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她和姓君的处得很好,还一块去听曲儿呢……
没什么?没什么的话,为何闷着一张脸瞪着她瞧?
心下狐疑暗付,易无晴正想问个清楚时,却听他闷着嗓音开口了——
“无晴,你……你觉得姓君的如何?”君默啸对她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思,那她呢?她对君默啸也有好感吗?
他……为何问这个?
怔了怔,易无晴不解他心思,淡声道:“君公子是个青年才俊,我们很谈得来。”性情太过相近的两人,或许不是最适合的一对,但却可以成为不错的朋友。
她称赞姓君的是青年才俊?她说他们很谈得来?
胸口那股躁闷之气更盛,压得冉枫亭心烦意乱,总觉得她就要被人给抢走了,当下无暇多思,月兑口怒吼而出——
“不行!”他不要无晴被姓君的抢走……不!不是!应该说他不要她被任何一个男子抢走!
“不行?”不行什么?易无晴愣了下。
话一出口,冉枫亭才愕然惊觉竟无意识地把心中所思给吼了出来,当下脸上不由得红一阵、青一阵,一时之间呐呐不能成言,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对她日后可能属于另一个男子之事感到如此愤怒?
倘若无晴能觅得如意郎君,那应该是件好事,他该替她高兴的,不是吗?可是想到将会有另一个男人取代自己的地位,在她心中占据比自己更重的分量,他就……他就莫名烦闷难受,恼怒得无法自己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易无晴才想开口询问,然而话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姓君的才不是什么青年才俊,你别像芙妹那样傻傻的去喜欢他!”生怕从她口中听到对君默啸有意思的话儿,冉枫亭急促叫道,心中又急又恼,与君默啸的梁子又暗暗添上了一笔。
那个娘们勾去芙妹的一颗心,现下又要来抢他的红颜知己,真是太可恶了!
闻言,忆起白日午后,君默啸曾在他们表兄妹面前说对她起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心思,易无晴这才终于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登时不由得微红了脸,心中有些尴尬又觉得想笑。
“你你你……你脸红了!”悲吼狂叫,他不敢置信的抱头猛转圈圈。“难道你真的对姓君的有意思?不!我不要啊……”
不要?他凭什么不要呢?
觉得他的反应极为奇怪,易无晴微拧起了眉,也不急着澄清误会,反而口气冷淡反问:“就算我对君公子真的有意,那又如何?认真说来,我们也算是两情相悦呢!”
“可是……可是……”他绞尽脑汁,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直气壮的理由反对,在那儿“可是”了老半天,却“可是”不出一个屁来。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累了,想歇息了,你出去吧!”话落,坚决将人给推出房门外。
“可是……”
砰!
房门毫不留情关上,将所有的“可是”给隔在门外,也让冉枫亭彻彻底底的吃了一个闭门羹。
“……可是我会嫉妒啊……”对着门板,冉枫亭几近无声地喃喃逸出自己心底真正的感觉。
是的!他嫉妒,嫉妒那个未来在她生命中将占有比他更大分量的男子。
房内——
回到桌前,再次倒了杯茶水慢慢地啜饮着,易无晴唇畔轻轻地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感叹浅笑……
呵!虽然明知他喜欢的是他的芙妹,但是自己的感情归向能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想来在他心底,还是有一小块属于她的角落,真该觉得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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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究竟在嫉妒什么啊?”回到自己房间内,冉枫亭苦恼不已地抱头团团转,不断发出杀猪般的凄厉哀号。“我到底是怎么了?是怎么了啊……”
心慌意乱地不停猛拍打脑袋,好似只要这样做,就能把自己那不该有的嫉妒情绪给打掉,然而越是拍打,脑袋瓜子却越是清晰的浮现着想象中,易无晴和君默啸两人相偎谈笑、两情相悦的画面,让他不仅心中妒火未曾褪去,反而更加猛烈狂燃……
“啊——”惊人的凄厉哀号又起,他恶狠狠的将自己抛进床榻被褥中,整张脸埋进枕头内,恨不得将自己给闷死算了。
不应该的!他不应该嫉妒未来站在无晴身边的男人,因为会嫉妒只代表着一件事,可是……可是他就是嫉妒啊!
明知不该,可光想象就无法控制自己护恨之情,更别说往后若真见到无晴与别的男人双宿双飞,那……那他岂不是被妒火给焚身了?
呜……到底是怎样啦?难道他真的……
意识到什么似的,埋在枕头内的大胡子男人发出闷闷的申吟哀鸣。“难道我是个用情不专的男人吗……”
呜……他喜欢的一直是芙妹,不是吗?何时竟变成……变成……唉!不想了!不想了!头好疼啊……
第六章
翌日
“易姑娘,究竟枫亭的爹何时才会醒呢?”静思院的房间内,冉夫人忧心忡忡询问。
唉……都好些天了,虽然孩子的爹脸色日渐红润,可怎么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毒都清干净了,也差不多该醒了!”瞧了眼床上男人,易无晴一如往常沉静的清冷嗓音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闻言,一旁的冉枫亭忍不住暗暗偷觑了她波澜不兴的脸庞一眼,随即她好像若有所感似的,偏首迎上那偷瞄视线,却见他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心慌地飞快别开眼,不敢与她幽深清亮的眼眸对上。
他……怎么了吗?
察觉到古怪,易无晴疑惑暗付,然而还来不及细思,注意力已被突然响起的细微申吟给引去。
“唔……”蓦地,像似要呼应她的话般,床榻上昏迷许久的冉庄主逸出微弱声响,随即缓缓的睁开那双极富魅力的俊目。
“醒了!终于醒了啊!”一见夫婿果真应她所言地转醒,冉夫人欣喜若狂的叫了出来,眼角有着如释重负的湿润。
“怎么……回事?”一睁开眼就见到床边围了许多人,冉庄主哑着嗓音干涩问着。
“还说呢!你忘了你被苗族公主下毒的事儿了吗?”枕边人既已清醒,冉夫人高悬的一颗心终于安了下来,这会儿终于有心情笑骂了。
“唉……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昏迷前的记忆终于回来,冉庄主笑着想撑起身,心知自己既然已清醒,那便代表体内之毒已被解开,没事儿了。
见状,冉夫人连忙扶起他,并贴心的塞了个枕头在背后让他坐靠着舒服些,这才白眼嗔笑骂道;“你啊你,这张招蜂引蝶的脸皮老是惹来不少麻烦,有时我真想划花了它,免得净是受罪。”
“关我脸皮什么事儿了?我一直很安分待在你身边,这样还要划花我的脸就太不人道了。”冉庄主哀声叹气不已,本就俊美的脸庞,如今配上满是无辜的神情,真可说是可爱迷人至极,难怪老是会招惹到桃花劫。
“就是一直安分待在我身边,竟然还会去惹来桃花,这才更令人气结!”冉夫人嗔恼抱怨,非常不满。
人人都说姑娘爱俏,可真嫁给太过俊美的夫婿有何用?一年到头老是引来狂花浪蝶,烦死人了!
“我生就这张脸是我的错吗?”眨巴着无辜大眼,冉庄主也很哀怨。父母生成,能叹奈何?要怨也该去怨冉家历代祖先吧!
冉夫人又横去一眼,不过这回开口倒是有些洋洋得意了。“幸亏有你的前车之鉴,打从儿子长出第一根胡碴来,我就不准他剃掉,好不容易长成他那张胡子脸,这才免去和你一样下场,否则若要同时应付你们父子俩的桃花劫,累也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