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门诊室内又仅剩下他们两人,皆不知如何开口地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显得万分尴尬暧昧。
呜……惨了!罢刚一时鬼迷心窍,想吃水滟豆腐,如今会不会豆腐没吃成,却被她当作,列为拒绝往来户啊?
涨红着脸,孟海悲戚暗忖,深怕佳人生气,忍不住心惊胆跳地偷偷溜眼朝她瞄去……
怦怦、怦怦……心跳得好快,脸颊好热,这就是明知孟海要吻她,她却完全没想要躲开的原因吗?只因为对他……心动了?
手捂着胸口,感受到自己乱了序的急促心跳,水滟察觉自己向来平静的心湖似乎为他而起了波动,不由得丽颜微赧地暗暗往他瞅去……
好死不死,两人默契太好,都在同一时间偷看,霎时目光相对,既撞见对方在偷瞄自己,自己的偷觑也同样被对方看见。
这种状况实在是很给他尴尬,但人就是这样,尴尬到了极点后,反而会觉得荒谬好笑,于是两人再次发挥良好默契,“噗”地一声同时笑了出来。
窘红着脸笑了好一会儿后,孟海跨出第一步,朝她伸出了手。“吃饭去吧!”
“嗯。”轻应了声,她很自然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中。
“不会吧?竟然下起雨了!”用完饭,一出餐厅就赫然发现天空下起冰寒的绵绵细雨,孟海不禁惨叫。这种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淋久了,衣服也是会湿的,再加上现在又是冬天,湿湿冷冷的彻骨寒气更是让人消受不了。
“没关系!雨下得不大,这儿离我家也不远,你快些载我回家,我拿件雨衣给你穿。”尾随出来的水滟看了看雨势,马上做出决定。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孟海万分沮丧,无奈地打消邀她饭后散步的主意。呜……可恶!老天爷故意和他作对。
暗自悲泣地牵来黑色铁马,在她还没坐上后座前,他很快地月兑下了厚外套罩在她头上。
“天冷,你自己穿。”知他是要她拿外套挡雨,水滟摇了摇头,不想他反而因此受寒。这些天寒流来袭,冷得很呢!
“小姐,施舍个展现绅士风度的机会给我吧!再说,若让别人知道我让妳淋雨回去而染上感冒,这一生肯定摆月兑不了朋友的耻笑了。”挤眉弄眼,孟海逗笑。
闻言,水滟忍俊不禁失笑,看出他眼底的坚持,当下也只能窝心地接受好意,坐上后座后,马上将厚外套给举上自己头顶,不让雨丝淋到自己,以免害他受人耻笑。
“多谢配合!”孟海见状立即笑开了脸,高高兴兴踩着铁马,速度飞快地载着她往水家飙去。
而后座,头、脸、上半身全裹在男性厚外套下的水滟,鼻间似有若无地嗅闻到一股属于外套主人的清爽男性麝香味,优美唇瓣不由自主地往上微弯,泛起一抹淡淡浅笑……
呵……是他的味道。
晚上十点多,结束每日和水滟聊天道晚安的热线,孟海怔怔地躺在房间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却始终睡不着,只觉胸口好闷,呼吸有些灼热、困难。
呆呆想了下,他起身翻出抽屉里的耳温枪,迅速利落地“举枪自尽”后,很快的看了眼电子数字,当场傻眼。
“三十九度?不会吧!我的身子真这么娇贵,才淋了点雨就马上发烧?”
有些不敢置信,他瞪着耳温枪良久后,终于认命苦笑地下床,来到厨房倒了杯温开水后,又自医药箱里找出一颗退烧药,正准备服药吞下之际,一道焦急老嗓蓦地自背后响起──
“阿海,你从医药箱里拿什么药吃?”
啊!完了!缓缓转过身看着自家爷爷,孟海霎时干笑不已……死定了!明天肯定要被迫请假,没法到研究室去了。
第七章
“请假?”听着电话那头给的答案,水滟不禁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孟海今天竟然没去研究室。
“可不是!谤据可靠情报,听说是发烧了。”研究室那头,王雄二故意透露讯息给她。
“发烧?”轻声重复,水滟眉头微蹙,怀疑是因为昨晚他把外套月兑下给她所造成的。
“是啊!好像是因为淋了点雨的关系。”
丙然!猜疑得到证实,水滟不禁暗暗叹气。唉……昨晚他送她回去后,她还特地到大哥房间找了套衣服让他换,没想到还是病了。
“水医生,妳要不要去给孟大少探病?那家伙只要身子一病,胃口就不好,胡乱使性子不吃东西,简直像个孩子,妳去压制一下他好了。”电话那头的王雄二太了解某人了,是以热烈地鼓吹她去制人。
得知孟海发烧后,不管是基于道义还是关心,水滟本就想前去探望,当下轻“嗯”了声,问明住处后,她挂下电话,出了房门来到客厅。
“妈,我有事出去一下。”向眼睛盯在电视屏幕上的母亲告知一下,她准备出门。
“咦?阿滟,妳今天不是没诊吗?”刚好遇上广告时间,水母视线从电视荧光幕转移到女儿身上,有些纳闷她要去哪儿?
“是没诊。”点点头,水滟低头穿鞋。
“那妳要上哪儿?”怪了!女儿向来怕冷,这些天寒流来袭,若没要紧事,她怎会愿意出门吹冷风?
“我找孟海,听说他发烧了。”淡淡解释。
“发烧?是昨晚淋雨的关系吗?”水母昨晚在家,知道他月兑外套让女儿挡雨的事情,当下不禁急忙关切。
“嗯。”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等一下!”连忙喊住人,水母急匆匆起身往厨房走,口里叨叨念念地交代,“我正好煮了锅桂圆姜母茶,还热腾腾的呢!倒些让妳带去给他润润喉、去去寒。”话落,身影已经消失在厨房门口。
见状,水滟微笑静静等着,不到三分钟,水母再次回到客厅,将手上的东西塞给女儿──
“喏!我全装在里面了,拿去给阿海喝吧!”
低头看着手中体积不小的容器,水滟沉默了良久后,终于抬头,“妈,这是热水瓶。”
“我一时找不到小的保温壶,只好拿热水瓶装了。”水母一脸的笑,丝毫不觉得有哪儿不对。“反正功能一样,都是保温用的。”
真要抱着一只体积不小的热水瓶出门?再次低头瞪视手中之物,水滟陷入无语中。
这是……孟海的家?
抱着一只热水瓶下了出租车,水滟瞪着雕花镂空铁门内占地宽广的庭园和后方红瓦白墙的大豪宅,不禁怀疑起出租车司机是否载错地方了。
可是……眸光扫向门牌,再对照手中纸条上所抄写下的地址,然后又看向雕花大门旁的柱子上所刻的“孟宅”两个字……看来出租车司机没载错,她不能随便冤枉人。
唉……原来那对像熊般的双胞胎兄弟开口闭口喊某人孟大少,是有那么一点根据的。
怔忡了下,她不再多想,扬手按下电铃,五秒钟后,对讲机传出声音──
“请问找谁?”大约五、六十来岁的女嗓透过对讲机询问。
“对不起!我想找孟海。”水滟礼貌回话,心中暗自猜测着这中年女人可能会是孟海的什么人?
“请问妳和小少爷有约吗?”
小少爷?柳眉微挑,水滟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古代词还会在现今社会出现,不过至少可以猜出,这位伯母可能是孟家的管家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