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听说不代表没有!师妹性子向来低调内敛,若非心中极重视的人,她是不爱跟人聊自身私事的。”淡淡睨觑一眼,上官清风忍不住摇头,“事实上,师妹今天还特地要我多留会儿,等着你回来要介绍我们认识,只可惜……”未臻之意,不言可喻。
怎、怎会这样?难道真是他误会秋澄了?
明白上官秋澄性情确实如眼前男子所言,敖澔越想越是心惊,隐隐察觉自己似乎真的误会了什么,可师兄妹就算感情再好,也不该有那种暧昧举止才是!
“就算是师兄妹,既非夫妻,岂能月兑光鞋袜,赤果玉足任由你碰触?这也太超过了!”心中依然存疑,他含煞冷笑质问。
“你不知师妹每逢变天就犯疼的跛足吗?”剑眉微皱,上官清风耐心解释。
“我只是在帮她按摩,好减轻酸疼。”
是了!他急着赶回府,不也是要帮她按摩的吗?可是……
“你既非秋澄的夫婿,两人又非孩童,难道不知这种亲密碰触是极为失礼又不宜的吗?”忍不住心中护意,敖澔咆哮怒吼。“我是秋澄的夫婿,全天下只有我一个男人能碰触她的身子,就算只是一小谤手指、一小截肌肤都是一样,只有我能碰!”
这男人……醋劲好大哪!
万万想不到师妹嫁了个占有欲这般强的男人,上官清风闻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愤怒神色好一会儿后,终于轻缓开口了--
“师妹脸上的伤和跛足是我的责任,我只想帮她减缓不适,好弥补自己的过错,让自己充盈着罪恶感的心能好过些。长久以来,师妹一直看透我这种心思,无奈之下也只能随我,若你真要想得那么龌龊,我也无话可说了。”
“你说秋澄的伤与跛足是你的错,这是什么意思?”听出话中似乎另有隐情,敖澔不解询问。
“难道你以为师妹是天生就这样?”苦涩一笑,上官清风脸上有着浓浓的自责。“她今天会破相、跛足,完全是因为我才被人所伤。”
“有人伤她?”想到她被人害成这样,敖澔只觉--阵心疼,忍不住怒火上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伤她的人是谁?告诉我!”若有机会,肯定要帮她报仇,在对方脸上划个十几刀,再打断双腿,直接丢到山沟喂野兽。
“那人是我的责任,总有一天,我会解决她的。”神情涩然,不愿再多说,上官清风看得出他是真在乎师妹,这才安心漾笑。“总之,你现在应该相信我和师妹没什么了吧?”
“谁知道你们是否真是师兄妹?也许是你编出来欺我!”虽已有几分相信,可敖澔心中还是有些质疑。
这人疑心病也未免太重了吧!
上官清风啼笑皆非,心底正盘算要怎么让他相信之际,忽地--
“哈!这不是清风吗?”
远远的,敖老太爷本要来找上官秋澄闲聊,没想到才踏进清秋院就见到许久不见的熟人,当下兴高采烈直奔过来。
“清风,自从你师父过世后,老人家我就没再见过你了。你这小子来无影、去无踪,到底都跑哪儿去了?你是来探望秋澄丫头的吧?难得碰到你,记得多留几天陪老人家我小酌几杯啊!你知道的,老和秋澄丫头喝茶也不是办法……”
一连串问话哇啦哇啦流泄而出,丝毫不见打结咬舌,开心得不得了,让上官清风只能连连微笑以对,还没来得及回话,敖澔已经率先开口抢话--
“爷爷,你认识他?”
“当然!清风是秋澄丫头的师兄嘛!他们师兄妹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可好了,怎么你不知道吗?”一脸莫名其妙,敖老太爷看他们两个刚刚在谈话,还以为他们早认识了。
“我怎么会知道!”咆哮怒吼,想到自己果真误会了秋澄,敖澔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就往屋子里狂奔而去。
“他是怎么了?”傻眼目瞪他狂奔背影消失在屋里,敖老太爷丈二金刚模不着脑,觉得自己被不肖孙儿吼得好冤。
无奈摇头,上官清风只得将方才的“偷人”事件大略说了一次,听得敖老太爷连声大骂活该,直到骂尽兴了,才终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那个笨孙子,看来这阵子皮可要绷紧了!”车灾乐祸。
笑了笑,上官清风完全不予置评。
“喂!”手肘顶了顶年轻人,敖老太爷忍不住猜测。“你想,这回我家阿澔得熬多久?”
唉~~秋澄丫头不气没事,一气起来可是“深远流长”,连她那向来以死硬脾气著称的过世老爹,遇上她发恼都只有低头认错的份哪!
“我只能说,师妹这回很恼火。”笑笑响应,上官清风还满想替敖澔祈祷的。
“那这下可乐了!”哈哈大笑,敖老太爷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拉着上官清风去找乐子。“清风小子,走!让小俩口自己解决,你陪我喝酒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急奔来到房前,见门扉紧闭,敖澔伸手想推门而入,却发现已被上锁,当下急得连连拍门叫人。
“秋澄,我知道我误会妳了,一切都是我不好,妳开门啊……秋澄……秋澄……妳开门啊……”满含懊悔呼唤,就盼里头的人儿能开门让他见她。
然而,任由他奋力拍门,呼喊连连,房内依旧一片沉静,连应也未曾应一声。
“秋澄,我知道那男子是妳师兄,妳没有对不住我,都是我不对,没有搞清楚就指责妳,我认错,妳开门让我进去向妳赔罪,好不?”
悔恨万分,没得到她任何响应,敖澔自责不已地忏悔道歉。“请妳出个声也好,就是别不理我!我是个笨蛋才会干出那种蠢事,妳开门让我进去,就算打我、骂我也好啊……”
不停责备自己、不停忏悔道歉,房内却仍旧没有任何声响,敖澔只能像唱独角戏似的,不断痛斥自己的不该。
直到过了许久许久,他还不愿放弃,里头的人像似觉得他太吵了,终于冷淡开口了--
“你走吧!明天我拿到你的休书就离开。”
休书?她要他休了她?不!他不答应!
“秋澄,我绝不可能写休书的!”想到她打算离开他、离开敖府,敖澔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懊悔低吼,“只因我一时的误会,妳就这般绝情?我们的夫妻情分呢?妳不顾了吗?”
“夫妻情分?”上官秋澄讥讽反问:“当你指着我与师兄大骂奸夫婬妇、当你对我说出『休离』两字时,你可有想到我们的夫妻情分了?”
被堵得窒言,敖澔悔恨交加,低声坦言自己当时的心情。“秋澄,我……我当时是让护恨蒙了心,一见妳与别的男人在一块儿,我心里不舒坦,于是……于是就失了理智了。”要承认他一个大男人却占有欲强、爱吃醋,真是很丢脸啊!
闻言,房内的上官秋澄却是一声冷笑,随即淡淡道:“我见到含香姑娘抱着你时,难道心里就舒坦了?可我信任你,也没不分青红皂白就指控你对不住我,如今相似情况发生在我身上,你连问也没问一声就认定我不贞,分明就是不信任我!”
听她声调虽淡,话中语意却句句凌厉,从未见过性情向来淡然沉静的她,展现出这般尖锐冷硬的一面,敖澔心头莫名感到惊慌惶恐,只觉好似有种要被她逐出心门的不祥预感。
“秋澄……”心中惊疑,他还想继续忏悔求她原谅,然而才出声就被房内冷淡的嗓音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