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羿邦回过头双手举高,他面对着言祯与她身后跛着脚的飞行侠,脸上的凝重远比惊吓还多。他曾问过她那颗子弹的事,她却只是随意的带过,原来,这子弹的背后,有个这么精彩的故事?
在他心里,飞行侠只是一个她不要的男人,她不会因为他替她挡的那颗子弹,而在枪里永远少放一颗子弹。
他不解的将目光瞅向她,言祯却冷冷的回应着沉默。
是呀,飞行侠是了解她的,她的弹匣里永远少了两颗,而原因也与他的说词不谋而合,但那是种习惯,不是因为她对他有什么特殊感情,可这听在江羿邦的耳里,便产生成串嫉妒的醋意。
“你最好从门边走过来。”飞行侠用着命令式的语气喝着江羿邦。
他面色凝着的再度望着她,但她却没有任何表示。
“快点,我可不想等警察来盘问这一切。”
警察的盘问。哈,那可是言祯的下一步计谋,把所有的过错全推给鲁通与飞行侠,职业杀手的最大忌讳,就是招出杀自己的人,所以她相信他们不会招出自己的。
只不过,情势似乎与她联想的有所出入。
“天空弹,你知道吗?你是个只爱幻像的女人,菩萨只是那个幻像,现在幻灭了,你的所有本领也消失殆尽了。”跛着脚,飞行侠走上前,把枪口顶在她的腰上,并吻了她的肩一下,“我们才是一对的,是吧!”
江羿邦不需月兑出言词,他那嫉妒得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直把言祯惊得心头凛惕,这比骂她还更教她难过一千倍、一万倍。
“江羿邦,你信我,还是信他?”
良久,她问了这么一句,那个嫉妒的眼神教她深志不忘。然后,两人眼神交流了许久,江羿邦才投降,缓缓地月兑口说:“因为爱你,所以我必须相信你。”
她撇动嘴角,笑了。
他爱死了她此刻的神情,因为惟有如此狂傲的表情,她所说的一切才属真实。
“飞行侠,我真的很感谢你爱过我,不过,我爱的人,从来不是你。你看到没?我项链上的坠子多了只戒指,女人会把戒指放在心坎上,这表示送此戒的男人,才是她心底最爱的人。你说的没错,那个不成熟的幻像早破灭在送这只戒指的男人出现后,但我的本领仍是此行最优的,不会因为菩萨的任何改变而有所退步。”
一个后回旋踢,言祯的利落动作有着任何男人都不及的轻巧,再加上她那飞快的擒拿术,受伤的飞行侠根本来不及动,他的右手已经没法由自主的开枪了。
然而,当言祯的枪举在他的太阳穴时,她却不动,只是在下一刻对空呜枪。
“谢谢你替我挡那一枪,这一枪,是回报你的,也谢谢你的提醒,让我心中对菩萨仅存的一点点感觉都没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所有感觉,全落在江羿邦的身上,但,这似乎是拜你所赐。”
言祯走上前,江羿邦再也无法自主的拥吻着她,这女人那一番话,把他心中的疑虑全都打散了。她是爱他的,犹如他深爱她是一样的。
事后,江羿邦主动出面向警方解说。诚如言祯所说的,那两个男人根本不能吐露任何有关菩萨组织的事,如果他们还想做这行的话。
但是,当一切事东窗事发后,那该死的赵祖宇与妲,却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且找来了一流的律师,准备控告江羿邦的不守合约。
距离江羿邦交图的日子不远了,言祯该用什么技巧,把这件案子结束,而不是让设计图缴交后,还得继续进行那个庞大的工程?
这一切的计划似乎又得重新来过,只因为江羿邦与她的生命体已经连成一线;而赵祖宇的秘密真相也慢慢的明朗化,只是当真相一直持续公开,那骨牌的连锁反应也教两人的性命变得岌岌可危。
第九章
“赵台光的作品是个新颖的奇葩,但,他有个不为人知的大缺点。”
最终,他们还是回到言祯的住处。
江羿邦的旧址已经血染遍地,虽然当初他曾花了许多钱装修,但一切都在那场战役里毁了,所以他们得重新找个地方住,而那里,就是门面有间咖啡屋的她的住所。
乍见这屋里的设计,江羿邦杵在门前许久。
女人对自己房间的设计无不付出巧思心血,惟有她,天空弹,把自己的房间当成旅馆一样,只有一张床以及一张桌子,颜色是最普通的白,而且连个衣橱也没有,只有两列吊杆,所有可吊或不可吊的衣服全在上面。
从来没带人回来的言祯,当然引起店员的好奇,更何况对方是个高帅有气质的男人,所以每个人都捉着她拼命的问着,而在那时候,江羿邦才知道她掩饰天空弹的职业,是个咖啡女郎。
敝不得她泡咖啡的功夫,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在言祯被店里的事缠身时,江羿邦利用短暂的半天光景,在附近不远的大卖场里,找到了他要的油漆及一些不太专业的家具。等到言祯回到房里,才愕然发现这个鼎鼎有名的设计师,竟然看不过去的替她的房间重新粉刷,不但墙壁的颜色改变成青苹白,那壁面更有着艺术家特意弄出来的凸物效果;而一向连面镜子都没有的房里,也多出了两面直角的平面镜竖立在角落里,而镜子的旁边有着许多手绘的红漆滚边花饰。
现在,他们坐在橘黄色的长毛地毯上,闻着未褪的油漆味,随口聊着赵台光的惊人内幕。
言祯半趴在地毯上,而他则盘腿而坐,手里持着一杯她精心调制的咖啡,目不转睛的俯望着她,几天的惊险似乎成了一场梦境似的虚幻。
“什么缺点?”
塞了口饼干,言祯边看着契约书,边研究着里面的漏洞,她抬起头,忽然想起江羿邦的身体似乎尚未痊愈,连忙阻止他喝咖啡。
“别喝,我差点忘了,你吃药了没?”
“吃了。”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这真的有点难以记忆。
他啜了口咖啡,笑问:“干吗忽然问这个?”
“咦,你的肋骨有裂痕,肝脏也受了伤,可以喝咖啡吗?”
这似乎是多余的问话,这几天的激烈肢体动作都没事了,怎么会因为喝咖啡而出事呢?他的伤其实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不会有事的。”
“我看你还是别喝的好。”
她抢过他的咖啡杯,强令压下,不让他喝。
“那你干吗要煮?”
这话说的也满有道理的。不过,她煮的时候,没想到那么多嘛!
“我抗拒不了你的咖啡,就如同你的魅力,我也没法抵抗。”
才说着,他便搂住她,吓得言祯连忙将杯拿开,但他的唇已经贴在她的唇上。
“告诉我,我们可以就此停歇吗?”
“当然不行。”
这样的对白令言祯立刻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主雇,似乎不能这么地滥情在一块儿。连忙地,她翻转身子,并拿起计划书,笑着移开话题,“一会儿你待在这里,我去琉?玑探一探。”
虽然她有些扫兴,但江羿邦知道她这么做,全是为了大局,“我也去。”
“不行。”
“为什么!”他有些不高兴。
“因为你……”言祯差点把他会令她分心的事说出来,不过,这样的话月兑出口并不能阻止他想去的心情,于是她改了词,“因为我要回组织里先报到,顺便才去。”
“我可以等呀!”
“不用了,不如用这时间去晒图好吗?”
他有些不情愿的杵着,但,这事似乎没有转圈的余地。
“这条街上就有晒图行,别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