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这个满口胡诌的小妞儿,居然敢这么公然的诅咒他?
然后,等他回过头想找琳达算帐时,才发现她已经钻进车里,赶忙落跑了。
这下子,他真的气坏了。
“仲昆!”
最后,只剩下一个仲昆可以让他发泄怒火。
“对不起,我真的不晓得……”仲昆无路可走,只好一脸抱歉的面对他。
“是谁介绍你来这里的?”刁硕隆不只想生气,还想追根究底,他没想找仲昆的碴,因为这家伙肯定也是被蒙骗的。
“是翠雯。”
听到这名字后,刁硕隆包是气得想杀人。
这个翠雯摆明跟琳达同一伙的,仲昆怎么会这么老实,听她的话间接骗他。
他气的都不晓得该怎么对仲昆发怒了。
“你别这样嘛,琳达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想跟你……”
刁硕隆冷不防狠瞪过来的白眼,让他不敢把“结婚”两字讲出来。
不过,以仲昆门路多又人面广的本事来看,要打探到这个冒牌乩童的下落,应该不难才对。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帮我找到那个该死的何仙姑,我还能原谅你,继续跟你鬼混,万一你找不到她……”
“知道,就别再去找你妹妹了。”仲昆垂头丧气的叹着气,自动接下他的话。
没办法,谁叫他喜欢刁硕棻喜欢得不得了。
以他的家世背景及学历人品,没有靠刁硕隆帮忙撮合,哪能攀得上天鹅仙子?
这下子,他没死命的找出假仙姑,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第二章
“她真有那么聪明能找到我们,当初就不会引那只大入室了啦!”
恢复真实的身份,顾和平的学生打扮,符合了二十二岁的青春美丽。
利用午休时间,毛台妹特别来找她,讨论两天前的那件事。
“也对,琳达的确不太像聪明的女人。不过,那一天回家之后,我气得连饭都吃不下,我们好不容易找到那个破屋设坛,有哪个地方会比那里更容易赚钱?”
没错,毛台妹说的全是事实,但,顾和平这一桌满满的报告,还没一样完成,等一下又得上机考试,所以现在毛台妹说的任何气话,她还真听不进耳里。
尤其是刚才临下课前,缺课太多的通识课程教授,已经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说她敢再缺一堂课,他铁定当她,害她心跳加快到现在。
什么嘛,又不能当饭吃的艺术课程,少上那么几堂,又有什么了不起?
害她现在完全没心情去理会两天前的那件事。
“姊,妳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毛台妹一面啃着汉堡,一面埋怨她,随手拿起一本书,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原文字体,害她连忙咋舌的问:“什么鬼东西呀,妳真的看得懂吗?”
“多少看得懂啦。对了,毛妹,妳之后还有去过神坛吗?”
放下课本,顾和平没法一心二用,索性先解决眼前的她。
“没有,谁敢去呀!”
也对,万一刁硕隆派人在那里守着,这一去,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彼和平拿起包包里的存折簿,看着那逐渐下降的金额,心里有些下安。
“银行还有寄催缴单来吗?”
“当然,刚才回去还收到一张,幸好我赶快藏起来,爷应该还不晓得房子被查封的事,他老问我干么在门上贴一张金城武的海报。怎么办,还差多少?”
毛台妹抽走顾和平手上的那本存折,然后蹙紧眉头的叹了一口长气。
本以为琳达给的钱能缴足欠了三个月二十多万的利息,这下子全泡汤了。
“姊,妳下午有课吗?”
“有哇,还必修的呢,刚才听同学说好象要交报告,我的计算机又坏了,而且有一节课是要上机考试,唉,烦死了,等一下我还要去图书馆借一下计算机……妳问这干么?”
彼和平挑起眉,瞅了毛台妹一眼,不一会儿,她立刻恍然大悟。
“妳该不会是想去找琳达要钱吧?”
毛台妹不敢点头,但,顾和平倒觉得这是个好点子,虽然她们把事情给搞砸了。
“这样好了,我先去把报告搞出来,妳呢,回店里打电话,叫那些老顾客们来店里,说是两周年庆的回馈礼,每瓶打五折便宜卖啦!”
“五折?”毛台妹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不就赔钱卖?!”
没错,顾和平除了到处招摇撞骗之外,她还有最重要的兼差大本营,一间以卖精油及美容圣方DIY营生的店。
平常有空时,她都会去看一下店,没空时,则由毛台妹去看管,店里还请了一个工读生,其实若算算她和毛台妹的工资成本,店里的生意顶多打平。
但,顾和平之所以不敢收了店,是因为这家店,好歹也让他们爷孙三人的生活费不成问题。
至于银行催缴的利息钱……只好从琳达那边下手。
“没关系,先周转一些现金来用,剩下的,我去找琳达要。”
“真要找她要?”毛台妹本来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没想到顾和平还真要这么做。
“当然。”顾和平别的本事没有,厚脸皮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可是那个刁什么隆的一定有所防备……”
彼和平考虑了一下,然后翻了一下原文书,她突然有个不错的点子。
“一般来说,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我们不仅能从琳达下手,还能搞搞那个下流恶男,要幸运的话,也许连下个月的利息钱都有着落呢!”
毛台妹眨眨眼,搞不懂顾和平心里的如意算盘究竟是怎么打的。
“什么意思?”
“很简单呀,生意被他搞砸了,我们不应该找刁硕隆要这笔钱吗?”
“什么?姊,妳疯了吗?”毛台妹忍不住失控大叫。
“小声点,妳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
彼和平在学校一向独来独往惯了,所以没有那种交情比较好的同学,而且,她不喜欢出风头,低调是她的座右铭,最好毕了业都没人记得她。
“我管这里是哪里,总之,妳不能去找他。”
毛台妹真的没法同意这件事,太冒险了!
“为什么?”
“因为……”毛台妹一向就不是什么辩论家,所以她绝对讲不过念心理系的顾和平,“反正妳就是不能去找他。”
是吗?那她偏要去找他。
不打算听毛台妹的劝,她拿捏着明天的课程,心里有个谱。
照理来说,这会儿的刁硕隆一定很积极的在找她,所以要找他的话,不必到他公司,照样能约他出来。
看她正在想计谋的模样,毛台妹心里毛毛的。
“姊,不管妳想干么都没关系,但请妳不要去找姓刁的,他看起来那么高大,而且那天妳还故意弄伤他,那种有钱男人,惹不得呀!”
吧么,有钱人是金做的吗?
惹不得?哼,她偏偏不信邪。
谁叫他要弄砸了她缴交银行利息的钱途。
“哼,我偏偏要去逗弄他一番。要不是被他识破,咱们根本不用在这里愁呀!”
彼和平才不管刁硕隆有多么厉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钱和报告……唉,想到这些报告多到占用她的行骗时间,她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哎呀,妳先去店里看一下啦,我的事还轮不到妳来管,去,钱的事我会搞定,妳只要负责别让银行的人跑到家里就好了。”
不让银行的人跑到家里?
谈何容易。
“可是,姊……”
“好了,少啰唆,我现在不想跟妳争辩,我还有很多报告要写。”
看来,惹她生气的刁硕隆,真得给他好好的尝点苦头,要不然,踩遍天下无敌手,计划从不曾失手的姊,怎能了结这口心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