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欲言又止的赵梧桐,佛尚琦心里有个底,他料定这小妮子不是言湘优,然后,回想当时与“两两重”交手时的第三者,他想起了那个身形是谁的招式了。
当下,他决定了一事。
如果“两两重”不在三日内来找他,那么,他就自己去找言湘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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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你找到大夫了吗?”
为了避免佛尚琦起疑,昨天去佛宅后,赵梧桐一直没敢踏出佛宅一步,直到今日赵顺与言瞻皆各自启程返还回太西县与武杵县时,她才藉故要找言湘优,偷溜到公孙府来。
不过,言湘优的情形每况愈下。
这会儿看着她,脸色已经呈现青白,而且昨天还半清醒著,今天已经完全昏迷了,连药都喝不进一口。
“找是找了,不过,没人能救得了她,还说湘优捱不住今天午后……”
听到公孙宁的话之后,赵梧桐脸色大变,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床边。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三天吗?怎么这会儿时间才过下到一半,他就说捱下住今天午后……
不!她不能任由湘优这么死去,要是她死了,她也不敢苟活了。
急急的欲走出秘室,赵梧桐豁出去了。不管佛尚琦会有什么反应,她都要去求他,求他来治湘优的伤,就算清醒后的湘优要跟她绝交也无所谓,她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梧桐,你去哪?”
“去找佛尚琦。”
一听她要去找佛尚琦,公孙宁立刻挡住了她的去向。
“公孙,走开,我才不管湘优说什么狠话,就算她醒来后要跟我绝交,只要她能活著,我都不会后悔。”
“梧桐,别冲动,这事没这么容易。”公孙拚命的挡著她,她一向心直口快,说什么就做什么。
“就是这么容易,佛尚琦根本没有大家想像的坏,他昨天根本没发火,都是我爹想太多了,所以才会让湘优蒙面自个儿去找他,然后因此受伤,公孙,我劝你走开,不要挡住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赵梧桐摆出他教会她的公孙拳法,现在的她,可是不顾一切的想找佛尚琦。
然而,公孙宁却不敢冒险。
比起赵梧桐的浅知,他可是比她更了解佛尚琦的为人。
他是个会秋后算帐的人,他的心思,连皇上都搞不懂呢!
他们三人联手欺瞒他,还谎骗他赵梧桐是言湘优一事,他知道后若不算帐,才有鬼咧!
“好吧,既然你不让开,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后,赵梧桐真的跟他拚命。
她招招出狠,步步不让,为的是想尽快让佛尚琦前来搭救言湘优。
只是,她的武术不精,几招过下来,还是不能打退公孙宁。
“会有办法的。”气喘吁吁的,公孙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有什么办法?难道要看她死吗?我不要,我不要……”赵梧桐真的快要崩溃了,她绝不能失去这个姊妹淘。
而就在赵梧桐发飙大哭时,公孙宁在秘室外守候著的婢女小汝,已偷偷的进了门。
“少爷。”
“什么事?”
“佛尚琦来了。”
赵梧桐止住了眼泪,然后瞪大眼睛的望著公孙宁和小汝。
“他怎么会来呢?”他很意外佛尚琦的到来,他们的私交,还没到经常往来的地步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别冲动,知道吗?”
“他来了不正好!”
“梧桐,听我一次,我难道会害湘优吗?”
她是该信任他的,可是,她心慌呀!
鲍孙宁离去前,用眼神暗示小汝守著赵梧桐。而从小苞著他的小汝,当然知道少爷的意思。
于是在公孙宁一离开秘室后,小汝端起了一直无法喂言湘优喝下的中药给赵梧桐,“赵姑娘,还是你来吧,少爷一直想让言姑娘暍下去,但都无法成功。”
“是吗?”赵梧桐一向单纯,这件汤药的事,立刻让她暂忘了佛尚琦,“这药有什么效果?”
“大概是去淤解伤药吧,详细情况,得问少爷呢!”
小汝一语带过,却成功的转移了赵梧桐的心思。
这会儿的她,恨不得有根管子能直通言湘优的肚子,因为一如公孙宁,她压根没有办法让药成功的进入言湘优的嘴里。
这该怎么办呢?
***
“佛少,今天怎么有闲前来呢?”
在大厅等候他的佛尚琦,一见到他来,便更能确定言湘优在这里。
因为在公孙宁的身上,有一股中药的味道,而那个味道,便是专治淤伤的药。
其次,公孙宁因为不断的输出真气给言湘优,所以这会儿他脸色泛青,看得出中气不足,有些虚弱。
所以,佛尚琦不想多探,也不罗唆。
“我并不闲,也不是来跟你叙旧,老实说,我是专程来接我未过门的妻子,言湘优。”
鲍孙宁闻言后,脸色大变。
他知道佛尚琦深谋远虑,却没想到他能找上门要人,而且是才刚见面,就直说要人。
“佛少如何确定湘优在此?”
鲍孙宁还没准备坦白,因为冒充言湘优的赵梧桐,的确在这里。
“那天阻拦我的黑衣人就是湘优,后来的两个人,我肯定是赵梧桐和你,因为公孙家从不外传的公刀和孙棍没几个人会,偏偏『两两重』又双双使出公孙家的独门秘技,你要我猜测她们与别人有关,实在太难了吧!”
鲍孙宁还能怎么著,只好两手一摊,无奈的坦白了!
“可不是吗?以佛少的聪颖天资,怎会猜不出她们与我公孙有关,问题是,湘优可是宁死都不愿给你治伤”
“那可由不得她。”
佛尚琦登门入室后所表现的强悍,压根没有客人的样子。
他睨著公孙宁,然后双拳反握身后,“我不认为你能医好她。”
偏偏,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正确无误。
他公孙宁确实是……救不了湘优。
可是,就算是如此,佛尚琦的盛气凌人……也未免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鲍孙宁有一股想与之较劲的意味,“既然佛少这么认为,那我也老实告诉你,湘优说了,要是把她送给你医治,要与我绝交,我不认为我该将她交给你,她并不喜欢你……”
他还没说完,佛尚琦的手已经揪紧他的衣襟,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推至墙边,睨著他,一字一字的说个明白,“很不巧,不管她喜不喜欢我,她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最好别湘优、湘优的叫著,其次,她喜不喜欢我,都无法改变我和她的亲事,指月复为婚,你应该知道玩笑不得吧!我劝你不要管她的闲事。”
鲍孙宁虽然不喜欢暴力,但面对佛尚琦的强势与蛮不讲理,一股维护青梅竹马的凛然义气,让他挺身悍卫,反制的推开佛尚琦。
他低吼了一句,“她不是你的人,也不可能是任何人的。”
佛尚琦听闻后嗤之以鼻,完全没把他的话当话。
“我说她是我的,她就是我的。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把她交出来,否则我不惜将公孙府翻过来。”
他神色阴沉下来,语气变得凝重。
鲍孙宁知道他不讲假话。
“那么,娶了湘优后,醉红楼的冯翠荷怎么办?”
鲍孙宁也不客气了。在京城里,谁不知道佛尚琦跟京城第一名妓冯翠荷有多要好,他想娶湘优,那冯翠荷怎么办?
那女人对付男人的手腕十分厉害,而且醋劲十足,这可不用他提醒佛尚琦。
而且,要是她知道有言湘优这号人物,不把她撕了才有鬼。
“倘若湘优嫁进佛家,你敢说冯翠荷不会找她麻烦吗?”
“这是我的家务事,下必你操烦。”
“但是……”
佛尚琦不想再罗嗦,推开公孙宁,他真的准备要翻逼公孙府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