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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爱情的翅膀 第2页

作者:云深

“对了,展翼,今晚怎么没把未婚妻带来?这么重要的日子,就算请假,她也该陪着你来啊!”

“没办法,她今天飞维也纳。”展翼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正好过境曼谷吧!临时排不出假期来……”

“……小展,你今天还回新家吗?真不知你怎么想的,房子买得离市区老远。每天来回就得花上两个钟头,不嫌麻烦吗?”

“没办法啊!我从小苞乡下的祖父祖母过惯了。要是从房间的窗口看出去,没有一两棵树的话,实在不习惯,总觉得好象被绑起来了。”

“哈,我总算找到你的弱点了,你就是名字取坏了。展翼,展翼,天生就是想要飞的。人又不是小鸟,怎么能飞?难怪你在城里住不惯。”

“小何,我发现你今天说话特别有学问。我的名字可没那么深奥,只是按照家谱排名,正好轮到羽字边罢了。”

“真讲究,还按照家谱取名字。你老家的大门上有没有挂着一个进士第的匾额啊?”

“幸好没有。要不然我老家可不就变成一级古迹了,我在那儿住了那么多年,也变成古人了。”

“古人?这可比你的名字好,好歹多了点人味,不会一天到晚想飞。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交一个空中小姐当女朋友。可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物以类聚,臭味相投……”

“喂,喂,前两句就够了吧!”展翼抗议道。

“也对,俊两句才是精华所在,应该留着等你们结婚时再说的……”

在喧哗笑语中,最后一道水果拼盘上了桌。隔壁桌的客人,虽然开席比较晚,因为上菜上得快,都已早走了一步。留下的空酒瓶,倒是比他们多得多……

“各位,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散会了吧!没有交通工具的同事,是不是都有人接送了?特别是女同事,请不要落单了。有没有人要搭我便车的……”

展翼把每次聚餐最后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也不怕人家说他鸡婆。

女同事都很想举手,和他来上一段“温馨接送情”,可是大家也都明白,展翼住得最远,还得送谁回家的话,他自己恐怕得要弄到半夜才能休息,便都体贴的没有开口。

“那大家路上小心,再见!”

“小展,我看你自己路上才要小心。”一位男同事戏谑拍拍他的脸颊,取笑道。“瞧你这副秀色可餐的模样,待会儿如果还走公园里那些阴阴暗暗的小路,可别让蜘蛛精给吞下肚去……”

他没遇上蜘蛛精。

他一头撞上一张织得密密实实的法网,永难翻身……

贺千羽随着下课的人潮走出补习班。

人群一出大门,或向左或向右。没几分钟就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她一人站在路边等着绿灯。

补习班面对着公园的北边侧门,她和哥哥约好了,等他和同事聚餐结束,就来接她一起回家。

绿灯亮了,她从容地越过马路,站在一棵枝浓叶密的树下等着。这个地方离路灯有点远,阴阴暗暗的,其实不是个适合等人的好地方,尤其对一名夜归的单身女子。

她只是太喜欢那棵树,忍不住要走近些。晚风拂动枝叶,唱着一支朦朦胧胧的小调。夜色掩住叶丛中一簇簇雪白小花,虽然看不分明,就像蒙着一层轻纱的佳人,仍无损于它的美丽。春天的夜风犹带着凉意,她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往马路上张望着。或许她不该站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免得哥哥错过了她……

鲍园门口明亮得多,两盏明晃晃的大灯照得人眼花。她找了张长椅坐下,歇歇自己站得发酸的双脚。

一个男人从门口走了出来。灯光一览无遗地照亮他的身影。他的脚步从容而徐缓,好象拥有全世界的时间。那张脸孔太阳刚,不能只用漂亮来形容。然而她一时也想不到适合的用词,似乎所有的形容词都太浅薄不足以描绘。他走路的姿势自然优雅,却又不像模特儿那般扭扭捏捏。

贺千羽专注地凝视着他穿过马路,走进补习班旁边停车场中的一部银灰色休旅车。她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容易为男人的外貌所吸引……

刺耳的喇叭声抓回她漫游的心思,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收了回来,投向声音的来处。一部熟悉的蓝色奥迪已经停在红绿灯前,她伸手挥了挥向他招呼……

背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贺千羽好奇地转过头。一个女孩跟踉跄跄地走出公园,双手颤抖地紧抓住上衣的领口,长发上沾了几片落叶,裙襬上满是尘泥,脚上的鞋只剩一只。

她靠着灯柱,仓皇地向四周张望,似乎不知该到哪儿去。索性就在墙边坐下,泪水和着泥上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几道污痕。

贺千羽犹豫了片刻,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小姐,要帮忙吗?”她的声音低低柔柔的,生怕惊吓到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

“我……我……”女孩仍断断续续地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仔细一看,女孩脸上不只有污泥,连嘴角都破了,颊上一片红肿……

“是不是……在公园里遇上坏人了?”她尽可能婉转地提问。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哭得越发厉害。

看情形,已经不是光靠她可以帮忙的了。“妳告诉我家里的电话,好不好?我让妳家人来接妳?”

女孩只是摇头。爸妈怎能接受她发生这种事?还有……不要他知道……

“还是……去警察局?”她试探地问。

“警察,对,找警察,我要让法官判他死刑!我要杀了他!”女孩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

“好,好,妳别激动!我哥的车就停在路边,我们马上送妳去警察局。”贺千羽稍微松了口气。“妳还能走吗?”

女孩扶着墙站起身来,仍不断喃喃说着:“杀了他……”

贺千羽搀着她的手,将她送进汽车后座安顿好。跟着坐了进去,然后探头跟驾驶座上的人谈话。

“哥,她好象在公园里被欺负了,我们先送她去警察局报案。”

“报警?”贺千峻眉头深锁,不赞同地向她反问。“真要报警?这种事一公开,对女孩子不太好。”

“可是,总不能让坏人逍遥法外啊!”

“我要杀了他!”女孩忽然又激昂地喊了声,尖利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发痛。

“妳怎么不先通知她家人来处理?”她的家人一定会劝阻她的。

“我问了,她不肯告诉我电话号码。”贺千羽低声解释。

“她真的要去报警?不多考虑一下?”这种事一公开,对谁都不好。

“我倒觉得她满有勇气。”

贺千峻从后视镜中白了她一眼。“妳别给人家乱出主意!什么勇气?!就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名誉?”

“哥,为什么你们都认为出了这种事就该毁了她名誉?”贺千羽不满地说。“犯罪的人又不是她,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贺千峻虽然无法反驳,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女孩若是坚持报警,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继续反对。“就算要报警,总得先清洗一下,换件衣服,总不好就这样跑去警察局吧!她的衣服都破了。”

说得有理,贺千羽侧过头柔声地开口:“小姐,妳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老是小姐小姐的喊,似乎太生疏了。“要不要先回家梳洗过再去报案?”

“洗澡!我要先洗澡!”她狂乱地喊着,觉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污秽不堪。然后吶喊渐渐变成了呢喃:“……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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