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暗自惊异不已,不敢置信眼前这个在堡内像是不存在的人物竟有此惊人才能,甚至连如影都只能愣愣地瞅着他,老半天说不出话。
“是这样没错!”深沉黑眸精光闪烁,厉戎神色难测。
“姐,你听见没?我用我的能力将你换回了,你是自由的,将两年前你为了救我而答应堡主的条件忘了吧!”
温和注视着一脸不敢置信的血亲姐姐,杜孟平柔声说道。
“平弟……”依然处于惊愕中,如影有种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老天!她一直以为平弟是个需要她保护、照顾的病弱之人,没想到到头来,他才是最强悍护卫着她的人啊!
两人上演“姐弟情深”的戏码令主位上的冷厉男人感到分外刺眼,就听他寒着俊颜开口了——
“我记得约定期限还没到,想离开也太早了吧?”淡声提醒,厉戎早已后悔这项协议,眼底满是阴霾。
闻言,杜孟平只是笑,拉着姐姐的手轻声道:“姐,再一年,只要再一年,我们就寻个安静的小村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
“好……”嗓音微梗,如影强忍着眼底薄泪,漾开了一抹感动笑靥。
“够了!”当如影那朵笑靥乍现,厉戎恼怒异常,厉声斥喝,“议事堂还有正事待办,给我退下!”
他这凌厉喝声一出,众人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颤,反倒是最病弱的杜孟平毫不受威吓,临要离开前,还有意无意对姬火兰微笑开口了——
“姬大小姐,令尊暗中与‘庄记’挂勾,中饱私囊的丑事就是被我所揭发,若你要寻所谓的栽赃之人,那大概就是我吧!”话落,在姬火兰喷火怒瞪下,迳自边咳边笑的走了。
“如影,你是妒恨我,所以才串通你那个病表弟弟栽赃我爹的,是吧?”直觉认定是他们两姐弟故意陷害,姬火兰怒火难消的要厉戎为她做主。
“厉大哥,一定是他们两姐弟陷害我爹,你万万不可轻信他们。”
“‘庄记’老板都承认你爹的罪行了,你说会是有人栽赃?”厉戎冷笑反问,丝毫不给面子。
“不可能!”不敢置信地尖叫,姬火兰不愿相信。“我爹不可能做这种事,肯定……肯定是庄老板也和那个病表串通了!对,一定是这样没错!”愈说,她愈觉得是这样没错。
“罪证确凿的事,不用再多说!”懒得理会她的怒声指控,厉戎大袖一甩,准备离开了。
“厉大哥——”姬火兰失控尖叫,扑上去想拦人。
“别再说了,否则我连你一起押下地牢陪你爹!”一掌挥开她,厉戎森寒警告,丝毫不给晴面的迳自走了。
尾随而后的如影不带丝毫情绪的瞅了她一眼后,也连忙跟了上去,就连众人也纷纷鱼贯离开,仅剩下跌坐在地的姬火兰扭曲了五官,愤恨尖叫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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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走!”一出议事堂,厉戎就冷酷宣示。
尾随在后的如影闻言不禁一愣,可想起亲弟方才的那一番话,她低声提醒,“平弟和你已有协议……”
“协议又如何?”冷笑打断,厉戎严酷又无情的瞪着她,低沉的嗓音透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期限还没到,只要那病表一死,什么协议都不作数了!”
“什、什么意思?”惊声质问,如影震愕至极,他话中意思,难道是想对平弟不利?
思及此,她不由得浑身发颤,一股刺骨寒意窜往全身的四肢百骸。
她真以为他会杀了那病表?
鹰眸一眯,察觉出清丽眸底的忧虑恐惧,厉戎脸色更加铁青难看……可恨!在她心中,他厉戎岂是如此的小人吗?
心下暗恼至极,他没有回答,冷哼一声,在她怔然又惶恐的目视下,甩袖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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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道巨响乍起,屋内,杜孟平缓缓扭头望去,就见竹门被人一脚踹开,姬火兰怒火冲天找上门了。
“咳咳咳……”掩不住喉头的咳意,他边咳边笑了起来。“姬大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死病表,为何要陷害我爹?”妖艳美眸燃着熊熊的怒火,姬火兰愤怒的质问。
“姬大小姐言重了,在下何德何能,岂有能力陷害令尊?”又是一阵的咳,杜孟平笑得云淡风轻,好似揭发姬文远的丑事完全不是他的所作所为。
“你还敢狡辩?”愤然尖叫,姬火兰将所有的错全推到他的身上。“若非你栽赃我爹挂勾‘庄记’,中饱私囊,我爹岂会被押进地牢?”
都是这个病表的错!都是他的错!
回异于她的激昂指控,杜孟平沉静如水,语调淡然。“倘若令尊没有做有违私德之事,旁人又岂栽赃得了?姬大小姐,你就等着令尊被挑断脚筋,逐出厉家堡吧!”
闻言,原就已经怒火勃发的姬火兰,这下更是被激得丧失理智,五官因愤恨而扭曲变形——
“你这只被捡回来的可怜贱狗,我先杀了你——”,失控尖叫,她冲上前去就朝他击出一掌。
就听“砰”地一声闷响,杜孟平闪避不及,胸口硬是承受了这一掌,原本就病弱的身子霎时气血翻涌,喷出漫天血雾,整个人往床上飞摔而去,老半天爬不起来。
眼见他受创不轻,又想起他原本就一脚踏进棺材的身子,被愤怒冲昏了头的姬火兰这才总算稍稍恢复理智,心中暗叫不妙……
糟!若这病表真死在自己手中,别说如影了,厉戎肯定也不会放过她的……
对了!没人瞧见她来过,就算这病表死透了,只要自己打死不认,有谁可以指控是她杀的?
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儿,姬火兰再也不敢稍作逗留地转身夺门而出,转眼间已失去踪影。
“唔……”捂着疼痛难当的胸口慢慢撑起身,杜孟平面色惨白地凝着缓缓摊开的掌心,只见火红的撕裂衣料静静躺在其中,鲜血直溢的嘴角优雅而得意的勾起一抹令人触目惊心的笑痕……
呵……他要的东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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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当厉戎前往西侧竹屋准备找某人好好“深谈”一番之际,来到屋前却惊见门是大开的,当下顿起疑心。
怎么回事?
那个病表向来是门窗紧闭,从来未曾如此门户大开过啊!
心觉有异,厉戎飞快抢身而入,然而一进屋,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脸色瞬间冷凝,难看异常。
懊死!怎么会如此?
沉着脸迅速来到床前查看,就见杜孟平僵直着躺在上头,周身斑斑血迹,心口还插着一把利刀,身体尚有余温,想来才断气不久……
究竟是谁下的手?
震怒中,厉戎顺手将插进杜孟平胸口上的利刃抽出,随即视线被他手中的一抹红吸引而去,取出细瞧,登时已知是何人身上的衣料碎片,当下怒火更炽,起身正欲追人之际,身后却蓦地传来一道“乒乓”巨响。
回过身,厉戎定定的看着因太过震惊而砸落餐盘,呆站在门口处的纤细女子,还没出声,却听她颤巍巍的开口了——
“你杀了平弟?!”瞪着他手中那把血淋淋的利刀,如影面无血色的虚弱质问。
她认为是他杀的?!
眸光一沉,想起自己先前曾对她冷言“只要那病表一死,什么协议都不作数了”的话,厉戎知道自己再多解释都没用了,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替自己解释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