜呜……”光想到他会抛下自己,和周维哲一起双宿双飞的情景,忍不住又难过的哭了起来。
因为我喜欢阿赞……因为我喜欢阿赞……
脑中不断回荡著她酒醉告白的话语,熊介赞禁不住浑身轻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狂喜感如汹涌潮水般的在瞬间袭上心头,往全身蔓延而去,让他激动得久久无法开口,只能微颤著手轻轻的抚上她柔女敕的腮颊,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