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认为我是坏人,故意要骗妳,以后就不让妳来公园找我了。”暗自叹气,沈隽知道这一切只能怪自己。
“不要!不要!你不是坏人!”听闻他这般说,宁茵茵顿时心慌,眼眶微红。“你对茵茵好好,你不是坏人啊!你的事,我不告诉阿奇了,我们以后还是在公园见面,你还是来陪我说话,好吗?”他是少数几个不会笑她的人,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啊!
“别慌!”轻声安抚,不愿见她泪盈于眶,沈隽故意眨眼逗笑,一脸神秘。“只要妳不告诉阿奇,我们还是可以天天在公园见面,这是我们的秘密喔!”
“嗯!我不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她绽笑出来,学他一脸神秘兮兮地将食指比在唇瓣上,一副打死不说的可爱样。
乍见她如此娇柔俏丽神态,沈隽深邃眸光不禁转柔,忍不住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神情似痛苦又甜蜜……
“阿隽?”被拥入怀,耳朵贴着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宁茵茵莫名脸红耳热,却也没闪躲,任由他搂抱着。
阿隽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常常突然地抱住她,却又什么也不说,让她觉得好古怪啊!不过……嘻,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好哪,有种温暖、安心的感觉,让人觉得好舒服呢!
而且……味道好好闻啊!他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好熟悉啊,好似曾在哪儿闻过呢……偷偷窃笑,像小狈似的,忍不住在他怀里磨蹭,嗅闻。
“茵茵,妳在做什么?”察觉到怀中人儿诡异的举止,沈隽忍俊不禁地轻笑起来。她是只狗儿吗?
“阿隽,我喜欢你的味道。”抬头粲笑,她慎重宣布。
闻言,他浑身轻颤,眸光深沉复杂却又盈满情感地看着她。“茵茵,妳……想起什么了吗?”
想起什么?宁茵茵一愣,随即无辜摇头。“没有啊!昨天阿奇也这么问我,怎么你们两个问的都一样?”讨厌啦!她是曾告诉他,自己记不得一年之前的事,可是他干啥和阿奇一样,老是问她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每回被这样问,她都会有挫折感哪!
是啊!她又怎么可能记起什么事?毕竟……毕竟她受的是永久性的伤害,不可能记得了!不可能了……
强抑下被遗忘的伤痛,沈隽微笑反问:“阿奇为何这么问妳?”
“阿奇知道我在查你的名字时,就突然这样问我了。他昨天好怪哪!”说起弟弟昨夜的怪异态度,她还是想抱怨。
看来宁家小弟依然戒慎着,不让有关他的任何事物出现在茵茵面前,就连只是一个单纯却倒霉的被他父母用来为他命名的文字,宁家小弟也不允许。
略一沉思,沈隽已大概揣测出宁家小弟的心思,当下只能苦笑连连,却丝毫怨不得人。
“阿隽,阿奇为何要这么讨厌你的名字?”苦着脸,她闷闷不乐的。“我想学写你的名字,可是阿奇会好生气的……”她不要阿奇生气,可是她也想学写阿隽的名字啊!
“妳……想学写我的名字?”嗓音微颤轻问。
“嗯。”用力点头,她腼觍羞笑。“我会写自己的、阿奇的、美芳的,还会写许多的字了。你对我好,我也想学会写你的名字。”只要对她好的人,她都很重视的。
知道自己在她现阶段的生命是占了些分量了,否财她不会如此强烈地想学会他的名字,沈隽心中感动,轻握着她的手,低声柔笑。“我教妳!妳以后想学什么,就来公园告诉我,我都教妳。”
“可是……”闻言,她不但不高兴反而显得迟疑。
“怎么了?下喜欢我教妳吗?”
“不是的!”连忙摇头,焦急解释。“我、我很笨的,很多事都要练习好久才学得会,我怕你没耐心……”有时连美芳都会对她的差劲记忆力受不了。至今为止,阿奇算是最有耐心教她的人了。
“妳不笨!”口气微恼,沈隽猛地低头轻啄一下“口出恶言”的樱红小嘴。
“啊?”吓了好大一跳,瞠圆的大眼傻愣愣地瞪着他看。
阿隽……阿隽怎么亲她呢?她虽然笨,可不代表不懂这种事!电视上的连续剧都有在演,她常常看的呢!
“啊什么?”轻笑着又啄她一下,沈隽笑得很温柔。“以后再说自己笨,我就用这种方式惩罚妳!”她的表情真有趣,和第一次吻她时的反应一模一样,感觉就像重新谈一次恋爱。
呵……重谈一次恋爱啊……也好!只要对象是她,要谈多少次都没问题。
怀疑地瞅着他,宁茵茵好困惑。“阿隽,打手心、打才叫做惩罚,亲亲是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做的。”阿隽不笨,怎会把这种事弄混呢?
“是吗?”蓦地,他又倾身啄吻她一下,嘴角漾着柔笑。“茵茵,我喜欢妳,请问以后可以一直这样亲妳吗?”
我、我想想看,明天再告诉你……
晚上十点,锋面来袭,五星级饭店客房里,沈隽立在玻璃窗旁看着外头的滂沱大雨,脑海里却不断回绕着她那句带点不知所措与羞涩的回答。
呵……她大概被吓着了吧!所以丢下话后,就急冲冲地跑走了,还差点儿跌跤呢!想到她当时的手足无措样,俊脸上的严厉线条顿时柔化,薄唇也漾起了轻浅笑意……
滴滴答——滴滴答——
蓦地,手机铃响,他漫步来到床前,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
“沈大律师,你想放假到何时啊……”电话那头有人惨叫。
“沈隽,你他妈的有种再给我混下去……”显而易见,电话被另一个没啥素养、满口粗话的人,给半途拦截抢了去。
扁听声音,沈隽就知远方那头、是他那两个律师事务所的事业合伙人;因为朋友中,也只有这两人是一个不时在惨叫、一个动不动就粗话连篇。
“为了证明我有种,看来我只能继续混下去了。”处变不惊,好听的男中音一扫平日对宁茵茵的温柔,声调显得沉静、威严——就算他是在调侃、讥讽。
“不——”惨叫又起,看来话筒又被另一个人给夺了回去,掌握发话权。“沈大律师,刚刚熊老大是在说气话,你千万不要当真啊……”再给沈大律师混下去,他和熊老大就要准备跳楼了。
“我是当真了。”嗓音依旧冷静。
“不——沈大律师,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哀嚎又起。
“我找到茵茵了。一口截断哭调。
“耶?”哀嚎猛然中断,电话那头的人不敢置信地惊叫:“真的吗?你找到我们的小茵茵了?在哪儿……”
“沈隽,快把茵茵交出来!妈的,你别想找到人就自行窝藏……”话筒又被劫走,熊老大吼得像自家女儿要被人给拐跑似的。
懒得理会两人的鬼吼鬼叫,沈隽沉稳的嗓音透过无线电通讯、直接穿透远方的如雷吼声,下达明确、清晰的言词——
“这就是我想继续混下去的原因,别再来啰唆!”
“妈的!沈隽,这和你赖过来给我们的工作无关……”
哔——
直接关机,丢回床头柜上。
重新踱回窗户前,凝视倾盆大雨,沈隽脸色阴霾……
他曾经为了工作而失去她一次,一次的经验就够了,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不会有了……
啊——下雨了!
整个人贴在玻璃上,看着窗外未曾停歇的大雨,宁茵茵想起来白日他那突如其来的问话,脸儿就莫名发红热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