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著一张快滴出汁的脸,她哀怨点头。
“他向你表白了?”脸色微沉,优雅薄唇抿成一条线,显示出主人的不悦。
“没有!”摇摇头,安可希老实道:“我不想以后尴尬,破坏那种单纯的友谊关系,所以趁他表白前宣布我要结婚的消息。”
暗奕凡这才神色稍霁,展露出开心笑容。“我不介意你请他来喝我们的喜酒。”
“我请了啊!”这还用他说。
“那你还苦著脸做什么?”质疑。
“我觉得我好迟钝。”撇撇嘴,她非常不满。“你只在登玉山那回和勇哥相处过三天,而且也没多亲近,就能马上敏锐察觉到,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听你说时,还大笑说不可能。”吼!她是真有钝得像只牛吗?
“可是我好庆幸你的迟钝。”微微一笑,傅奕凡握住她的手,晶亮黑眸盈满情意。
“为、为什么?”被他这深情一凝,安可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脸蛋不禁微微涨红。
“因为你们有著相同的工作、相同的兴趣,有时一起带队登山,朝夕相处好几天,而我却只能守在台北等著你回来……”低喃的嗓音微顿了下,他定定地瞅著她,叹气苦笑,“我一直很害怕,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爱的不是我,离开我去和一个与你有著相同兴趣的人在一起。”
“怎么会?”诧异地瞠大了眼,安可希不敢相信他对她竟然这么没安全感,啼笑皆非调侃,“你这个被封为十大黄金单身汉的大总裁,应该是我担心你太受女人欢迎吧?怎么反而是你担心我这前胸后背分不清的女人了?”
“因为我爱你比较多!”怨恨轻哼。
“哪有?”大声喊冤,打死都不同意他的论调。
“就有!”嗓音饱含控诉,傅奕凡幽怨得很。“当初,是我先表白,然后又带点强迫性的逼你和我在一起,等真正交往了,你又一直漫不经心的,从未曾见你对我紧张过,就算瞧见我和别的女人相亲,依然笑嘻嘻的毫不介意,让我感觉不到你对我的在乎。”
哇咧——这家伙是在指责她都不吃醋吗?太信任也不行喔!
简直啼笑皆非,可心中却又因他对她的情意而感动,安可希无奈地白眼一翻,随即双手捧住俊秀脸庞,眸光炽亮地直勾勾凝著他,热烫著脸警告,“傅奕凡,你给我听好了,这种话我只说一遍,以后别想再叫我说。”想到等一下要说出口的话,就忍不住打寒颤,但是他不安的心情需要她给定心丸,那她就给。
“请说。”扬起眉,他等她有何话要反驳。
“我绝对不是因为你逼迫而和你在一起。还有,虽然我有众多兴趣相同的男性朋友,但那都只是哥儿们的交情,唯一能爬上我的床、和我睡在一起的男人只有一个,那个男人就叫作傅奕凡,而且我爱他,非常爱他,懂了没?”一口气把话撂完,然后……起鸡皮疙瘩了。
有些恶寒地猛搓手臂,安可希忍不住叹气……唉,果然她不是说肉麻话的料。
然而,这番少见的肉麻话却让傅奕凡欣喜若狂,展开最开心愉悦的迷人笑容,激动的不断喃喃唤著她的名。“可希……可希……”
“干、干嘛啦!”因为刚刚的肉麻话,她涨红著脸非常难为情。
“我爱你!”柔声示爱。
“好啦!我也爱你,不要再说了啦!”脸红耳热,安可希真想拿胶布封住他的嘴。
吼!这家伙就是要搞到她尴尬的想挖洞钻进去是吗?
爱极她这种羞赧神情,傅奕凡更加轻柔又道:“可希,我真的好爱你。”
好!她认输了!
白眼一翻,鸡皮疙瘩爬满身,安可希决定转守为攻,以著讨好表情打商量。“如果你真的爱我,我们可不可以公证结婚就好?”什么世纪婚礼、豪华婚宴就免了吧!
暗奕凡笑笑地觑她一眼,很遗憾地给了两个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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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几日后,傅安两家联姻的消息一传出,立即引起商界一阵暴动,媒体报导更是不断。
当得知前些天那一则“黄金单身汉性向尽现,当街同人”的消息根本是个大乌龙,照片中那位“同人”其实就是安家小姐,也就是准新娘之后,那家刊出乌龙消息的八卦媒体马上被社会大众给狠狠嘲笑了一顿。
如此沸沸扬扬的筹备婚礼一个月后,傅奕凡终于挽著安可希在被媒体称为最豪华、浪漫的世纪婚礼中完成终身大事,在众人祝福下,两人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正式成为夫妻。
婚后,两人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太大差别,只除了她停下带队登山的工作,专心养胎,而他除了固定陪她产检外,只要有空必定带著她到处走走看看,散步运动。
终于,八个月后的某一夜,她开始阵痛,他惨白著脸飞快将她送到医院,一路温馨相陪在旁,而她则在待产过程中痛到想开口骂脏话。
“……怎……怎么会这么痛……有没有人痛……痛死的啊……”冷汗直冒,她痛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可希,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很快的……”连忙帮她拭去脸上汗水,傅奕凡嘴上虽然满是安慰之词,可脸色却比她还苍白。
不断地喘著气,在他紧张的说著连自己也听不懂的安慰喃语中,安可希努力调整呼吸,试图熬过一波接一波越来越剧烈的阵痛,不知过了多久,当护士确定产道扩张到一定程度,准备推她入产房时,一阵撕裂身体般的剧痛再次要来,疼得她大气直喘,紧握著傅奕凡的手抽搐直抖……
“可希?你还好吗?可希……”见她这样,傅奕凡又惊又恐,冲著护士直吼,“护士小姐,我太太到底有没有问题?这样是正常的吗……”
“这位先生,这样是正常的!”已经习惯被每一位歇斯底里的准爸爸咆哮大吼,护士经验可老道了,依旧一脸镇静,推著病床入产房的速度未曾稍减。
虽然得到护士保证,傅奕凡依然无法不心慌意乱,只能握著安可希的手一路相伴,直到她即将被推进产房前,却听她突然大吼了一声——
“可恶!痛到我好想骂脏话……”
“你骂吧!骂得我狗血淋头都没关系……”只要能让她舒服点,傅奕凡愿意让她买到臭头都无所谓。
“我只想骂一个字……”阵痛再次来袭,她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
“E04!”尖叫咒骂随著她被推进产房而消失无声,安可希终于被送进去催生了。
104?怎么这时候,她会突然喊出104?
产房外,傅奕凡一方面心神不宁地焦急等待,担忧又烦躁地走来踱去,另一方面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104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想找工作吗?
终曲
“叽咕叽咕叽咕……”
“宝贝金孙,爷爷在这,叫爷爷……”
“不行!要先叫外公!叫外公……”
客厅内,傅安两家的金孙诞生两个月了,整日不是吃就是睡,好不容易这会儿醒了,马上被两个死对头爷爷给抢著抱,忙著逗小家伙笑。
房内,月子连坐两个月,甚至有迈向第三个月迹象的安可希,如今正迷迷糊糊的窝在床上补昨晚被儿子夜哭吵醒的眠;房间另一头,因为这阵子放不下心去公司上班,老把工作往家里带的男人正忙著在电脑前处理公事。
好一会儿后,眼见用餐时间到了,她却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不起来,当下来到她身边坐下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