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蔷会和那个女人一样吗?有一天,她是否也会背叛他?
尚未得到她,他已不愿失去她,郑毓廷为自己的牵挂深感不满。
“毓廷,你确定要娶雨蔷当正妻,而非妾室?”老夫人并不期待儿子的回答。
意外的是,儿子却正视她,反问:“您想插手?”
老夫人迟疑的开口:“她是我的亲戚没错,可她的身份的确不够资格当你的正妻,我不会偏袒她。”
“至少她是我自己选的,将来出了差错,我能为自己负责。”郑毓廷语带嘲讽的回了母亲一句。
老夫人愕然。
儿子的前妻是她精挑细选的名门千金,家世容貌首屈一指;但性情张扬,任性妄为,与毓廷根本就合不来。
两个互不喜爱的男女,最终不欢而散。促成这桩婚事的老夫人,觉得亏欠了儿子,脸色更加难堪。
她苦涩道:“休书都送到她家去了,你们已经没瓜葛,元朗也不会跟她有所接触,你就当她死了,忘掉吧。”
郑毓廷冷笑。人,他早忘了,只是忘不掉那个人留给他的耻辱!
老夫人感叹,“希望雨蔷能令你释怀。”
郑毓廷一听,表情忽变,神色不再冰冷。
如今,只要一听宋雨蔷的名字,他就会心绪不宁。他憎恨自己的反应,却控制不了对她的在意。
“她会武功,谁教的?”
“雨蔷?”老夫人发现儿子很容易为雨蔷的事分心。
一向冷漠无情的儿子,很少对人或事物感兴趣,雨蔷令他破了例。对老夫人而言,这算好现象,她不由得期盼雨蔷能改变儿子的冷漠性情。
“我不是告诉过你,雨蔷的双亲是江湖人物。他们有些本领,雨蔷的武艺自然是他们教的,不过他们一家都很安分,不曾闯祸。”
郑毓廷冰冷的脸上飘过讽刺的神色。
“你怎么不坐?一直站着,腿不酸?”老夫人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受伤无法就座的郑毓廷,脸上的讽刺神色更浓厚了。“这就是您口中‘一家都很安分,不曾闯祸’的女人造成的。”
“雨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老夫人的好奇心高高吊起。
“……”
“难不成像元朗说的那样?”老夫人惊恐了。
元朗一提起雨蔷就落泪,不停责备着雨蔷曾做出某些大胆的举动,像在暗示……
她侵犯了他爹。
只是老夫人不相信儿子这么强壮的人会被占便宜。
“他说的和事实差不了多少。”郑毓廷冷漠的看了母亲一眼,忍住了抚模伤臀的冲动。
“什么?”老夫人震惊得呆在椅子上。
“真像元朗说的,你被雨蔷……”怪不得儿子会问她,雨蔷怎么会武功?
看来儿子大概是被雨蔷用武力侵犯了吧?
“这实在太惊世骇俗了。”老夫人仰天长叹。
郑毓廷知道母亲想错了方向,却无意解释。
“可是儿子啊,既然你被她……”呃,‘那样’了,又知道雨蔷是如此强悍的人,你怎么还愿意娶她?”
郑毓廷无言以对。遇上宋雨蔷的第一天起,他恐怕就开始发疯了。
“儿子,”老夫人见他俊脸阴郁,禁不住哀叹道:“看来你真是遇到对手了。”
第四章(2)
久未有过的喜庆气氛,弥漫在靖远侯府里。
筹备了两天,郑毓廷再娶的婚礼,虽然时间仓卒,但不失隆重的举行了。
郑元朗又哭又闹,结果被关在屋子里不准出席喜宴。
新娘覆着红盖头,被冷漠的新郎牵着。
在场的人只能看到新郎冷着一张俊脸,找不到半点新婚应有的欢喜情绪,害得宾客们也高兴不起来。
难得凝聚起来的喜庆气氛,飞快的消退无踪。
侯府内一片死气沉沉,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在办婚事,还是在办丧事?
拜堂过后,靖远侯立即拉着新娘进新房,连敬酒的礼节也忽略不管。
宋雨蔷隐在红盖头下的柔美脸蛋,沁出几滴冷汗;随着郑毓廷的牵引,她坐到喜床上,一颗心微微的忐忑了起来。
她真的成亲了,像做梦一样,月兑离了老姑婆的行列……
拜堂之后,即将洞房。
宋雨蔷不安的扭动着,各种关于洞房的遐想使她惶恐,却又有一丝丝难以理解的期盼。
“咳,天还没黑,我们是不是太早进新房了?”感觉到他在身边打量她,感受着他独特的男性气息,宋雨蔷尴尬的打破静默。
郑毓廷一声不吭。逐渐强烈的羞怯感,在她心里扩散。
“这个……你臀上的伤好些了吗?”
“那个……我们要不要谈谈心?”
始终听不到郑毓廷的动静,宋雨蔷不知所措,偷偷掀起红盖头——
她睁着慌乱的眸子,看见郑毓廷侧立在桌旁,专心的挑拣起甜腻的喜糖,放入口中。
夕阳为他冰冷而英俊的侧脸,增添了几许暖意。
宋雨蔷诧异的发现,他吃糖果的脸色正在转变,似乎甜腻的喜糖能冲淡他的冷漠,令他露出满足的神色。
“你……喜欢吃糖吗?”她呆呆的问。没想到这个冷漠的男人会吃糖果,并且一脸享受。
郑毓廷身躯一僵,转眼瞪她,“谁让你掀盖头?”
她站起身,把盖头放在床上。“谁让你不理我?要我坐在床上等你一整夜吗?”
“没外人在,你胆子就大了,不装腼腆了?”他动手倒了一杯酒。
宋雨蔷凑近他身边,小人得志般的笑着,“今后我就是侯爷夫人,说话可以大声了嘛。”
郑毓廷摇了摇头,他到底是娶了怎样一个女人?“回去坐着!”
她不听话,绕着桌子走来走去。
“我饿了,午饭都没吃,你也不敬酒谢客,顺便让我果月复。”忍不住哀怨的她忽然暧昧的取笑他,“你不是急着跟我圆房吧?”
郑毓廷手中的酒杯险些碎裂。
她眼珠子转个不停,不时的朝他好笑。“我们能不能先商量商量……”
“有话直说!”瞧她那奸猾的样子,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嘿嘿……”宋雨蔷难为情的扭了扭身子,盯着他一瞬不瞬的,嘴唇开了又闭紧,似有难言之隐。
她无措的转开视线,落到桌面上,看着他吃过的喜糖,她忍不住拿起来品尝。
郑毓廷蹙了蹙眉。
“这糖……没什么特别的呀。”她舌忝了舌忝手指。尝不出是什么滋味瓦解了他的冷漠,令他露出满足的表情。
冷不防的,郑毓廷拉住她的手,欲将她带往喜床。
宋雨蔷赶紧用另一只手取出藏在嫁衣内的一本画册,塞给他。“我前些天向人讨了这个!”
郑毓廷一看,他双眼顿时冰冷,不用翻书就知道里面有着怎样孩童不宜的内容。
“我还问了一些有“经验”的人。”她不好意思的道。
“……”难道她以为他没经验?
“她们说,若不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这种事心里会不舒服的,所以能不能等我喜欢上你,我们再圆房?”她和气的和他打商量。
“做梦。”
“……”轮到宋雨蔷说不出话了。
郑毓廷将她按到床边,接着一本正经的翻开那本书。如他预料,这是本货真价实的画册。
宋雨蔷又黏到他身旁,踮起脚尖,抢过画册,翻到某一页,指给他看,“如果你非要做这种事,有经验的人说,头一回用这个姿势会舒服些。”
他冷冷的俯视她。
“不然,我们用这个姿势吧?”
“……”撕!
“哎呀,不能撕,要还给人家的呀!”
她急忙阻止,他却单手强硬的压住她的腰月复。
她像四脚朝天的青蛙,躺在宽大的喜床上,起不了身。
郑毓廷英俊的脸上,布满她无法理解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