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想告诉他,是朋友的话就关了店门陪我喝一杯。不然,我去找秋鸾。”
伤心欲绝的宁湘荷来到花店,她已经在电话里哭了一阵子了,而刘秋鸾一听她哭,急得直想跷头出来安慰她,不过,她不许她这么做。
所以,她只好找上经常接婚丧喜庆Case,百无禁忌的王烈。
瞧她哭得两眼通红的样子,刚才见到她时,王烈还差点被吓到。
平时她总是笑嘻嘻的,看到她这个样子,他知道她一定受了极大的委屈,没办法,只好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陪她喝个痛快。
“我这里没有酒,妳等我一下,我去买几瓶啤酒……”
“不用了,我自己带来了。”
见她将藏在门外的酒提了进门,王烈被她那委屈得嘟起嘴的表情,惹得大笑。
必好门,他们边闻着花香边喝着小酒,王烈忍不住的开口问:“妳怎么会有这种习惯呢?”
“什么习惯?”
“喝酒的习惯。一般女孩子,不都不喜欢喝酒的吗?”
经他一说,宁湘荷也傻了。
对喔,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喝酒的,她真的不记得了。
而且她的酒量超不好的,可是只要一遇到伤神的事,她就想藉酒浇愁。
“我也不晓得,只知道生气或烦闷时来上一杯,感觉挺好的。”用小杯喝酒,几乎成了她的习惯。
想起了臧老太太咄咄逼人的脸孔,她倏地又猛喝了一杯。
“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想起一个人……老实说,我好象见遇她,呵呵!也许是我多想了。”
她根本没见过臧老太太,但却觉得她挺眼熟的,好象有点奇怪。
“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对了,我想去我亲生爸妈的墓地一趟,待会儿天黑我肯定会害怕,你能陪我走一趟吗?”
她都这样说了,王烈哪能拒绝她,只好答应喽!
只是她这一去,急坏了不少人。
“找到没?”
“没有。”
被孙泽野通知宁湘荷哭惨离开的臧仲繁,在联络不到她的情形下,只好直接找上刘秋鸾。
看着他因为找不到人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也急了起来。
“昭月老师那里找过没?她家里,咖啡屋呢?你到底有没有彻底的找过?”
“有,当然有。我都去过了,就连王烈那里也找过,只是花店早就关门了。”
刘秋鸾虽急,却急不过臧仲繁。
他这会儿整个人蹲在地上,脑袋瓜子拚命的想,想着宁湘荷会去哪,想着她是怎么了。
“老太太对她说了什么?”
“我不晓得,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那怎么办?”
“我正在想呢!”
臧仲繁是很努力在想,可是想了半天,却连个法子都没想出来。
“你女乃女乃肯定是讲了很不中听的话,湘荷先前打电话给我时,一直哭说什么你只爱她姊姊。讲什么姊姊我都听不懂,她哪来的姊姊啊?该不会是在说秋豫吧!拜托,你会爱她吗?”刘秋鸾一急就连声抱怨了起来。
听到她的话,臧仲繁惊讶的跳起身,拉着她的双臂,着急的问:“她这么告诉妳的?”
她被他生气的表情给吓了一跳,然后点点头回着,“她胡言乱语的,我根本搞不懂她说什么?”
“我懂、我懂,一定是女乃女乃……天呀!她为什么那么做?那个傻瓜,我爱的人是她,要不是因为她,我是绝对不可能再重拾人生,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也不相信我?”
刘秋鸾越听越胡涂了。
“老太太跟她说了什么?”
“我没时间跟妳说了,我要见她,我一定要见到她。我喜欢她,我爱她,我从没这么确定自己的感情过。她是个傻瓜,居然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我!”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在听到他刚才说出的那番话,刘秋鸾真的替宁湘荷感到开心。
“你刚才说你爱湘荷。”
“对,没错,我爱上她了,可是她却不知道。”
“那Joyce呢?”
“她已经不存在了,虽然我的心底深处,还留着一小角她的位置,但那不会影响我和湘荷之间的感情。”
刘秋鸾高兴得哭了出来。
她一直为湘荷担心,因为湘荷对感情的事,还真不是普通的胆小,而今臧仲繁坚定了他的爱,那表示,他对湘荷绝对百分之百真心。
“我没空跟妳说了,我要去找她了。”
“嗯,去吧,记得找到人时,给我个电话。”
“好。”
臧仲繁准备开车再去找宁湘荷时,他的休旅车后,突然走出等候了半天的刘秋豫。
“请妳走开,我没时间跟妳搅和。”
他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她却手一伸关上车门。
“刘秋豫,妳到底想要干么?”
“Eric,你应该知道,我比湘荷更喜欢你……”
“但我爱的人是她。”
“你乱说,你只是迷恋她那张脸,你根本不爱她。”
“不对,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爱的人是湘荷,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请妳让开,我要去找她。”
听到他坚定说出自己的感情归属,刘秋豫根本无法接受。
她忽然像疯了似的吼着,“就算她还活得好好的,也不记得你了。不信你去问你女乃女乃。”
这句话,也让刘秋鸾听到了,她与臧仲繁同时楞了住。
“妳刚才说什么?”
“妳说,就算她还活得好好的。谁,是谁还活得好好的,Joyce吗?”
刘秋豫招架不住臧仲繁的逼问,嘴一扁哭着跑开。她的父母刚巧走出来,见状将她藏在他们身后。
他简直是越来越胡涂了,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第十章
安宁墓园里,王烈和宁湘荷坐在她亲生父母的墓地旁休息。
看着父母的墓地,她一点也不害怕,墓碑上的照片,让她觉得很安详。
她再看向王烈,这时才发现他脖子上的项链,笑问:“哦喔,你看起来春风得意喔,是不是女朋友回来了?”
宁湘荷瞎猜的,没想到他居然不好意思的点头。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她惊讶的大叫。
“一个多星期了。”
“哦!都不告诉我。”宁湘荷嘟着唇埋怨。
“妳那么忙,哪有空听我说。”为免她穷追问,王烈赶紧将话锋一转,“其实妳如果没说的话,我真的会以为刘老板夫妻才是妳的爸妈。”他是说真的。
“我晓得。”
“那就好,我只是怕妳会想不开。”
“不会的,除了感情之外,其它事我都想得很开。”
“真的假的?”他惊怪的睨着她。
“当然,要不然,你早就被我把走了。”
“什么,妳喜欢我吗?”
“才怪,谁喜欢你这个工作狂了。”
他们高兴的损着对方,不时传出快乐的笑声,把在不远前的墓园管理员给引了过来。
墓园管理员一见到她,楞了一下,紧接着,惊讶的开口,“是妳呀,怎么,妳终于恢复记忆了吗?”
宁湘荷不懂他在说什么,先望向王烈,然后才问:“你说什么?”
“噢,我是说,妳恢复记忆了吗?十五年前妳来过一次,不过那次妳头上还缠着绷带,我问当时带妳来的人,他们说妳因为出了车祸而丧失记忆。”
什么跟什么嘛,他是不是有什么妄想症?而且这些年她来过几次,怎么都没看过他。
“伯伯,我没有丧失记忆呀!”宁湘荷面带笑容的回答老伯伯。
“不对呀,我应该没记错,妳这张脸很难让人忘记。而且,我在这里二十多年了,哪个墓地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