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头的空旷处,我是因为觉得烦,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随便走走……”哪知道竟会撞上恶徒!不过也因为如此才有机会和人品如此出众的男子相识啊!王芫芫芳心暗喜,心中的话可不敢真说出,不然岂不羞人!
“这样啊!正巧我们也要回那儿,不如咱们结伴走回去吧!这样也安全些。”
莫怜儿笑了笑,转头请示主子。“璿少爷,您说呢?”
都自行决定了,还来问他作啥?南靖璿不置可否,不过足下倒是先迈开了。
见状,她轻柔低笑,抛下还犹自哼哼唉唉的三名粗汉,偕同王芫芫尾随而行。不一会儿,三人回到了人潮聚集、闹烘烘的空地边缘。
瞧见人声鼎沸、人车拥挤的空地,南靖璿率先顿足,未发一语瞅视莫怜儿。总算她跟随在他身边够久,马上能明了他心中所思,立即漾起有礼笑容──
“王姑娘,你的家人呢?”
“在那儿!”回以一笑,很快指出不远处阵容庞大的一群人。
“那太好了!王姑娘,你快回去找家人吧,我们不送了!”
“啊──可是我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他们要走也得先留下名号啊!
“不用了!区区小事而已。”冷淡回应,南靖璿不想多说,直接转身朝自家人群聚方向行去。
莫怜儿见状也只能对王芫芫抱歉一笑,随后紧跟了上去。
王芜芫无语,默默凝望著两道未曾回头的身影直往一处地上铺著巾毯、奴仆群聚欢笑的方向走去,直到确认他们确实在那儿停伫、坐下后,她才转身、前去找家人。
“芫芫,你是怎回事?谁欺负你了?”王芫芫才走回镇北将军府盘据的空地上,一身狼狈的模样马上被其大哥──王世刚给盘问不已。
“呜……大哥……”被向来疼爱她的大哥关怀询问,王芫芫马上一五一十地哭诉著自己方才险遭不测,若不是被人给救,如今可要清白不保。
“大胆贼子,光天化日还如此目无王法!”听完叙述,王世刚又惊又怒,马上派人去妹子说的地方,将那三名恶徒擒拿移送官府,直到下人领命离开后,他刚毅脸庞上的两道浓眉便皱了起来。“春儿,还不快扶小姐回马车更衣!”
“来了!”一名小丫头迅速的将王芫芫扶到停放在一旁的马车内更换衣裳。
未久,只见王芫芫更好新衣、梳整干净地下了车,语带羞意对自家大哥轻道:“若非那位公子相助,芫芫可真叫人给凌辱了。”
“可不是!那位公子可有留下名号?”对於那位伸出援手的男子,王世刚真心感激。
“那位公子不肯说呢!不过他就在那儿。”指著远远的一抹颐高身影,她害羞地笑了。
“咦?那不是──”王世刚的眼力极佳,就算距离甚远,还是认出了妹子的恩人。
“大哥,你认识他吗?他到底是谁啊?”王芫芫欣喜不已。
“点头之交而已。他是定远王爷的孙子。听说老王爷偕同王妃云游去了,而他的爹娘又不想管事,所以现在王府内的大小事都是由他掌权作主的。”王世刚曾与他打过几次照面,不过两人都仅是点头示意,从未有深入交谈。
“原来是定远王府的人,难怪有这般的人品。”知晓爱慕之人的身家背景不凡,王芫芫不禁暗喜。“大哥,你说咱们是不是该亲自去道谢?”
“这是当然!他救了咱们将军府的掌上明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岂可失了礼数,大哥会亲自陪你去道谢。”王世刚向来宠爱妹妹,对妹妹的救命恩人当然是感恩在心。
“太好了!”又可以见到恩人了呢!王芫芫满心满眼的雀跃之色。“那我们走吧!”
“咦!现在?”王世刚傻眼。
妹子未免也太积极了!
第四章
“主仆俩上哪儿溜达啦?”才见两人回来,早一步偕同夫婿回来的月芽儿笑眯眯地询问。
“随便走走!”在娘亲身边坐下,南靖璿随口回答。
随便走走会那么久才回来?瞧他神色与寻常无异,她转而问另一个比较好套话的人。“怜儿,你说。”
同在巾毯上坐下的莫怜儿一边忙著递湿巾给主子擦手,一边自然而然地将方才主子英雄救美的事迹说了一遍。
唉……她怎给说了出来!接下来他几乎可以预测娘亲会说啥了。南靖璿有些埋怨瞅觑她,不过却让他赫然发现一件事儿……
怜儿第一次和他平起平坐呢!虽然没有“同桌而坐”,但至少是与他同坐在巾毯上!
南靖璿有种说不上来的暗喜。不过暗暗自得的他,眼中似乎只瞧得见她同坐身旁,却瞧不见其他奴仆也一样席地而坐,她只不过同大夥儿一样罢了!毕竟要伺候突然矮一截的主子,当丫鬟的当然也得跪坐下来才好服侍。
“哎呀!当真有这回事?”月芽儿兴致全来,该不会未来的媳妇儿就是那个被救的美人儿吧?虽然前阵子与儿子用膳时,让她怀疑起儿子与怜儿丫头之间有问题,但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观察,除了两人之间的冷漠、紧绷感不再如以前那般剑拔弩张,彼此言谈亦增多外,其余实在瞧不出啥异样!所以儿子的真命天女也许不是她挺喜爱的怜儿丫头,而是那个落难美人。
“这般恶徒实在大胆,璿儿,你没事吧?”当爹亲的比较有慈心,马上关心起儿子有无要紧。
“颢哥哥,璿儿若连下九流的登徒子也应付不了,那他就该被他外公打了。”他小时候被送去玄湮谷与小他两个月的小舅一起学武,月家的绝学可不是唬人的,颢哥哥担这个心实在是多余。
想起岳父大人的本事,南宸颢拍额叹笑。“瞧我糊涂了,璿儿可是向岳父大人学了一身的武艺啊!”
“可不是!”月芽儿可得意的,话锋一转,又绕回他身上。“璿儿,那落难姑娘长得如何?姓啥名啥,家住哪儿?”
她在身家调查啊?以著最无聊、嘲讽的眼光睨著娘亲,南靖璿古井不波。“谁知呢!”
“耶?你没问是哪家的闺女啊?”埋怨他平白错失大好机会,月芽儿叨叨絮絮。“这种拯救落难姑娘的戏码,最后不都该以姑娘家以身相许的美好结局来落幕吗?”嗟!那姑娘真是不尽责!
丙然,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南靖璿为娘亲话题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到他身上而感到无力,冷冷讽笑。“娘,您戏看太多了,麻烦清醒点。”
“颢哥哥,你儿子奚落我……”马上气呼呼地跟夫婿告状。
南宸颢一脸斯文、温和的无语笑容,任凭月芽儿数落儿子的不是……
笑看主子们的温馨和乐,莫怜儿知道爷与夫人不论是啥习俗都不沾酒的,因此只斟了一杯给小少爷。
“璿少爷,喝菊花酒,愿您百病祛除、延年益寿。”在重阳节喝菊酒、佩带菊花可驱邪呢!
明白这个习俗的南靖璿一口喝下酒,嘴里却调侃嘲笑。“没用的,咱们南家的邪物盘据了二十来年,啥也不怕的。”俊目往娘亲一瞟,意有所指。
这小子真是可恶!闭著弯笑骂他亲娘,真是不孝!月芽儿何等聪慧,哪有听不出的道理,正想来场训儿大戏时,却被身后另一道陌生男音给打断──
“打扰了,伯父、伯母、南公子。”
敝了!眼前这一对不请自来的男女是谁啊?月芽儿以眼神询问亲亲夫婿。
嗯……我不认识喔!南宸颢摇头表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