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梅若彤都事先安排好行程,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才会产生怀疑不愿照做,也许是自己太爱面子了。
看着僵持不下的二名女子,徐子谦过意不去。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他忍不住的开口说。“要是我的态度不那么强硬,就不会把事情闹得如此大。”
“是我没把她教好。”
柳悦勤见目的已达到,梅若彤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她仍未松口。
“这等安排本来就该先打个电话告知客人,会出这种问题全是你心里有鬼!”
“悦勤,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梅若彤收起对徐子谦坦然认错的情绪,看向好友。“我……也许有些疏忽,可是你的意思是……”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柳悦勤再肯定不过。“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吗?你敢说会有这种疏忽,和你心里的不满无关吗?”
平日就不见她如此无礼。会有这样的举动,若不是因为她打从心里排斥这个Case,打定主意不愿意和眼前的男人有牵扯,不然也不过是打通电话嘛,有什么困难的?
“既然知道我有不满,就别怪我啊。”梅若彤低嚷。
徐子谦忍不住斜眼看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犯下什么滔天大罪,让她对自己如此不满。
“总之,你不能推卸责任。”柳悦勤下了结论。“而且照你这样安排,尹小姐要在美发室待上三小时,你把徐先生留下来做什么?”
对呀,把他留在那个尽是女性的房间有何用?她不也明白他是个外行人吗?
“我以为他喜欢寸步不离的陪着尹小姐啊。”关于这一点,梅若彤说得理直气壮。
“原来你对徐先生了解如此之深,连他的想法都能掌握?”柳悦勤淡淡取笑着。
看来不是自己而已,连她的好朋友也爱“亏”她二句不是。当下,徐子谦没那么有罪恶感了。
“悦勤。”梅若彤低喊。“好吧,我认错总可以了吧?”
反正要说理,是说不过她的。
“当然可以。”柳悦勤顺水推舟。“不过不是向我,而是向他。”
“他?”
第7章(2)
他,自然指的是徐子谦了。
如果他真的是笨蛋,才会在那大剌剌的等着人道歉。
“不用了,我也有错。”
他选择顾及大家的颜面,不想再继续争吵不休。斗嘴毕竟是“调剂”品,可不是用来填充生活的。
“就这样吧,既然大家都想通了,没事就好。”
这男人还满知情识趣的,可取。
“小梅,我知道你对接下这件工作很不满,可是对事不对人,你能不能摒弃原先的偏见呢?”她一转头向徐子谦望去。
“当然,我也请徐先生忘掉先前的所有不愉快,将注意力放到双方的合作上。”
“没问题。”既然美人出面说情,又给十足的面子与理由,自己不照着做岂不是真成了小人?
“小梅?”柳悦勤细眉微挑。
“好啦,知道了。”
“很好,很高兴你们终于有共识。”柳悦勤微勾唇。“那我就预祝你们谈得愉快,合作成功。”
目的达成,柳悦勤功成身退,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的。
看看自己、看看她,徐子谦手一摊,试着一笑。
梅若彤立即翻了个白眼,却忍下欲月兑口而出的刻薄言语。
“走吧。”
柳悦勤说的没错,吵嘴是毫无建设性的,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对事不对人吧。
“请坐。”
徐子谦挑了挑眉,第一次听见她对自己用“请”这个字。
“愣在那做什么,坐啊!”
丙然这客气是如此短暂,没三秒又恢复了。
“你还是这样我习惯些。”徐子谦低语。
“你说什么?”
对他的“碎碎念”虽听得不真切,但梅若彤相当敏感的认为应该没啥好话。
“没什么。”徐子谦赶忙撇清。“我只是觉得自己方才冲动些,以至于反应过度。”
“你知道就好。”梅若彤悻悻然道。
“什么?”
这次换徐子谦扬眉了。这女人,真的是一点儿甜头也不能给,他才随口说说,她马上猖狂起来。
“没什么。”梅若彤很快地撇清。
话题就到此为止,二人又开始无语的对望,而后是变相的较劲,等着哪一方按捺不住的先别开视线。
这么认真的打量他,还真是第一次。以她专业的审视能力,梅若彤必须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的五官虽然不是自己看过最漂亮的,却非常有特色和吸引力,尤其是眼眉,组合在一块儿更是勾人……
贝人?
终于,梅若彤因为心里的胡思乱想先别开了视线。
“你该不会想坐在这儿和我对看三小时吧?”
她随口找了个话题,旨在掩饰自己方才的“没用”。
徐子谦觉得好笑,她的表情显得有点心虚。
心虚什么呢?他同时也扬起满月复的疑问。
懊不会在他的授权下,决心想来场恶搞吧。
“三小时又如何?”他反问。
“你不是大老板吗?那么有空?”梅若彤闷了。
“大老板也是人,也有名字。”
对于她这种类似侮辱的叫法,徐子谦真的是挺不喜欢的。
梅若彤看着他沉下的脸色,耸耸肩。
“好吧,徐总……徐先生,您不用上班吗?”
配合的改正称谓后,梅若彤再次扔出问题。
“还好。”虽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了。
突然间,他想起她叫王经理——水亮。
“还好是什么意思?”对于他的答案,梅若彤仍是相当不解。“我是问你要不要上班耶?”
“你不都说了我是老板,要不要上班并不重要。”
经营者虽然公务繁忙,但不代表他就一定要被一堆公事绑死在公司内。
“你该不会是那种纯挂名,不负责生产的『橡皮图章』吧。”梅若彤做了个盖章的动作。“你每天就做这个?”
“小姐,你少了一个盖印泥的动作喔。”徐子谦指正着。
“哦。”梅若彤像发现新大陆般。“你果然是,难怪你这么闲!”
“是什么?”徐子谦笑得很牵强。
“橡皮图章啊!”梅若彤摇摇头。“那我看你们公司也快倒了吧,有这种经营者,能够继续生存下去才怪。”
“别扣那么大一顶帽子在我头上。”徐子谦已经没力再斗,反正她瞧不起他已是既定事实。“还有,你看我哪里长得像橡皮图章?”
“行为和工作内容都很像啊。”梅若彤越说越乐。
“那欢迎你取而代之。”
到时她就会知道身为继承人的悲哀。他的工作,绝不是什么“橡皮图章”能够形容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只会盖印章罗。”
“有点常识好吗?小姐。哪个老板会亲自盖章?通常都是签字好不好,就算是要盖章,也是秘书的工作呀。”
他居然敢拿一副“没常识”的不屑眼光瞄她!
“我懂了。”她故意点头。“原来你连图章都不如,怪不得你可以常常跑出来打混,一切有秘书就好了嘛!”
“梅小姐,原来你的悔意只能坚持不到半个小时。”
见她故态复萌,徐子谦想自己恐怕也很难保持君子风度了。
“什么悔意?我什么时候做错事了?”梅若彤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原来你的记忆力也是一等一的差,刚说过的话就全忘掉,也难怪会那么不守信用。”徐子谦才不怕她瞪。
“不守信用?”她拉高了声调。“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要指控没问题,请先提出证据!”
“证据?之前的事不就是证据吗?”
徐子谦哪会客气,当下旧话重提,二个人又开始斗得不亦乐乎。
柳悦勤的心意,没两下就全让他们辜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