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骆采亭才不想独自留在这里,“我想跟妳一起下去。”
“没关系啦,妳先留在这里,学长说有可疑的资料,总之,时间有限,我们得分头进行,妳先进去找找看,若不行进去的话,就在门口等我,我很快就会上来。”
于霄群说完后立刻奔离,留下完全无法反驳的好友。
懊独自行动吗?
吧么要做这种事呢?
没录取就算了嘛,反正学长也说过,现在饭店的工作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好混,好友干么就是不死心?
连续吐了三口长气,她揪住心窝处相藉此压抑住狂乱的心跳,打算依照好友的指示,径自擅闯饭店的总经理办公室。
躲在暗处的甘尹圣不想制止她,反而觉得无聊的饭店生活,总算闹出点小乐趣,不过,办公室的门是锁上的,这可就不好玩了,他得先去开门。
于是,他抢先蹑手蹑脚的将锁上的办公室门小声的打了开来,并且躲了起来。
这时,随后上前的骆采亭,果然在小心试扭门锁时,将门打了开来,但,她心里想得却是--完蛋了,这个该死的总经理,干么不把门锁好?
害怕又慌张的揪紧心窝处,嘴里念念有辞,既小心又缓慢的踏进办公室,一看就是小偷的鬼祟模样。
而先行躲在暗处的甘尹圣,光听到她紧张喘息的呼吸声及喃喃自语就觉得好玩极了,然后,在她小心翼翼的想翻阅着柜子里的文件时--
“妳在干什么?”
突地传来的声音让她吓到心脏差点月兑口而出,身体麻痹地转过来贴紧柜子,看到角落的身影,她紧张到一句话也蹦不出口。
“妳在偷东西吗?”
没错,她在偷……不、不是的,她只是在察看好友的履历表,但事实上,说法不同,行为却是一样。
“呃……我……”
然后,黑暗中的影子逐渐明朗,在她骇到快魂飞魄散时,灯光大亮,出现甘尹圣那张熟悉的脸,她煞白的脸色终于稍稍回复红润,而屏止的呼吸,这才松口气地大呼了出来。
“怎么是你?!”
“没错,是我,甘尹圣。”
“你怎么会在这里?”
“噢,因为我是大兴多尼的总经理。”
听到他自称是饭店的总经理,骆采亭楞了会儿,随后夸张地捧月复大笑。
“别开玩笑了,你顶多大我一、两岁,哪可能会是什么总经理,总经理多半是老头子、大肚子、秃子,知道吗?”
她爽朗开心的笑容,怔摄住他的心神,他完全被她开怀畅笑的灿亮脸庞给吸引住。
然而,她的爽朗笑声却收紧于瞬间,紧跟着面带严肃,脚步放轻的走近他,一脸神秘的反问:“难道,你也是来偷东西的吗?”
天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甘尹圣简直就要败给她了。
他从来不被任何事的发生所震惊,毕竟太多的事都发生在他的预料之中,唯独这个女人,每次使出来的事件都让他出乎意料之外,包括夏威夷的坠海事件。
当时,他不过大声了点,谁晓得她会惊吓到失足坠海?
而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只救到她的比基尼。
想起这件事,想到她当时的姣好身材,想到她前不久还被自己从不曾失手的滑板给弄伤,这会儿脸上的绷带已经改成美容胶,但他觉得事情巧合得太过离谱。
懊不会是上帝见他太闲,所以特地找个人让他瞎忙吧!
“这里没什么好偷的,妳想偷什么?我可以帮妳。”
“别这么大声嚷嚷,听说这家饭店的总经理很坏,你小心点。”
骆采亭忙看门外有无动静,确定安全回过头一转身,却撞进了他的怀里。
“啊,对不起……”
“嘘,我好像听到什么?”
“是吗?怎么办?一定是总经理来了。”
这太老套了,但甘尹圣喜欢她撞进怀里的感觉,虽说他一向讨厌这种戏码,不过却不讨厌和她对招。
只是,她也未免太好骗了吧!这样就信了他的鬼话连篇,让他任意拥她入怀,一动也不敢动。
他听到她紧张加速的心跳声和喘到不象话的呼吸声,突然也跟着心跳加快、呼吸急速,一种莫名的心悸突然梗在心窝。
他干么对一个老是出错的女生……心动?
“妳有来饭店应征吗?”
“嗯,不过我是不得已的。”
“为什么?』
“外头的人走了吗?”
笆尹圣原本想继续逗弄她,但舍不得她身体僵硬,只好放她一马,“对,好像走了。”
一听说外面的人走了,骆采亭连忙退了一大步,并大口大口的呼吸,而原本刷白的脸蛋,犹如落日红霞般地泛着酡红。
她的害羞,再度摄住了他。这内向又羞涩的女孩,居然敢来偷东西?
“妳很热吗?”
“呵……是呀,里面满热的。”她连忙用手搧了搧,以增加可信度。
事实上,她害羞到几乎喘不过气,她没有太多和男生接触的机会,在学校都有于霄群挡着,别说是谈个小恋爱,就连讲个话都没什么机会,更别说跟男人独处在密闭的空间里了。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想来饭店工作?难道是因为总经理的关系?”
“跟他没关系,而是……我不晓得为什么要来饭店工作,我已经有工作了,我在我舅妈的单车出租店看店,那里其实满好的。”
说话的同时,瞥见他因她的话而眉头蹙紧,她连忙把目光移开。
这感觉太诡异了。
她对他有太多的感觉,好像早认识似的,可是,他们明明才见没几次面。
“对了,妳不是要找东西?”
“啊,差点忘了!”
因为熟悉这里,甘尹圣很快的想起应征资料在抽屉里。
只是,当他打开抽屉时,骆采亭立刻吓得哇哇叫,“你在干什么?”
“妳不是要找资料吗?”
“不是,那是我朋友,她一直想进来工作……你别乱翻别人的抽屉啦!”
做贼心虚的她,手足无措的忙探看门外,一心又想看他找到的资料夹是什么,两相挣扎后,决定选择同流合污,悄悄伸长头,望向他手上拿的那份资料,这时,才发现他正在看她的履历表。
“哎呀,这没什么好看的。”
她连忙用手遮紧履历,但他一下子就拉开她的手,而且为了预防她再度遮住,一手紧捉住她的,不让她来捣蛋。
瞬间,一种微妙的低周波电流,随着血液的循环,窜流在骆采亭的身上。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心跳张乱得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你……见过我吗?我是说……比上次在大桥公园还要早以前。”
骆釆亭,二十三岁,A型巨蟹座,A科大饭店管理系毕业,无兄弟姊妹,父母已殁……
看到这一行时,甘尹圣的心,一下子被她悲惨的背景给整个收买。
“妳爸妈……”
“喔,他们呀……对呀,就是那样。”
她讲话的语调还算冷静,但脸上的自在却倏地蒙上一层悲伤,紧跟着眼眶一红,接下来更忍不住的悄然落泪,瞧见她那颤抖的肩膀,让甘尹圣不禁心软的将肩膀大方借出。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
她没法回应他的道歉,只能握紧他的手,任由泪水湿透他的衣服。已经一年了,她从没让自己任性妄为的大哭过,事情发生后,因为怕大家担心,所以一直都佯装很坚强,到后来,她甚至是强迫自己去遗忘这整件意外,包括被亲戚们指责是扫把星的事。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他面前哭得这么凄惨,可她就是无法控制抽搐的身子,哭到丑得要命。
怎么办?他一定会被她吓到,可是,哭到伤心欲绝的她,喉咙像是哽住了,任何字眼都无法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