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等会儿帮你疗伤,私下无人时,我们再来说。”
“好。”她的所有要求,他定全然配合。
夜色下,沙丘后,因无预警官采绿会电射而出为自家人讨“公道”,因而阻拦不及的一干人,在目睹高台上的瞬间异变后,纷纷儍眼——
“呃……虽然知道官姑娘是霍兄弟的师姊,可怎么也没想到她武艺高成这样,一掌就把缠斗中的两名高手给分开……”陆承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好我没真正得罪过她……”千岁乾笑不已,想到先前曾把她出卖给霍少霆,不由得庆幸她没真找他算帐。
“好厉害!”陆玉筝一脸崇拜。
“现下……要怎么办?继续藏在这儿吗?”紫毓想到最实际的问题。
闻言,众人相觑一眼,最后千岁嘿嘿开口了——
“还窝在这儿干啥?那对师姊弟都大剌剌的到对方地盘疗伤了,我们当然也光明正大去接受招待啊!走!”
第九章
小毡帐内,霍少霆正光果著上身让官采绿处理伤口,脸色因疼痛而微白,额上沁出细小冷汗。
“唔……”当素白小手拿著烈酒替伤口消毒时,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对不起!我会小力些的……”小心拭净他身上血渍,瞅著那足足有一寸深,几乎由左胸划至右腰的严重刀伤,官采绿心口一阵阵揪疼,眼眶儿有些红,嘴里禁不住气怒骂人。“可恶!伤你这么重,我应该多踩断那个赫连熙两根肋骨,好为你报仇的!”
可恶!可恶!可恶!耙伤她的霆弟,罪该万死!若不是小爹求情,非把他绑在铜柱上施以炮烙之刑不可。
看穿她的维护之心,霍少霆心田滑过一股暖流,优美薄唇隐隐泛笑。“别恼!那个赫连熙亦中我一剑,伤势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再说,他又受你一掌一脚,够受的了!”呵……采绿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可是很呛人的。
嗔瞪一眼,她蓦地低声道:“我不要看你受伤。”
在见他受伤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血液几乎瞬间凝结,心好似停止了跳动,惊惶难受的简直想哭。她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的,而这种感觉好可怕,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对不起!”莫名的,他突兀道歉。
“你向我道歉做啥?”她不禁觉得好笑。
“我让你担心受怕了。”察觉她的心情,霍少霆眸心漾柔。
闻言,官采绿帮他上药的小手不禁一顿,随即柔笑叹气。“霆弟,你果真是最知我的人。”
他敏锐感受到她的心情了,所以对她既不舍又心疼,是吧?
“因为我爱你许多年了!”因为爱她,所以自小开始,她的一颦一笑、欢喜忧愁,他都看在眼里,挂在心底哪!
女敕颊微热发红,官采绿觉得他最近越来越懂得在适宜时机示爱,不禁羞赧笑啐。
“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嘴上笑斥,手中动作未歇,拿起乾净白布替他裹伤口。
“只对你!”泛著笑,瞅著她一圈一圈地在他胸膛上裹上白布条,每当双手要绕到背后,身子便得微微前倾,酥胸无法避免地轻触到他,霍少霆不禁浑身一热,气血上涌。
“采绿……”瘖瘂申吟。
“啥?”不解抬头。
不由分说,薄唇深情落印,既温柔又激切地在檀口内攫取那令人迷醉的甜蜜,直到良久之后,才气息微喘地退了开。
“又得重缠了啦!”手中布条不知何时落了地,看著他胸膛上原本缠到一半,如今早已松月兑的白布,官采绿不禁赧红著睑笑骂。
“没关系!我们可以多缠几次。”他笑,很有心想认真执行。
“别闹!快让我将伤口包扎好。”羞笑地闪躲他直凑过来的俊脸,好不容易才将布条给缠好,就在此时,毡帐外忽传来一道询问——
“霍公子、官姑娘,外头有四位自称是你们朋友的人来找,请问要见吗?”由於已知这两人是官仲弼的亲人,铁骑队的人可客气著呢!
“哎呀!倒将他们给忘了。”官采绿轻叫起来,随即朝外扬声道:“让他们进来吧!”
趁铁骑队请人的空档,霍少霆很快换上乾净衣衫,不一会儿,就听某个桃花男人的笑声传来,随即帐帘被掀了开,千岁等四人果然鱼贯走进。
“兄弟,伤得不轻哪!”千岁揶揄大笑,一掌直接往某尾白龙肩上拍去,摆明要乘机欺负人。
“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伤得比我还重?”一有旁人,迥异於和官采绿独处的柔情样,霍少霆一张冷脸又端了起来,嘴角隐隐泛著残意。
马上像被热铁给烫著,千岁孬种地飞快缩手,一点也不敢怀疑他的本事,乾笑地正想阿谀奉承个几句之际,蓦地,另一座毡帐内爆出惊天怒吼——
“妈的!赫连,你都躺平没法动了,还给我下流成这样……”
听闻一连串的暧昧怒骂源源不绝响彻云霄,众人尴尬面面相觑……
“呃……这铁骑队似乎春意盎然哪……”
几日后——
“妈的!赫连,你手给我模哪里?我废了你……”
平地一声雷,愤怒狂吼又从某座毡帐内响起,窜入另一座小毡帐的某对师姊弟耳里。
“小爹又来了!”边帮霍少霆胸前的刀伤换药,官采绿边好笑摇头,拿某两人没办法。
唉……这几日,那两个伤风败俗的男人动不动就会言词暧昧地吼个几回,实在让听的人都快耳朵生茧了。
“你应该说赫连熙又来了!”霍少霆冷哼。若不是某人对小爹毛手毛脚,小爹会吼吗?
闻言,官采绿笑不可遏地直点头,很快帮他换好药、缠好布条后,忽地,帐帘被人猛力掀开,冲进一条气呼呼的身影。
“娘的!那个下流胚子,总有一天我会废了他……”官仲弼怒喝大骂,恨不得将某人剁碎喂狗。
又来了!每回一吼完就冲来对他们抱怨,屡试不爽!摇头失笑,官采绿收好药物,倒了杯茶给自家小爹,盼望他能消消火。
愤怒地一口灌下茶水,官仲弼怒声吼道:“儿子、女儿,我们回穿云峰去,我不想再和那个下流胚子和在一起了!”
“您舍得?”冷冷的,霍少霆刺来一句。
“有、有啥好舍不得?”不知为何,官仲弼有些心虚。
“小爹,您真对赫连熙无意?”官采绿故意笑问。呵呵!连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根本互相属意,只是不知小爹还在闹啥别扭?
“我们不介意您搞断袖!”霍少霆冷哼。只要小爹他觉得幸福快乐就好,他和采绿没有世俗的迂腐想法。
“我……”
“说实话!”冷光一瞟,将某人就要月兑口而出的违心之论又逼回肚子里。
被两个一手带大的孩子逼於无形,官仲弼窒了窒,随即老羞成怒吼道:“我、我和赫连那个不要脸的不可能啦!”
“为什么?”这下官采绿可好奇了。只要两人彼此有意,有啥不可能的?
“我、我们两人之间有不可弥补的歧异。”
“啥歧异?”师姊弟异口同声问道。
闻言,官仲弼蓦地眼儿乱飘,不好意思正视两人。“不、不能说。”
那种事叫他说出来,多尴尬啊!
“小爹,说出来有啥关系?我们是最亲密的亲人,有啥事不能说的?再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说不得我和霆弟就能帮您想到解决办法呢!”难耐被挑起的旺盛好奇心,官采绿直劝哄,势必要知道究竟是啥“不可弥补的歧异”让他们吵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