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协议作罢!”
作罢?
目送他伟岸的身躯消失在夜色中,杜孟乎唇角却泛起一抹清冷得令人忍不住发寒的笑痕。
当他这两年是白白卖命的吗?
想作罢?!还得看他肯不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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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听闻路经门口的细微声响,自杜孟平居住处较晚离开,却使用轻功率先回房的厉戎冷冷出声了。
此话一出,就听外头脚步声顿止,传回一道清冷的女嗓——
“堡主有事吩咐?”
“进来!”低喝。
闻声,外头的人儿一阵沉默,就在厉戎不悦的正要喝出第二声时,房门“咿呀”一声开启,如影慢慢走到他面前。
“堡主有事吩咐?”暗暗握紧拳头,她垂下螓首低声又问。
“上床去!”命令。
猛然抬头瞪着他冷峻的脸庞,如影浑身绷紧。“不要……”
未让拒绝的话说完,厉戎健臂一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抱至床榻上,高大健朗的身躯紧密的压着她的纤细,深邃黑眸闪耀着之火,灼热的几乎要烫伤人。
“别忘了,两年前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火热的气息喷上她柔女敕的脸颊,晶亮眼眸流转着炽热光彩,声如幽魅在她耳边低语。
“你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我皆了如指掌,当我想要你时,是你能拒绝的吗……”
呢喃的嗓音在夜色中轻轻荡开,大掌灵巧的褪去罗衫,男人不顾女子紧绷的神经,以着轻柔却坚定的姿态,轻挑慢捻的硬是逼出她深埋的激情,让僵硬与淡漠双双融化在自己怀里,在雪白的娇躯留不自己的印记,也让她在自己身上留下动情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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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否永远逃离不开他了?
东方天空亮起一抹鱼肚白,晨光熹微中,被激情索取了一整夜的如影神色恍惚的端着热水缓步慢行,眼皮下有着疲惫的淡青。
“影丫头,起这么早,忙着端水回去伺候堡主梳洗吗?”爽朗笑嗓在晨光中骤然扬起,身材福态的福婶笑眯眯的迎面定来。
“福婶早。”强撑起精神点头招呼,如影是真心喜欢这个向来慈祥和蔼的长辈的。
说起来,福婶待在厉家堡也有三十余年了,是看着现任年轻堡主出生、长大到接掌堡主之位、独当一面的资深奴仆,多年来一直负责管理堡内众多丫鬟,就连向来冷酷无情的厉戎对她也有几分尊重。
“我说堡主也真是的,我要派个婢女去做这些杂事伺候他也不肯,非得要劳累你。”摇摇头,福婶实在看不不去。
神色怔忡了一下,如影眸心暗藏着涩意。“我……也是个婢女啊!”
除了自小就跟在厉戎身边,只专服侍他一人外,她的身分和堡内其它那些做粗活的丫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自然不同!”福婶若有所指地笑道,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她倏地眯起眼,在微亮的晨光中直盯着如影白皙纤颈猛瞧。
当看清在衣领布料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点点红痕时,当下不由得连连摇头,慈祥的帮她把领口处的衣领整理得更加密实,以便能掩住纤颈处的羞人红点。
堡主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些呢?
女孩儿可是水做的,哪经得起他下手这么的“凶残”啊!
“啊!”低呼一声,如影直觉捂住脖子上的红痕处,难掩仓皇的水眸直凝着眼前的慈信箱长辈,脸色瞬间惨白。
她知道了吗?
她知道自己和厉戎的关系了吗?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福婶只是微微一笑,若不经心道:“昨儿个我不小心给撞着了,红肿瘀血得严重,夏大夫那儿有去瘀化血的药膏,听说挺有效的,有空的话,就麻烦你去帮我拿些吧!”
“你……你知道了?”微颤着嗓音,粉拳悄悄紧握。
“知道什么?”佯装不懂,福婶挥手赶人。“去去去,伺候堡主梳洗完后,记得帮我要些药膏来就是了!”话落,笑眯眯的率先走了。
呵……她可是看着堡主长大的,怎会不了解那孩子?
两年前,当堡主执意要影丫头住进他那除了打扫丫鬟外,从不让人进入的院落时,她心中就有底了。
目送那福态的身影远去,如影苦涩的闭上了眼。
既然福婶都知道了,那厉家堡内还有多少人心知肚明她和厉戎的关系?他们又是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唾弃抑或是鄙夷?
老天!她多想逃离厉戎、逃离厉家堡、逃离这所有的一切……
不许哭!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后悔的!
强忍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后,当再次睁开眼,除了眸底淡淡的微红外,如影已经平静下心情,端着热水迈开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
为了平弟,她不会后悔的!
第五章
“堡主,账册有什么问题吗?”花园凉亭内,与厉戎对坐饮酒的厉家堡总管——姬文远宛如闲话家常般的微笑询问,国字脸上的神色与平常无异。
“姬总管为何这么问?”饮下杯中美酒,厉戎依然波澜不兴的反问,同时大掌一挥,要随侍在身后的如影再斟酒。
“没什么!只是以往堡主向来将生意买卖交给属下处理,这回突然要了好些账册去瞧,属下以为堡主可能有什么意见,这才特来请示。”仿佛早已想好要怎么回答,姬文远将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丝毫不显奇怪。
闻言,厉戎不动声色的瞧他一眼,嘴上却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这些天闲着发慌,拿些账册随便瞧瞧打发时间,哪有什么意见?
“我向来懒得与人做买卖,这些年都是多亏了姬总管帮忙打理,这才让我省心不少呢!”
闻言,姬文远无形中像是松了口大气般的笑了,连声谦虚“不敢”,倒是陪坐一旁的姬火兰却得意得朝如影横去一眼,似乎在说——瞧!我爹可是厉大哥的得意助手,我的身分哪是你比得上的?
无奈,尽避她得意横睨,如影却视若无睹的迳自帮厉戎斟酒,气得姬火兰非要挫其傲气。
“如影,过来帮我倒酒!”当她是可随意使唤的下人,姬火兰颐指气使要求,摆明就是要让她难看。
哼!捡回来的狗,怎配得上厉大哥?
能当个斟酒的下人就该偷笑了。
怔了怔,如影一时之间没有动作。身为厉戎的贴身侍婢,她从来就只需服侍他一人。
“火兰,你别胡闹,如影是堡主的侍婢,可不是你能随意使唤的人。”佯怒轻斥,姬文远似有若无的朝两人扫去一眼,暗自观察厉戎是否会出声维护她。
是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掌上明珠一直喜欢着厉戎,私心当然也冀望女儿可以成为厉家堡的当家主母,但是这些年来,厉戎身边一直有如影的存在,虽然名义上说是贴身侍婢,但人都住进他独居的院落了,要说没什么暧昧,他实在不太相信。
吧脆今天就趁此一着,试探如影在厉戎心中的地位,这样一来,也好让他可以计量计量,盘算着往后该怎么把女儿推上堡主夫人的大位。
眸光微闪,厉戎神色无波对着身后的如影下达简洁的命令,“斟酒!”
他……要她替姬火头斟泄?
是啊!她只不过是个婢女,和堡内其它丫鬟没什么不同的……
恍恍惚惚地想着,如影没有二话,微颤着手帮得意洋洋的姬家父女斟酒,可心口那股莫名的噬人痛楚却疼得她脸色苍白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