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收回“沉思者”的姿态,高大丰有些失望。“我觉得我那个姿势很帅呢!妳真不考虑?”
连忙摇头,林怀筠建议,“你可以做自己的事,就像平常一样,当我不存在。”她想画的是他最轻松、自然,且最真实的样貌与神韵。
当她不存在?这怎么可能!
搔了搔头,高大丰索性在她对面沙发落坐。“干脆妳一边画,一边陪我聊天吧!”
“嗯。”笑应一声,打开素描簿,林怀筠仔细地看了他好几眼,这才拿起笔开始勾勒描绘起来。
“妳很喜欢画画?”看她低垂着脸专注于手中的描绘,高大丰准备以聊天之名行打探之实。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追女孩子,自然要将她喜欢的、讨厌的全都模得一清二楚,这就叫做投其所好,避其所恶。
“嗯,很喜欢。”柔柔轻应,她又迅速抬头看他一眼,随即继续低头作画,嘴角不自觉漾开一抹清雅笑花。
“妳学画多久了?跟哪位老师学的?”瞧着林怀筠唇畔的美丽笑花,高大丰脸红心跳,心荡神驰地着迷不已,突然觉得上苍待他不薄,赐给他这么好康的差事,既可光明正大的瞧她,又可以和她闲聊一整晚。
甭男寡女独处,培养出感情是早晚的事,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像他这般好运的?
呜……老天爷,虽然祢给了我一张沧桑脸,但是在这件事上,祢还真他马的够意思,下次回南部老家,会叫老妈给祢多烧一点香的。
“我自己画着玩的,没跟老师学过呢!”不知他心思,林怀筠不好意思地承认,脸上满是害羞。
斑大丰非常惊讶,看她下笔迅速俐落,简单几笔就勾勒成形,明显可看出绝不只是她口中画着好玩,而是真有一些功力,当下不禁调笑道:“若妳没正式学过,只是自己画着玩的,那些美术系的学生都该切月复自杀了!”
“我、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啦……”女敕颊浮上淡淡嫣红,她害臊了。
“怎么没有?瞧!简单几笔,就把我酷帅的神韵都勾勒出来了。”用下巴点了点她手中的素描簿,高大丰不仅夸她,也不忘自夸一下。
“噗”地一声笑出来,她忍不住威胁。“高大哥,你不要逗我笑,小心我笑得太用力,手一抖就把你给画丑了。”
“我这种天生帅哥,要把我画丑也不容易啊!”自恋。
“高大哥!”抑不住娇笑,她抗议了。
“好吧!好吧!”举手投降,他禁不住叹气。“唉……这年头,连自恋的自由都没有了!”
银铃脆笑不绝,林怀筠实在被他给逗得乐开怀。
就是爱看她笑起来像天使般干净清澈的灿烂笑颜,高大丰心满意足的猛点头,闹了好一会儿才转换话题。“对了!怀筠,妳从事哪方面的工作?”他好像从没听她提起过,就连她那老骑着重型机车呼来啸去的双胞胎哥哥,始终也搞不清楚是在干哪行的?
闻言,林怀筠手中画笔微顿,随即又很快地动起来,淡柔的嗓音隐隐有丝窘意。“我明年才要复学念大三……”
她还是大学生?不会吧!难道他们两人年纪有差那么多吗?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被损友取笑老牛吃女敕草,高大丰脸色惨澹,不带任何希望地问:“怀筠,老实说,妳几岁了?”
“我……二十五了!”尴尬涨红脸。
二十五?还好!还好!和三十二才差七岁,不算多!不算多……慢着!二十五才要念大三?
“妳二十五?”诧异惊问。一般大学毕业生大概都二十二、三岁,她二十五才要念大三?
“嗯。”点头,似乎明白他心中的疑惑,林怀筠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以前身体不好,出席率不足,高中就念了四年,大三那年,身体情况更糟,几乎都要住院,最后只好休学调养身体,不过我明年打算复学,继续完成大学学业。”
“妳的身体好些了吗?”关心询问,高大丰知道肯定是病得很严重,才会让她得休学两年调养身体。
“谢谢高大哥的关心,我现在身体很好,很健康。”她微笑道谢,可笑意却没传达至眼眸,似乎对自己的康复并无任何喜悦,反倒显得有些哀伤。
隐隐察觉她微妙的情绪变化,见她似乎心中有事却不欲深谈,高大丰体贴地不再继续深问,开朗畅笑地转开话题──
“原来妳现在是一只标准米虫。”揶揄调侃。
“呃……要这么说也可以!”爆红脸,觉得好羞耻。
“好!我决定了!”突然想到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高大丰兴奋地振臂大叫。
“决、决定什么?”吓了一跳。
“怀筠,复学之前,要不要先到我公司打工?”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整天朝夕相处下,还怕美人心不被他擒获、爱苗迅速滋长吗?哇哈哈……他高大丰真是冰雪聪明啊!
“到、到你公司打工?”没料到他会做此提议,林怀筠傻傻重复。
“对!”点头如捣蒜,高大丰热烈鼓舞。“妳瞧,一来可以增加工作经验,二来可以打发平日的无聊时间,三来还可以赚外快,不是很好吗?再说,我公司福利很好喔!每天都有下午茶可吃,还有老板可以任员工调侃取笑。”这已经形成公司风气,改不了了。
“可是我到你公司要做什么?”被蛊惑得有些心动,可却不知自己能胜任什么工作,她难免心怀担忧。
斑大丰取来她手中的素描簿翻阅,发现她不仅会画真人素描,甚至簿子上还绘有许多风格、味道都很特别的卡通造型女圭女圭,当下眼睛都亮了,强烈感觉自己可能挖到宝了。
“怀筠,这些都是妳画的吗?”
“嗯。”林怀筠点了下头。她有时看见有趣的人,便会悄悄把对方卡通化的画下来,说起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有些造型虽有趣却也很吓人。
得到确定答案,高大丰把素描簿还给她,嘴角已笑咧到耳后。“怀筠,不必担心妳不知能做什么,事实上,妳绝对会很受我公司那群美术组的尖叫疯子们的欢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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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五楼,林家客厅内响起林氏夫妇的诧异疑问。
“嗯。”重重点头,林怀筠笑得很开心。“高大哥问我想不想到他公司打工,我觉得好像很有趣,所以就答应他了。”
为人母亲的孙淑怡有些犹疑,才想开口,却被丈夫给抢先了去──
“我觉得挺不错的!怀筠,妳若有兴趣就尽避去。”林正安倒是持着鼓励的态度。
“真的吗?”笑脸亮了起来,林怀筠双颊红润,显得非常愉悦。“爸,虽然我已经先答应高大哥了,不过还是很开心你没反对,谢谢!”
“瞧妳,只不过是去打个工而已就开心成这样!”摇头失笑,林正安催促,“晚了,去睡吧!”
“嗯。”点着头,欢欢喜喜道了声晚安,她心情很好的回房去了,显而易见今夜肯定会有一场好梦。
见她身影消失后,孙淑怡这才难掩忧虑的质问:“正安,你怎么会答应?难道不怕……”嗓音一顿,再也说不下去。
“淑怡,怀筠现在身体很健康,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担心和保护欲而局限了她的生活圈。”笑着拍了拍妻子的手,林正安倒是很看得开。“再说,我们当父母的总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
“但是……”
“我知道妳在担心什么。”再次打断她,林正安自有道理。“也许让怀筠多出去和人接触,建立新的生活重心,对她才是一种帮助,妳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