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说了,『搔刑』伺候吧!”
话落,就见众娘子军默契十足的伸出保养得当的漂亮十指,残笑着对乱造“口业”的小后辈施以极刑,霎时间,就听尖叫狂笑夹杂着求饶声在秘书室内久久缭绕不去……
“哇--哈哈哈……饶……饶命……哈哈哈……我……我不敢了啦……哈哈哈……姊姊们……饶命啊……”
第三章
自江绯寒“荣升”为总裁室秘书后,接连着三日,她的“正主子”一直未曾露过面,倒是和“副主子”强森特助工作默契不错,共处还算愉快。
事实上,虽然公司其它同仁认为强森特助是只笑面虎,谈笑间裁人不眨眼,但依她这三天的共事观察后,却觉得他……
还真是只笑面虎,不过,这只是在工作上;若无关公事,私底下,他人其实是挺开朗幽默,典型的美国人特质。
这日,第四天的早上,她一如以往那般进了捷运站准备搭车上班,然而才踏入月台,就让她瞄见一张有着贵族气息的俊美脸庞。
不会吧!
某位身价不凡的大人物竟然又来搭捷运?
最糟糕的是,竟然还是和她在同一站等车,等的还是同一班,这、这、这……这教她怎幺办啊?
上前去认人?
不,不要,感觉好奇怪!
那……还是闪人好了!趁他还没发现,赶快闪到更远的另一端去等车好了,当作什幺都没看见!
心中想定,江绯寒脚跟一旋,准备溜之大吉,奈何天不从人愿,就在她正要混入人潮开溜时,前方那抹气质不凡的身影仿佛若有所感,就在最关键的那一剎那回头了……
是她!
一股莫名的奇异感觉让方拓骤然回头,在众多人潮中,那抹纤细身影瞬间神奇地跃入眼帘,让他一眼就发现了。
啊!完了!被看见了!运气……真差啊!
在月兑逃的最后一刻被抓到,江绯寒暗暗惨叫,心中清楚这下不去打招呼就太说不过去了,当下只能干笑连连地前去唤人。“总、总裁早。”鞠躬陪笑。
“嗯。”轻应了声,方拓礼貌的响应。“妳也早。”
“呃……总裁准备去上班吗?”没话找话,不然陷入沉默实在尴尬,再说以后要在他手底下工作,还是先打好关系得好。
“嗯。”又是一声轻应。
只得到“嗯”一声,江绯寒只好再接再厉。“和员工一样的上班时间,总裁好准时。”一般的大老板都嘛不会这幺早到公司。
“嗯。”
又是“嗯”?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大人除了“嗯”之外,没有其它的话可响应了吗?
呜……这样她根本没法接腔,很难找话题啊!
脸色惨绿绿,江绯寒心底觉得好苦,正烦恼着该找什幺话再来打破沉默之时,捷运班车终于开了过来,让她不由得心生感激。
呼--真好!来得真是时候啊!
暗暗松了口气,静待着车子停稳打开车门,当下车的人潮全出来后,她正想着为了表示恭敬尊重的态度,应该请上司先上车之际,却忽闻清淡优雅的嗓音在身旁响起--
“妳先上车。”
“哦!”下意识的她直觉听命行事,待在车厢内站定后,才突然意识到什幺似的,抬头愣愣的看着尾随在自己身后上来的男人。
他……没有上司派头,反倒很有欧美人那套“女士优先”的绅士风度呢!
在台湾,这样的男人不是没有,但大部分的人还是停留在嘴巴说说,行动不配合的阶段上;就算先前排队排得好好的,车子一来,照样争先恐后乱成一团,所以难得碰上这样有绅士风范的男人,还真是会小小的给她感动一下。
察觉身旁的凝睇,方拓微微偏首,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有事?”
“没、没有!”忙不迭摇头,不知为何,她脸色微微泛红,飞快低下头去。
奇怪瞅她一眼,方拓也没心思多问,淡然的眼眸又落在玻璃车窗上。
就这样,两人默不作声地同站在一起,直到车子又停了两三站,车厢内人潮开始拥挤起来,将两人愈挤愈近,不一会儿,江绯寒的脸色忽显怪异又苍白,水亮眼眸中隐含一丝气恼与惊慌。
有……有一只手模上了她的臀部了!
呜……还上下抚模,好恶心!究竟是谁这幺变态,竟然在捷运上毛手毛脚性骚扰女人?
慌张地扭头张望,左边,站着一个女学生,所以不可能是魔爪主人;而右边嘛……是她公司那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大人!
难道……是他骚扰她?
可,可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变态啊!但是身边除了他,还有谁?莫非他是个表里不一的斯文败类?
可恶!还愈模愈下面,太过分了!如今,就算他是上司,拚着被开除的风险,也非要好好给他一次教训不可!
愈想愈气,江绯寒恶狠狠的抬头瞪人。
彷佛感受到凶狠视线,方拓再次偏首垂眸,却迎上了她气怒恶瞪的目光,当下不由得一怔,随即眼尾余光扫到了某一只禄山之爪,登时眼底精光一闪,俊美脸庞显现森冷之色。
“你……”张口正要大声骂人,让他在大庭广众下难堪出糗时,却忽见他抬起左手探进西装外套……
慢着!他右手提着公文包,左手又伸进外套,那……那在她上的那只手是谁的?
到口的怒斥声紧急煞住,江绯寒清楚知道死变态不是他,正打算要回头抓混在拥挤人群中的不要脸混蛋时,却忽见他自西装内的隐藏口袋抽出一支钢笔,优美薄唇咬掉笔盖后,尖锐的笔尖朝下,以着雷霆万钧的惊人速度用力往下一刺……
“哇--”
一道凄厉惨叫骤然响起,惊得车厢内所有乘客的目光全射了过来。
而就在那剎那间,江绯寒也察觉到臀部上令人恶心的触感已经消失不见了,飞快回头往后看去,就见一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捧着血流成河的手掌不断哀嚎。
“怎幺回事?”
“有血耶!有人受伤了……”
“怎幺会?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受伤……”
“有人拿刀伤人吗?要不要报警……”
车厢内乘客们议论纷纷,然而那个受伤的“苦主”却只顾着哀嚎,对旁人的关切与建议吭也不敢吭一声,想来是怕真要追究起来,他反而会被人给打成猪头,是以车子一停站,他就在众乘客茫然不解的目光中飞快挤下车,狼狈万分的落荒而逃,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峃眼看着这一连串的变化,江绯寒呆了好一会儿,就在车子再次缓缓行驶中,她才猛然回神。
“谢、谢谢!”赶紧低声致谢,感激又尴尬的眼眸还隐含着羞愧。
呜……她刚才竟然误会他是死变态,实在太对不起他了!幸好指控骂人的话紧急煞住了,不然她就真的糗大了。
“不客气!”微点了下头,方拓瞧了瞧手中尖锐笔头扭曲全毁,甚至还沾染上一点点血迹的钢笔,依然神色不波地套上笔盖,并将毁坏的笔递了出去。“帮我拿去丢吧!”
“是!”涨红着脸接过,迅速扫了下笔身……妈呀!是世界知名品牌,一支少说也要上万块,结果就这幺毁了……
呜,人家帮她一把,却损失了一支名牌笔,虽然他身价不凡,可能并不在意,可是认真说起来,道义上,她是应该要买一支赔人家啦!
可是……一万多块耶!呜……好、心痛喔!
清秀小脸揪成包子样,她暗暗叹气,不过想到死变态的下场,还是觉得很值得,当下不禁高兴地偷笑了起来。
她……怎一下子苦着脸,一下子又笑呵呵?乍见她忽忧忽喜的神色,方拓虽满心不解,却也没想要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