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忙吗?”
“不用,她没问题的。”
终于到了婚礼的日子。
坐在新人室里,何映田始终是摆着一张铁青的脸,完全没瞧过任何人一眼,也不肯说一句话,他只想快快的结束这场恶梦,然后快速的逃离。
而何妈妈可就不同了。
她兴奋得像个新人似的忙进忙出,这会儿口里说着担心岳淳紧张,其实她才是紧张过头的人。
“好了吗?典礼快开始了。”
这场婚礼,办得十分隆重与华丽。
毕竟何家在商界十分有名望,再加上岳家的名门家世,光是这么一场婚礼,就所费不赀。
“小淳呢?”
“我去看看好了。”
在瘦身中心待了两天,岳淳回来后,开始不让人看她肥肥的身子,所以穿新娘礼服,可是她自己躲在更衣室换上的。
这会儿她说要去厕所一趟,可过了半天也没回来,不晓得在干么?
然后,岳妈赶忙到了厕所,可是也没瞧见她。
然后,她慌了。
都什么时候了,小淳会上哪去呢?
“咦,小姐,请问……”
冲出厕所后,随便捉了个服务生问着,然后,岳妈终于费劲的找到了她,在这栋饭店的三十二楼。
“小淳,原来你在这。”
见着女儿,岳妈才安下一口气,可是,岳淳的下一句话,立刻让她差点昏倒。
“妈,你说我如果跳下去的话,何映田会不会高兴点?”
“傻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一点错也没有……”
拥着女儿,岳妈才是最想跳楼的人呢!
“不,错的人不是我们,我为什么要让他快活,而自己受苦呢?你看。”岳淳露出自己被折腾得快要变成死肉的瘀紫手臂,她快乐的日子好像在遇到何映田之后,全都消失了。
“天呀,天呀……。岳妈心疼的叫出声。
“妈,您别哭,我在这里想了很久,可我还是没跳下去,因为除了何映田和瘦身中心的小真之外,没有人在乎我是圆是扁,我何必跳下去呢?再说,我爱你和爸,就算哪一天何映田藉口我太胖而和我离婚,我也不会伤害自己。”
岳淳说完后,还跪在地上给妈妈磕了三个响头。
“小淳!”
“谢谢您和爸对我的爱,见识了别人的坏,我才知道我有多幸福。”
“你愿意跟映田……”
“是的,我决定像伯父说的一样,用爱来感化他,但,我不想虐待自己,我想瘦得健康,而不是臃肿得被人耻笑是大象或河马,我要跟着他,无论他去天涯海角。我还要让他知道,我是一个人,而不是动物。”
岳淳的心愿没那么简单。
她已经耳闻了何映田是个花心大少这件事,所以才会发愤图强。
谁说宽的女人不能有爱情?
她要让何映田知道,爱情没有分国界、年龄,甚至是……瘦。
偕同妈妈下楼去,她决定要让他喜欢自己,而要让他喜欢自己,就得从跟着他开始做起,而且,是从结婚后的那一刻
“跟我回美国?”
这是今天何映田开口的第一句话,他简直不敢相信,从婚礼结东后,这个大象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而这会儿,她居然还敢说……要陪他回美国?
“我……”
“行李我早就准备好了,而且你订的班机,我也查过了,刚好旁边有个空位,我买了机票,所以,我随时可以跟你走。”
是她太天真,还是真的太白疑了!
她看不出他……对她有多嫌弃吗?
“呵,我老实告诉你,我……”
“我知道,没有人喜欢父母的安排,但我会让你对我爱不释手的。”
呵,亏她讲得出来!
爱不释手……
扁是她的手,就足够压扁他了,爱不释哪里呀!
“可是……”
“我英文挺流利的,不是吗7我们又没有沟通的困难,要是你去上班或是干么,我也不会管你,你又可以给爸爸一个交代,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岳淳本想再加上一句笨蛋,可是她忍下来了。
毕竟是她自己要去纽约的,要是骂他,他肯定不会带她走。
而何映田也在盘算中。
她刚才那席话,听起来好像挺合理的,可是他总觉得有点怪,她该恨他的,可是那双恨得牙痒痒的眼神下,传出温柔的口吻?
“好了,飞机是不等人的,除非你想等下一班。”
“这……”
“你想惊动爸爸吗?”
她还挺聪明的,知道他对爸没辙,所以拿他来压他。
不等于呆吗?
为何他忽然觉得她聪明伶俐……呸呸呸,她哪能跟什么伶俐这种字眼牵连在一起,顶多是不太笨。
“好吧,可是我警告你,到了纽约之后,我可是会忙到天昏地暗,要是你以为那是冷落你的藉口,那么……”
“走吧,老公,我已经申请了纽约交响乐乐团的工作,放心,我爱小提琴甚于爱你。”
最后那句话,岳淳是用中文说的,而且说得又快又含糊,何映田这个“血统不纯”的假洋人,根本没听懂。
就这么的,何映田赶子上架,迫带她回美国。
他的秘密“落跑”计划,还没开始就破灭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璐已经搬离了他的公寓,要不然两个女人见面,不用说,他心爱的璐一定打不过她的。
第三章
“大打出手?何必呢,映田的心早被我掌控了,我干么要大费周章,跟自己的生命安全过不去?”
传说中的璐,已经早早的搬离了何映田的家。对付这种好面子又有钱的男人,若即若离是必要的,她有十成的把握,他在失去她之后,一定会受不了寂寞,回头来找她。
所以面对闺中好友的担心,她一点也不在乎。
“你不晓得距离就是美吗?只要我不理他,不出三天,他铁定跪着来请我回去。”
瞧她笃定的神情,还气定神闲的修着指甲,好像何映田已经在她掌握之中,跑不掉似的。
“你不怕他爱上他父亲为他选的女人?”
“怕?”璐轻哼了声,悠哉的站起身,看着指甲修剪的程度,然后吹了一下,拍拍落在细腰上的白灰,得意的笑说:“少了我,映田准活不成的,更何况我听说,那女人呀。哈哈哈……”
“怎么?”
“哈哈哈……”
随着这阵笑声,安妮不再担心。
不过,璐的自信,可不是假的。
当她在好友家中自豪于何映田的死忠时,已经被冷落了五天的岳淳,竟然不小心染上了重感冒。
罢开始时,她还能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东西,到后来,她已经严重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好几次,她打电话给何映田,可是他却有百般藉口不肯接听,甚至有一次不小心接起手机,还连忙挂了她的电话。
她本来想向他求救,没想到他竟狠心的置之不理。
然后,她足足在床上昏睡了两天,没吃药、没吃饭,也没人理,连阎王都懒得理她。
直到来纽约的第七天,昏睡的她,忽然清醒了。
她不但是身体清醒了,连脑袋,也一并醒了过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眼巴巴的跟过来,何映田好歹也会念在父母面子上,待她好一点,而她的好,迟早能让他接纳她……没想到,他完全不理她,就算她快病死了也一样。
这下子,她彻底觉悟了。
那个男人,根本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软趴趴的站了起来,把窗廉打开,看到纽约的街头,她开始想念台北。
然后,她决定反击。
拿起话筒,她总共拨了三通电话。
一通是打给航空公司订机票,一通是给何爸爸,最后一通则是取消了在台北交响乐团的停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