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磨练磨练一下,也是不错。”
“好了,我不想听这种残忍的话,我北上之前才跟他见过面,我不忍心,也看不下去。我知道你们甘家财大气粗,我们秦家小家子气又没权没势,但他爱的人是采亭,要相守一辈子的人也是她,你难道就不能破例一次,接受我家乖巧的采亭?”
舅妈说话时中气十足,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大人物,尽避直言的发表她的感想,而她之所以会直接找上甘培坚,主要也是因为她很明白,为爱所苦的人,绝对不是只有甘尹圣。
行踪不明的采亭,到现在也仍被爱折磨而痛苦着。
而她之所以知道,全因为她是所有人当中,唯一知道外甥女下落的人。
七个月来,她一声也不吭的保秘她的行踪,但只要两人一通上电话,一提到甘尹圣,电话那头的采亭,便哭到泣不成声。
“妳晓得她在哪里?”
“嗯,这是她的地址,不过,你有权不告诉你儿子,我却不忍心看他们两个年轻人为爱所苦,我家采亭是缺个胳臂还是少了条腿?不过少点家世、少点银子……好了,我不想跟你这种人再讲下去,我把地址留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哪一天你儿子为爱忧郁身亡,你可别怪我这个舅妈没给他机会。”
看着她把纸条放在桌上后就立刻离去的身影,甘培坚只是轻吐口气,然后拨打了通电话给唐志尧。
“是我……嗯,尹圣最近还好吗?瘦了很多?不吃饭……那怎么行……劝不动……嗯,好,我知道了。”
虽然是透过唐志尧才得知甘尹圣的近况,但,甘培坚的追踪程度,绝不比骆采亭的舅妈少,而且关于三崎丰的那件事,他也听说了。
没想到初生之犊不畏虎,他们这群年轻人的手段,反而比他这个老江湖老练多了。
而更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甘尹圣不想让他难过的决定,经过这件事,他以为这个孩子长大了,没想到为了一段夏之恋,他竟然搞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之前听说他在澳洲一度冲浪成习,连大台风天也照去不误,完全是不要命的做法,有一阵子,还传出成为失踪人口的消息,吓得李犹劲国际来电,要他帮忙找人,幸好后来证实是有惊无险,但他失恋后的意图十分明显,摆明就是活到没意思了。
然后,就在甘培坚还在低头思考时,秘书小姐已经前来收拾茶具。
“请问这张纸条……”
是呀,该不该交给尹圣?
笆培坚吐了一口气,犹豫再三,最后起身走向落地窗,看着外面的View,心里淌着不安。
而等了半天的秘书小姐不知如何是好,才准备先不处理那张纸条要走出去,他却突然叹口气的令道:“撕掉它吧!”
“是。”
秘书小姐领命走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而随着秘书小姐丢弃的那个地址,又断了两个人的线。
两个月后,甘尹圣的脚伤终于完全好了,而夏季,也再度来临了。
在甘培坚的要求下,甘尹圣进驻夏威夷的饭店,他原本是要拒绝的,但与其留在伤心的南台湾,还不如回到夏威夷,至少那里有唐志舜。
从去年那件事情后,他就去了夏威夷,而且完全不想回来。
此次随行的人还有唐志尧,他依然那身标准的打扮,眼神依然犀利得要命。
澳变最多的人,就是甘尹圣了,他虽然比较有精神,但那脸落腮胡始终不打算刮除,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已然抵达。
唐志舜负责接机的责任,但一看到衣装十分干净,头发又梳得整齐的他,甘尹圣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怎么了?脑子透逗了啊!”
“少啰唆,这里是我的地盘,要命的话给我闭上嘴。”
直到坐上车后,甘尹圣仍无法停止笑意,遂也惹毛了唐志舜,不顾还在开车,拚命的往后打他,一路上不时打打闹闹,很快的,他们到了甘家位在夏威夷的饭店。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甘尹圣的心情有着不小的起伏,只要看到那幢地势较高的小别墅,总会让他不经易地想起骆采亭。
“喂,别发呆了,还不快点进去。”
唐志舜一翻平日的漫不经心,迫不及待的拉着他走进饭店,让他无法陷入思念。
等到他们齐踏进饭店大厅时,里头倏地传来由钢琴弹奏的结婚进行曲,这不禁让甘尹圣感到奇怪的挑起眉。
“谁结婚?”
笆尹圣问一旁的唐志舜,他却径自笑个不停,而走到他们身边的唐志尧则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显得十分镇定,更可疑的是,有个穿着清凉的伴娘,忽然跑到他们身边。
最教人惊讶的是--穿着清凉的伴娘,不正是于霄群!
“你们在搞什么鬼?妳和志舜在交往吗?”
然而,没有人愿意回答他的问题,等他被拉进大厅内部长廊时,他才发现,骆采亭的舅妈一家人和甘家的亲朋好友也都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笆尹圣才想回过头问个明白,身旁原本站着的唐志尧却已不见人影,多了盖上头纱的新娘。
难道,这是他们设下的另一局,逼他和别的女生结婚?不,不对,别的女生的婚礼上,绝对不会有采亭的家人。
这么说来的话……甘尹圣猛地有些吃惊的拉住身旁新娘的手,然后迅速的翻开她的面纱,这时,只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露出灿烂的微笑和那张永难忘怀的苹果脸蛋,深情款款的瞅着他。
“天呀,是妳吗?真是妳吗?!”这肯定是他的幻觉。
但她触模他脸时热呼呼的暖手,却打散了他想法。
接着,他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激动的拥住了她,“我的天呀!我有多想妳,妳不该偷跑的、妳不该……”
一发觉真是爱人在眼前,他也顾不得什么鬼面子,在众目睽睽下,不掩饰内心的澎湃激昂,抱着他深爱的女人泣不成声。
在场所有的人全被这画面给感动到眼眶泛红,连弹钢琴的琴师也被他的深情感染而停下手。大家原本只是想给他的一个惊喜,却没想到会变成一对新人抱头痛哭的场面。
“咳、咳!嗯,骆采亭……”
要不是爱面子的甘培坚润喉式的暗示,这场婚礼恐怕没法继续下去。
“好了,别哭了,这是我给你的Surprise,这枚订婚戒指,该是还我的时候了。”
骆采亭边为他拭泪,边不住地吻着他脸上的泪痕。瞧见他瘦得厉害,她心疼得就快要死掉。
她拿下他挂在胸前用项链套住的戒指,并且要他为她载上,而忙着上前的伴郎唐志舜与伴娘于霄群,赶紧拿纸巾替两人擦拭泪水,结婚进行曲的钢琴伴奏才又传了开来。
等他们就交换戒指的定位后,骆采亭从于霄群手上拿过一枚戒指,润润喉,红着脸蛋对他说:“老实说,你不是我遇过最帅的男人,也不是我遇过条件最好的男生,但我肯定是恋昏头了,才会在遇上你之后,想婚了。我想呢,反正结婚是男方家的事,所以自己问过你爸爸,也得到他的允诺,今晚,就要把你给牢牢套住,你觉得如何?”
所有听过这番话的人全笑开了,这正是去年夏天时,甘尹圣向她求婚的台词,而此刻笑得最大声的人,就是他本人,然后,他迫不及待的套上那枚戒指,并且也用戒指将她牢牢的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