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你这人是怎么开车的,转弯车辆得让直行车先走,这么点小常识也不懂,怎么敢出来开车?”
她硬撑着破哑嗓子先发制人的开骂,让莫名被撞的裴纳修完全听不下去。
“喂,没知识的人是妳吧,现在可是红灯,只有右转车能走,是妳先闯红灯的,竟敢跟我大小声!”
原本拿起手机准备报警的裴纳修一走出车外,就被眼前鼻子红红、两眼无神,鼻音还像个老太婆的梅芷黎给惹得惊喜不已。
当下,手机就悄悄的收了起来。
“哼,原来是你这个还没被雨淋死的家伙!”
见到他,梅芷黎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因为只要看到他,就会让她想起那个该死的吻。
那天,她还真的用力刷了好几次牙,只差没把嘴拿去泡清洁剂。
“我怎么会这么不幸,才刚出门,就碰见全天下最无耻的色鬼。”
无耻的色鬼?
可这个响当当的封号并未惹恼裴纳修,他反而有点高兴,因为这表示她把他记在心上了。
“好说好说,以妳目前流鼻涕头晕的感冒情况,几天前的那个吻……我是不敢再做一次,不过,如果妳拜托我的话……”
梅芷黎取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二话不说就往他的脸砸过去。
可是他偏偏爱耍贱,还把眼镜接个正着。
“怎么,送我支眼镜,表示歉意吗?呵,我了,我了,原来妳是个喜欢付诸行动,却不爱用口头沟通的害羞女孩呀。”
梅芷黎的头就快爆炸了,加上听了这家伙的恶心话,她突然很想吐。
“你最好停止你想说的下一句话,否则,我不保证不会吐在你身上。”
才说着,她立刻抱着胃走向车身,看到车子没什么大碍,她已经准备离开,但裴纳修哪这么容易放她走。
“咦,妳撞了我,想驾车逃逸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驾车逃逸?我人还在这里,你是瞎了吗?”
梅芷黎不理他径自上车,但才上了车,就觉得车子里头的味道很难闻,而他一接近,也是蹙紧眉头的猛捏鼻子……
“妳在车子里藏了被妳毒死的男人死尸吗?”
呵,虽然这话讲得够难听,但他把那恶心难闻的味道形容得真贴切。
“是,还预留另一个空位要装你这具巨大的死尸,怎么着,何时成全我?”
“不了、不了,谢谢妳的厚爱,我还是比较喜欢活着的感觉。”
对着他,梅芷黎胡乱扯出一丝假笑,然后就要驾车离去,但是,趴在她窗口赖着不走的裴纳修,让她无法狠下心踩油门。
“走开啦,你到底想干么?”
“给我妳的名字。”他笑咪咪的看着她,就算感冒了,她还是那么的迷人。
“你这个疯子,信不信我真驾车逃逸?先撞死你再逃走。”
“名字,我要妳的名字。”
天底下不会有比他更难缠的人了,她怎么会招惹上这号人物?
但看来没要到名字,他是不会离开她的窗边了。
算了,还是随便给个名字了事。
“给我妳的芳名,然后,妳就可以离开了。”
“好啦,啰唆,王小美啦。”
裴纳修先是一楞,眉头接着蹙了一下,然后,他信以为真的自我介绍,“我叫裴纳修,妳记得吗?”
“便宜修?”
“什么?”他就知道她会乱记他的名字,“不是便宜修,是裴纳修,妳再念一次。”
梅芷黎快疯了。
“好啦好啦,裴纳修,可以了吧!”
裴纳修这才咯咯的满意笑着,并且不再赖在车窗边不走。
“当然,我这个人说话算话,不过呢,妳撞坏我的车,什么时候跟我谈谈赔偿的事?还有,妳手机几号?”
这个人,还真是得寸进尺。
总不能再瞎掰个电话给他吧!
“喂,你这个人真的是……”
就在她准备开骂时,哇的一声石破天惊传来。
哪来的婴儿哭声呀?
而且,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
“你的小孩哭了,我不打扰了。”
她还以为是裴纳修车子里的婴儿哭声,但随着哭声逐渐大声,梅芷黎益发的怀疑起自己……怎么可能,她是那种永远跟婴儿走两条并行线的人,哪会跟婴儿扯上关系?
然后,就在她与裴纳修对望一眼后,她下了车,走到后车箱,用力将后车箱门打开时……
“Oh,myGod!”
是谁,到底是谁将婴儿放在她的后车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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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间小儿科诊所前──
“什么叫你没办法?去见他一面,又不会要了你的命……我去?我也想去呀,可是我走不了啊……怕搞砸?听着,你如果敢给我搞砸了,明天起就回家吃自己好了。”
任谁都听得出梅芷黎这句话不是在开玩笑的,而她之所以如此生气,是有原因的。
“请问,这位婴儿的妈妈……”
听到妈妈两个字,梅芷黎还真不想举手,因为她真的不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婴儿的妈妈,她只是在后车箱中不小心寻获到他,然后看他哭不停,又有人证裴纳修在一旁监督着……她才不得不带婴儿来诊所一趟。
而没有身份的婴儿怎么能看病……这得问问办手续的裴纳修。
“她,是她啦!”
一旁的裴纳修像是怕她火气不够的火上添油,忙对着护士指着梅芷黎,不一会儿还鸡婆的推着她到护士跟前,然后被带进诊疗室里。
而一进门,医生就生气的指责两人。
“你们这对父母亲是怎么搞的?小孩的尿布也没换,牛女乃也没给他喝,身上又是屎又是尿的,信不信我通知社会局的人,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请便!梅芷黎还真想这么回答。
这简直是太好笑了,那又不是她的小孩!
然而……
“我们知道了,因为最近很忙,所以有点怠慢了,小孩没事吧?”
没想到裴纳修这个笨蛋,居然抢着当爸爸。
他干么装热络、装熟,以为自己真的是孩子的父亲吗?
“没事,只是需要最基本的民生与母爱。”
说这些话时,医生瞪着梅芷黎看。
这让她气得直想用食指和中指去戳瞎他那双误解的眼睛。
“我跟你说……”
“好了,小美,还不够丢脸吗?婴儿抱着,快点走吧!”
什么?裴纳修这个笨蛋到底在讲什么东西?
可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开骂呢,那家伙已经拉走她,还把软到东倒西歪的婴儿塞进她的怀里。
等到他们走出诊所──
“喂,你这个人……”
“怎么样,我当老公还算称职吧?”
老公?
他到底有没有发烧?!
“这婴儿明明不是我的。”
“少装了,我明白未婚生子的痛苦。”
瞧他一脸替她担心的假惺惺表情,让她更加火大。
“不行,我得报警。”
“报警?”
听到她要报警,裴纳修才真的相信,这婴儿不是她的。
“既然不是妳的孩子,难道,妳是绑匪……”
梅芷黎就快受不了他的疑神疑鬼,索性不理他,直往后车箱而去。
找了一下,她终于在婴儿女乃粉罐上找到一封信,上面写着──
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喜欢吗?琳
看到这几个字时,梅芷黎气到差点拿婴儿出气。
尤其是这个小家伙又开始哭闹个不停,令她直想把他往地上丢。
“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听到她不耐烦的吼婴儿,裴纳修连忙将小孩抱走,拚命的哄他。
然后,他忽然拿走她手上的那张纸条。
“谁是琳?妳的情敌吗?”
“你在乱讲什么,是我妹啦!”
“噢,那她干么把小孩丢给妳?”
“我哪知道?”
梅芷琳是梅家小孩最叛逆的一个,十二年前以超级幼齿的芳龄十四岁跟个法国佬私奔后,就没跟家人联络过了,以她十四岁就跟男人私奔的举动,当然让梅家很没面子,但梅妈妈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都挂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