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上次甘尹圣自称是总经理,是真的?!
那么,她上次还想偷东西……惨了,做贼的居然还喊捉贼,要她过去不如杀了她吧!
这会儿,她哪有那个脸过去?
“挺胸、站直,妳是驼鸟吗?怎么弯腰驼背的?员工餐厅没给妳饭吃吗?”
很想瞪他,真的,但骆采亭没有勇气。
她不该答应这个宴会邀请的,如果早知道要穿这种低胸露背礼服的话……瞧这位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一脸陶醉,想必对于她婀娜多姿的体态很是满意,才会故意揽紧她,还忙挺直她的小蛮腰。
“你可以再说一次,这个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那感觉很扰人。
看起来,他只是轻搂着她的细腰,实际上,他却是将整个手掌贴于其上,身上薄得像快溶掉的雪的布料,哪经得住他厚掌的紧握,根本跟紧贴她的皮肤无异。
众目睽睽下她只能脸红气喘,根本没勇气推开他的魔爪,更没敢叫他把咧开的嘴闭上。
“小心肝,放心,今天绝不会叫妳再偷东西,妳尽避挺起胸膛,光明做人。”
懊死的,他就不能提点别的吗?
居然拐弯抹角嘲笑她。
什么嘛,也不想想谁才是唆使者,要论罪,他应该罪加一等。
还有,小心肝……恶,超恶的称呼。
“去弄杯酒来喝喝吧!”
“我吗?”
“不然咧,要我倒给妳喝吗?”
她杵了一下,没反应,但--
“应该是这样才对。”
骆采亭如蚊细的声音,让原本不以为然的甘尹圣楞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转了圈,瞅向嘟着嘴的她。
罢才喃喃自语似的抱怨,是出自她的真心吗?
就在她认命的转身要找服务人员要酒时,他突然拍了下她的肩,在她转过身看着他时,他笑着问:“是谁规定男人得替女人端酒的?”
“也没人规定女人得替男人找酒喝。”
这句小到差点听不清楚的反驳,让他笑开了。
难怪每个女人都在背后骂他不解风情,要他替她们端酒,早说嘛,干么当面不说清楚,才在事后背着他骂。
看来眼前这位内向到极点的甜姊儿,比其他女人更带种。
“好,我今晚就破例替妳服务。”
笆尹圣个头高,在人群中很容易找到服务人员,不过,更令他感到欢愉的是,接过酒杯的她,那副晕陶陶的模样像极了古代宫女被皇上宠幸的幸福模样。
他做了什么宠她的乐事吗?
不过是杯酒嘛!
只是,她喝酒的速度未免惊人,才接过酒杯,居然一饮而下,完全不剩半滴?
“少喝点,鸡尾酒的后劲很强,我可不想背妳这个胖子回家。”
“我才不胖。”
又来了!
这妮子真惹人哭笑不得,平时乖巧顺从,看起来唯命是从,可他说的每句话,她总会小声的回念两句,偏偏他耳力好,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说话大声点。”
“我没说什么呀!”
气人呀!
明明有。可是,她真的只是喃喃自语,而且那些话又不是在跟他对答。
笆尹圣头一遭对女人感到没辙,可要命的是,他偏偏又不讨厌这感觉。
他是不是有病?
“哟,你瞧瞧这是谁?大兴多尼的新头家,贵妇、闺女的杀手,勇闯议员厅、警局的打手,怎么要来也不通知一声……咦!有人寄请帖给他吗?”
就在甘尹圣笑叹对小心肝没辙时,东方黎明饭店的三位重量级人物已经围了上前。
看来,他被人认出来了。
骆采亭虽然害羞的躲在他身后,可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曾出现在饭店走廊尽头与小艾说话的男人,而他看起来面容不善,一副要吃掉人的阴冷表情让人觉得害怕。
“也对啦,当这种不光明、不磊落却又急急上报虚张声势的偷儿,老实说,不请自来的我还比不上你们丢脸。对了,被我丢弃的懒鬼在你们这里变勤快了没?没想到东方黎明专干不光采的剽窃,这会儿连大兴多尼不要的人,都急急的捧在手心宝贝着。”
这席话,顿时惹恼了三人,其中尤以被大兴多尼丢出来的陈德标最为愤怒,而站在三人中间的就是东方黎明的总裁东方易,这会儿他一手抓紧陈德标握紧的拳头,一边仍得说点场面话。
“算了,商场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又何必跟个没眼光的坏小子计较呢?记得三年前轰动一时的殴人事件,咱们的拳头是比不过他的。”
“那当然,寇王早夹尾巴逃走了,剩下我这个胜者在打落水狗战,只是不晓得落水狗禁不禁得起我还没出招的棒子呢?”
骆采亭都快被这场唇枪舌战给淹没了,但是,她看不到甘尹圣的气弱。他挺起胸膛剑拔弩张的模样,真把对方那些人气到暴跳如雷,脸色青白交错,可就算他们来更多的怒目横眉,也无法撼动他睥睨群伦的气魄。
这男人……真帅!
“全都是些脏鬼,偷人家的点子、抢人家的客户,用不干净的手段赢得胜战,又算什么领导者?有种凭本事冲着我来,不要偷偷模模干些让人唾弃的黑心勾当。”
笆尹圣的大嗓门,几乎吓坏了全场的人。原本在交谈的声音,现场爵士乐队的卖力,全让他给比了下去,甚至在众人低声谈论时,他仍一脸光明磊落。
“被大兴多尼弃如敝屣的家伙给我听着,从这一刻开始,我对你们宣战,既然你们想将饭店业搞成战国时代,我就不介意再拉个春秋来凑数,最好别让我捉到饭店内部跟你们勾结的家伙,否则大家走着瞧。”
这样的宣誓,无疑吓人到了做贼心虚的东方易,他很想嗤之以鼻的大声笑出来,但他回肠荡气的声势,让他气衰,无法抬头挺胸。
幸好他说完便走了,否则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接话。
可是,这场为签约所举行的宴会,却因此而蒙上层阴影,就连见益思迁的地主,也变得有些畏畏缩缩。
“怎么办,你藏在大兴多尼的内线,应该不会被他揪出来吧!”
陈德标很想说不会,但没办法。
也许,该叫女友自行离职算了,可是她若走了,还有谁能提供大兴多尼的情报给他呢?
离开东方黎明饭店后,骆采亭有点跟不上甘尹圣的步伐。他看起来又冷静又自傲,可好像也把她这位女伴给忘了,幸好他在前面不远处的饮料自动贩卖机停了下来,她才有机会追上前。
“有零钱吗?”
啊!她这身两袖清风的飘逸模样,看起来像会有零钱的样子吗?
“我的礼服哪能塞什么钱?”
笆尹圣原是很生气,不过被她嘟囔的话,完全惹笑得不再恼怒。
“我差点忘了,我好像有带钱。”
骆采亭听到心中一阵高兴,追着他跑这一段路,她的确也有些渴了,这家伙离开的方向如果是往大兴多尼的话,他们就不必为口渴的事烦,偏偏他走的是另一头。
只是,等了半天的她空欢喜一场。
他大方的拿出了零钱,却只按了一瓶咖啡。
太不够意思了吧!她虽然也没干什么事,可追着他跑也会累耶,他居然不请她喝瓶饮料。
“只管自己喝,也不请人家。”
正在喝咖啡的甘尹圣,噗哧的把口里那一口给喷了出来。
骆采亭连忙闪过,嘴巴仍不放过他,“小气鬼。”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批评他是小气鬼,是该生气骂她呢,还是假装没听到?
“妳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