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偷瞧了本姑娘清白身子的登徒子,死了活该!一冷哼一声,似乎料定他逃不过自己毒手,肯定早已断气,阳艳歌迳自起身着衣,连瞄也不瞄他一眼便踩着轻盈步伐,在风雪中飘然离去。
雪花依然纷飞,蒸气弥漫的山谷间,宛如死尸的身躯未曾稍动分毫,任由点点飞雪将他覆盖,只是飘落于鼻间未曾凝结,正缓慢被温热气息融化的积雪可以明白看出他并未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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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可是又好热……号坦到底曰正……
“这到底是啥鬼天候!”月星魂猛然转醒,气恼地大吼。
他掹地起身,甩掉满头满脸的冰雪,眼见自己泡在水里头,顿滞的思绪渐渐转动起来……难怪他觉得又冷又热,头被冰雪覆盖,身子却泡在温泉里,不如此才奇怪……对了!那姑娘……
蓦地忆起害自己遭此下场的罪魁祸首,月星魂警觉以最快速度爬出水面扭头四处搜寻,却不见任何她留下的蛛丝马迹。从昏迷前恶劣的风雪天候已然消失无踪,只剩现今清朗无云的好天气来判定,王少已过了两日有余了。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想叹气,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万万没料到在这种鸟地方竟还会被下毒,难道那姑娘会是他的……唉!如果老爹卦上所示无误,那么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那女人下手还真狠!他自小接受老爹非人的“煮人肉”大法天天伺候,身子早已具有抗毒性,寻常毒药对他而言如同隔靴搔痒,根本不痛不痒,厉害一点的毒物让他昏迷几个时辰,体内血液便会自动解毒排出体外,可这回他竟足足昏迷了两日以上才有办法将毒性排出,可见这女人身上的毒物之厉害,若是寻常人可能早见阎王去了……幸亏,幸亏他有个“用心良苦”的爹亲,呵呵……改日回去见到爹爹得记得先给他一个拥吻再说。
第一回交手,算是他落了个下风,若老爹的卦象真有那么灵验,那么相信不久的未来,他们应该还会再相见,至于下回的交手,该是他反击的时候了!月星魂顽劣一笑:心下从没忘记小时立下的弘愿。
到底会是谁先毒死谁呢?就让老天爷去决定吧!
运功将身上湿淋淋的衣物烘乾,他转瞬间化为一道流星,往远方的一座高峰掠去。嘿嘿……他可没忘记那朵银叶雪兰,毕竟这是他来此的主要目的啊!
几个飞掠纵身,来到峰底下兴奋抬头望去——
啊——青天霹雳啊!银、银叶雪兰为啥消失得无踪无影?短短几日内,到底会有谁来将它连根带叶整株挖走,连点屑屑都不留给他?
月星魂哭丧着一张俊脸,恨得诅咒连连……突地,一张俏脸闪入脑海……难不成是那女人干的好事?肯定错不了!这鸟地方除了他自己和那女人,就再也没见过其他人了,况且她亦精于用毒,断然知晓银叶雪兰的存在,会在这种季节来此,目的定是和他一般的。
“夺花之恨,这梁子咱们结下了!”痛心疾首朝天悲泣。“你给我记住,总有一日我也要你尝尝天天被当肥猪肉来煮的滋味,教你领受我的痛!”呜……千里迢迢而来净是一场空啊!
第二章
天子脚下——京城依然人潮汹涌、小贩林立,街头巷尾叫卖、呼喝声此起彼落,就怕弱了声嗓生意便会让别家给抢去。至于店头商家则门庭大开,生意兴隆得很,尤其每一家的酒楼饭馆更是门庭若市,客人多到让店小二忙得团团转,大呼吃不消。
位于大街旁,号称京城最大、最豪华的“天香楼”,此刻二楼靠窗雅座正被一名坐没坐相、吃相可怕的年轻男子盘据,就见满桌子精致豪华菜肴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失在一张沾满油光的大嘴中,没多久每只盘子便都见了底。但男子似乎还不餍足,大手一招,再次唤来小二哥。
“客倌,您还有啥吩咐?”吓死人!这位客倌到底是饿了几天了?小二哥觎了眼杯盘狼藉的桌面,暗地咋舌,表面上可恭敬得很,一脸笑眯眯的询问。
“再送上几道你们店里最贵、最豪华的招牌菜来,小爷我的肚皮还等着!”月星魂拍拍自个儿肚月复,笑得很是嘴馋。
暗暗打量他一身穿戴,不过是布衣短褂,瞧起来也没啥家当,怎么他净点些连颇有家产底子的爷们也不敢轻易乱点的菜色?可别是来吃霸王餐的才是……
越想越有可能,小二哥不由得冷了下来,却还是极具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客倌。咱店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您这桌酒菜得先结了帐,小的才好为您上新的酒菜。”
呵……是怕他白食吗?月星魂不动声色,依旧笑得很无害。“我说小二啊,你们对熟客也是如此吗?”
“不是的!若是熟客,小店自然放心得很,只不过客倌您面生得紧,小店营生不易,自然有些顾虑,客倌您就体谅小的吧!”
嘿嘿,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连个小二哥都这般会说话,真是训练有素啊!不过敢瞧不起本少爷,本少爷这会儿老大不爽啦,就算荷包里装着满满的金叶子,这下也不想乖乖掏出来,扑得捉弄一番才甘心,
“唉!我说小二哥,你也知道出外人,手头难免有不方便之时……”
暍!果真是来吃霸王餐的!店小愀然变色,无顾店内满座的用餐客人,当下一声大暍。“你意思是说你没银两?”好一句石破天惊的怒喝,果然引来店里所有人的鄙夷目光。
“唉,是没银两啊!”不过金叶子倒是一堆。、
“走!见官去!”粗暴拽起他胸前衣襟,凶狠撂下话来。“想吃白食也不去探听、探听,咱这『天香楼』的主子可是定远王府的小少爷,与宫府关系好得很,你准备去吃那免钱饭吧!”
定远王府?不会是他想的那一家子吧?不过这京城好像只有一家叫定远王府的,别无分号了。月星魂促狭之心更甚,眸底闪着狡黠光芒。
“小二哥,你先别冲动。老实告诉你,就算小爷我天天上这儿来吃白食,你家主子也不敢送我去官府。”
听你放屁!店小二一口粗话差点儿没飙出来。“懒得听你鬼扯,没银两不用我家主子同意,我直接揪你去见官爷!”
“呵……不如这么着吧!你去找你家主子来见我,就会明白我是不是诓你。”不知使用何种手法,只见他轻轻一拍,店小二莫名其妙就松开了他的衣襟。
“我家主子又不是整日闲着没事,专门应付你这种人,哪是说见就见的。”没好气嚷嚷,小二哥疑惑地直盯着自己的手瞧,不懂自己方才怎会虎口酸麻,手劲就这么松掉了。
“你就说他亲爱的舅舅等着他来拜见,他不敢不来的。”嘿嘿,这理由够好了吧?
“舅舅?你?”店小二嗤笑。瞧这年轻人外貌还挺俊秀,可惜是个疯子!别笑掉人家大牙了!他这毛头小子年纪瞧起来还比主子小呢,会是主子的舅舅?再说他这身打扮,粗衣布履的,没半点富贵样,哪可能与显贵的王爷世家有姻亲关系?
怎么,不信啊?月星魂正想再出口逗弄个几句,眼角却不小心瞄见楼梯口一名被掌柜鞠躬哈腰、恭恭敬敬地涎着讨好笑脸迎上楼,衣着尊贵,神情显得沉静、严肃的俊逸年轻男子。
炳哈……还真是说人人到,说鬼鬼来呢!
好整以暇地单手支着下巴,月星魂朝楼梯口轻点,笑眯眯道:“你家主子这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