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不知是徐泽富的错觉,或是爱一个人会全部包容的原因,他总觉得眼前的程盛红像个女孩似的,讲话的神情、动作,真的令他有种错觉。
“是关于我第一次到乔允……乔老板说,只要是女人走进那间办公室,会教他家破人亡这件事……”
当程盛红说完时,徐泽富禁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该不是信了他吧?”
这句话很奇怪,不是信了他……那是什么意思呢?意谓着不该信吗?
她眨眨眼,心头蒙上一层不解。
“当然是开玩笑的,乔老板是吓唬你的,他把你看成女生了,所以才会跟你开玩笑的,如今想来,他似乎也有独特远见吧!”
这样的笑语传来,程盛红心头的那层雾,刹那间消散。
什么,原来是开玩笑的,那当初为何一定要找个男人来鉴定珠宝呢?逼得她不得不女扮男装,如今听来,她岂不亏大了?
“真是的,害我认真了起来,乔老板也真是的,干么要指定男鉴定师嘛!”
“那是因为他想请你为他的珠宝做鉴定,他跟伍连华的交情很好,既然伍先生指定了你,而乾爹又不确定你的名字,所以只好特别声明要一个男鉴定师喽!”
他细心的分析着,但有个重点没讲出来,免得程盛红因同性恋身份而有所顾忌,所以他没将那个办公室其实最好不要有女人进入的事实说出来。有女人进入其实也无妨,但命相师交代过,最好别有太多女性介入,这件事,乔老板一直耿耿于怀,就是希望可以因而更加发达。
“还有问题吗?”
眼见善意的谎言令程盛红安心,徐泽富也才放心下来。
“没了,这样我就安心了。”
“安心?”
“呵呵,没啦!总之,我心情很好就是了,不如我们去买菜,我好像还欠你一顿饭,不是吗?”她兴奋的说着,眼里散发着几许的神采飞扬。
“好哇,到我家。”徐泽富试着提议,他遇到会做菜的男人并不多。
“嗯,说走就走。”
两人又笑又闹的到了超市,一向严谨的徐泽富,被程盛红的愉悦感染,瞬间学会了轻松自在的不管人群眼光的约束,不在乎别人眼光的与她公开搂抱,她突然顽皮的偷袭他,吻了他的唇一下,然后又跑开。
他因为这举动而杵在原地好久好久,然后才追了上前。
搂着她的腰结帐时,他有些讶异她的腰为何如此纤细,但疑惑的感觉一瞬间被她的笑给打散,就像多数有类似的疑问时,总是在她的笑中解除,所以,那疑惑还未成形,便被她给打落消散。
两人在买了很多菜之后,回到徐泽富的家。
这一次再进入这个家时,程盛红的心境与前次已经完全不同,她像能放松自己,又觉得自己有着满身的罪恶感。
欺骗与罪恶,原本就是同家。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太极图放在客厅呢?”将菜全部放在厨房后,程盛红突然抬起头问着徐泽富。
他坐在厨房外侧的高脚椅上,看着她做菜的模样。
“它是个很特别的图案……一半白色,一半黑色,白色的钝端画一黑点,黑色的钝端昼一白点;白色表示阳,黑色表示阴,黑白两点表示阳极生阴,阴极生阳,总而言之,是为了阴阳调和。”
“阴阳调和?干么,这屋里缺阴吗?”
徐泽富被这样的猜测给逗笑了,然后在她整理菜时,突然靠上前,啄了她的唇一下。
“你竟敢学会偷袭我?不想活了吗?”
要换了以前,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但她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新鲜感。
“你舍得动手杀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
程盛红瞟了他一眼,举起刀示威了一下,才又低下头,为他们的晚餐努力。
“为什么问太极的事?”
“没为什么,只觉得……品味很特别。”
“噢?就像我一样特别吗?”
“你少臭美了。”她邪笑的说,而且开始将鱼肉虾菜洗净,她动作之快,令他惊讶。
“本来想要借此调和阴阳,没想到……”侧仰着头望向那面墙,徐泽富不知是感慨还是唉叹,继绩说:“不过,这屋里现在阳刚味不更重了吗?”
“谁说的?难道我不是女人吗?”
程盛红忘情得直觉的辩解,却没想到露出了马脚,悄悄的抬起头看着他,却发现他仍不以为然的看着太极图。
她心脏卜通卜通的跳着,以为说漏了口,他却又不以为意,这不摆明了她是不是女人,他并不在乎?
这么说来,张剪的所有顾虑,似乎都嫌多余。
然而,程盛红以为他不在意,那就错了。
这厢的徐泽富,其实把那句话听进耳里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那突如其来的话,所以,他只好假意无动于衷的望向太极。
“泽富,如果我是女人的话……”
“无论你是男是女,我对你的感觉是不变的。”
这样的话,听在程盛红耳里,是一种鼓励。
与其一直瞒下去,还不如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她其实是个女人,而他也不是什么双性恋,他爱上的是个女人,只是那个性别,被她隐藏起来罢了!
抱定了这想法,程盛红索性将手边的家事放下,准备要告诉他,然而他却突然的转过头来,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模样迷得她七荤八素的,连话怎么说都不会了。
“干什么突然对着我傻笑?”
望着程盛红的娇羞,徐泽富愈发觉得自己的内心正在翻搅。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使他有性的欲念?这想法会不会过于龌龊?要是他想要他,那……又该怎么开口呢?
两个人各自心怀心事,想着各自的事,但却都没有勇气开口。
她怕他发现自己是女人时,感觉会变糟;而他则怕男人与男人,该怎么做?
“呃,不如你先去洗澡……”
懊死的,程盛红差点被自己吓一跳!她本来要说叫他去坐坐,怎么会说到洗澡呢?这对现在的两人,太过敏感了。
“呃,好哇!不如你也一起……不,我是说……你煮好后……”
不只是程盛红,就连徐泽富都觉得室内太闷了,这使他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他怎么会变得语无伦次?一定是这屋里太温暖了,才会使两人说起话来都怪怪的。
“那你慢慢煮,我先进去了。”
这一次,徐泽富变谨慎了,每一字、每一句都小心的说出口,然后,他才走进房间里。
当他走离程盛红的视线时,她真的差点没当场脚软。天呀!一起洗?有些前卫的说词,但那情况不是会很奇怪吗?
当她把衣服月兑光时,他会怎么?
嘿,你原来是个女的……还是,天呀,你的身材真烂……或是,我的妈呀,你变性了吗?
总而言之,程盛对自己的Cup没有多大的信心;她的身材一向都不丰满,以前不觉得怎样,现在面对徐泽富时,却希望自己可以有对傲人的丰胸。不过,现在才想到,似乎太慢了。
“哎呀,我想到哪了。”
摇摇头,程盛红发觉自己过于了,她怎么可以任凭自己胡乱想像。
也许徐泽富根本不会对她怎么样,自己在那里像个荡妇胡思乱想。
简直是胡来。
把心思全放回菜肴上,渐渐的,她开始专心做菜,一道道佳肴,也慢慢的端上桌。
罢洗完澡的徐泽富则在房里杵了一下。
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他间了自己一次又一次,是不是真的爱上程盛红这男人,虽然一次又一次的答案都是确定,但他的心情,就是有一点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