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听没有懂的看了他一眼,仍是有些犹豫。“我不想再学了,那样只是让我觉得好想哭哦。”
“但是……”
少年放慢了说话的速度,轻声诱哄着。“你总想听懂我说的话吧!”
“我想可是……”
爱芙琳偏着头,像是难以取舍般的伤脑筋,一时之间倒真下不定决心是学还是不学。
“爱芙琳乖。”少年露出微笑,将她抱上膝坐着。“我们再念一段,接着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真的?”爱芙琳的表情一变,变得期待。
“真的。”少年握住她的手。“我怎么会骗你。来,我们再念下去。”
“那好吧,可是你真的不能骗我哦。”
“当然不骗你。”
“伊凡斯哥哥最好了。”爱芙琳举手欢呼。
伊凡斯笑了,轻轻的在爱芙琳颊上一吻,继续德文的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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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梨的蓝眼大睁,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
“你说中文?”
是她听错了吗?
“你能为我学德文,为什么我不能为你学中文?”虽然语调有点生硬,但伊凡斯的中文还算流利。
“我……”
俞梨捂着脸,说不出话来。除去了语言的隔阂,现在的她还能以什么理由来排拒他?
“如何,现在总不能再说你听不懂了吧!”伊凡斯瞪着她。“我在等啊,等你的说辞,你就真的这么放得下一切,不管我们当初许下的誓言?这代表什么?这算什么?”
想起当初得知她离去的消息时,他只感觉到心在那一瞬间死去了,麻木的看着她留下的信,握着她退还的戒指,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那么简短的几行字,那么草率,就要斩断我们之间的所有感情吗?那我们七年来的点点滴滴算什么?我们的亲吻、我们一同许下的爱语又算什么?你告诉我啊!”
“我……”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
看着她的泪水,伊凡斯止住了话,深吸口气,控制住自己太过激动的情绪。
“对不起,我原本不打算这么凶的,我只是……”见她还是一直掉眼泪,伊凡斯叹了口气,俯下头,细细的吻去她的泪。“别哭了,好吗?”
被泪水洗涤过的蓝眼更显得清澈,伊凡斯投降了。
“爱芙琳……”
再也忍不住自身的情愫,他低头吻上记忆中的红唇,只想借着这举动,传达自己从未改变的心意。
俞梨忍不住闭上眼,回味着两人曾有过的亲呢。在他的提醒下,以往的美好图景又被勾勒出来,浮现在她眼前。在那七年间,伊凡斯代表的不仅仅是情人,亦是她唯一承认的亲人。
泪,又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她的自私。俞梨在心里这么道着歉。
“别再哭了。”
如同以往的,低柔的特殊嗓音放轻音量,缓缓的在她耳旁劝哄着,如同两人从未分开过。
“伊凡斯……”
理智终于敌不过感情,俞梨卸下了防备。而这样的一个举动,无疑是给了伊凡斯一剂助力。
“爱芙琳。”
忘情的再度吻上她的唇,伊凡斯自然的抚上她的腰间,抬回这七年间失落的热情。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俞梨也默许的未予阻止,任由伊凡斯一路撒下热吻,在她的身上引燃火苗,也许他们都需要一些证明吧!透过这亲密的接触,更能切实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更能够拥有彼此。
“哦,爱芙琳……”伊凡斯细细的摩挲着她柔女敕的脸颊,密密的在她耳边倾吐着爱语,大掌滑下她平实的月复部,褪去她最后的束缚,轻柔的桃起她。
俞梨紧紧的环抱住他,细白掌心牢牢的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将头靠在他的肩窝轻声吟哦。
伊凡斯搂着她的腰,转身与她调换位置,深深的注视着那熟悉的冰蓝双眸,露出微笑。翻身覆住她,接着又是一阵狂热的吻,以及那亘古不变的律动回荡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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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害怕再度失去般,伊凡斯密密实实的拥着俞梨,不给她半点逃开的机会,也不急着收拾地上的混乱,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她,偶尔辅以细碎的亲吻与爱语。
发生这件事,俞梨不后悔,却有些头痛。在关系演变成如此的现在,她该如何拒绝他?而他,又怎容得了自己的拒绝?
“怎么了?”
发觉她的表情怪异,伊凡斯低下头问。
俞梨抿了抿嘴,摇摇头。
伊凡斯看着她的样子,又开始不安起来。
“爱芙琳,和我回去吧!”
没多想的,话就这么冲口而出。伊凡斯盯着俞梨,只希望她能答应。
“我不是爱芙琳。”俞梨闭了闭眼,还是选择了这个最伤人的答案与借口。“我叫俞梨。”
这个回答,无疑是打了伊凡斯一拳。
伊凡斯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在他还搂着她的同时,她居然能够狠心说出这种话。
“爱芙琳!你就是爱芙琳!”伊凡斯的嗓音里充满了痛楚,他紧紧的抱住她。“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你明明还爱着我的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纵然我有再多不应该,我都已经失去你七年了啊!这样还不够吗?七年耶!不是七天,也不是七个星期,是整整七年啊!”
伊凡斯激烈的抬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你能不能别这么折磨我?别再否认了好吗?我不想再过着那种只能想念你的日子,爱芙琳……”
“不要再说了。”俞梨痛苦的推开他,紧紧的捂住耳朵。时至今日,她仍是希望自己听不懂德文,那现在的她就不会有这种撕心的痛楚了。“我不是爱芙琳!不是!”
她说过的,她再也不要当爱芙琳,冯·布克洛了。
看着她的泪水再次流下,伊凡斯僵在原地。
“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这一切?”伊凡斯的口气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绝望。
俞梨紧紧抓着被单,说不出话来。
伊凡斯动了动唇,偏过头控制住情绪,不希望两人再这么僵下去。
深吸了口气,他挤出声音:“别哭了,我走就是。”
掀开被子,他拾起衣物穿戴整齐,而后回到床边,无奈的拭去她成串掉落的泪。
“别再哭了。爱芙琳。”他抿了抿唇,拿出上衣口袋中的锦盒,替她戴上戒指,刻意以中文说明。“别再拿下来了,我不接受退还的。你,永远是我的未婚妻。”
闭了闭眼,他亲吻她的颊畔。
“生日快乐,亲爱的。”许下祝福,他赶在崩溃前,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他这么一走,俞梨的泪落得更凶了。抬首看向那只再熟悉不过的花形钻戒,俞梨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失声。
为什么他们非得这样子呢?
选择了他,就等于选择了爱芙琳·冯·布克洛这个身份。为什么世事总不能两全?为什么她总是要牺牲一方?
她不要!她再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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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抬头往二楼的俞梨的房间方向看去,斯茉转而望向对座的军师人物。
“什么怎么办?”萧遥懒懒的反问。
“小梨都快两天没下来了,该怎么办?”斯茉没好气的瞪她。
“这个嘛……”
“别再拿你那套理论来骗人了,我前两天真是笨蛋才信了你!什么让她自己想通。等她想通,说不定都成一堆化石了!”自从那个脸严肃得和化石没两样的男人来了之后,一连两天,俞梨没下楼也没出现,肯定也是没进食,再等下去,她们就等着替她收尸啦!
“这个嘛……”萧遥点点头。
“这个你个头啦!”斯茉放弃了,基本上问她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小影,钥匙拿出来,我们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