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女服务生连忙撑起身子。
“五小姐!”王经理远远的看到,连忙赶过来,冷汗都滴下额头了。
“我……”花茴香脸色苍白,深吸了口气后才挤出笑容。“没事、没事。”
“没事才怪。”花茴香的身子被人拉起,她觉得有点晕,只得靠着那个人,也无力抬头看是谁这么好心,对自己伸出援手。
大概是店里的员工吧!她这么想。
赵东云一进门就认出身穿制服的她,然后就看到她那不要命的举动,等来到她身边时,她已经躺在地上、脸色惨白了。
这个笨蛋!赵东云开始想,她是不是没自己想像中的聪明。
这个时候,有些来舞厅消费、制刃盟的手下已经认出了赵东云,纷纷过来问候。
“盟主。”
赵东云看着脸色丕变的闹事者,冷冷一笑,“把这些人带回去,交给谷励。”看来,事情很快就会查个水落石出了。
花茴香听到那有点印象的称谓,想来自己是背到家了。
习惯性的想推正眼镜,一抬手才发现手臂传来痛楚;她放下手试着靠自己的力量站好,却发现腰间有只大掌扶住她,没让自己妄动的打算。
“五小姐,你没事吧?”王经理在向赵东云道过谢后,连忙转向花茴香,神情难掩担心。
“没事。”花茴香迅速抬头,撒了个谎。“我没事,给你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王经理松了口气。“我想,你要不要回会客室等总经理回来?”
“好。”反正自己待在外面只是让他们更头痛罢了。
下意识的转身,腰闻的箝制让花茴香想到自己忘了做一件事。
她深吸口气,推了推眼镜,看向身边的赵东云。
“谢谢你的援助,先生,请问可以放开我了吗?”
***
最后赵东云仍是没松手,而是直接将花茴香扶进花菖蒲办公室外的会客室。
只因她外出时办公室通常是上锁的,进不去,但这紧临办公室的会客室有如小型客厅,有沙发组,也有书柜。
此刻,花茴香正坐在沙发上,稍微休息后总算是舒服了点。看着对座的男子,她不知道该于些什么好。
倒了杯茶给他,却见赵东云没动,只是看着她。
“嗯……还是你想吃点什么,我请外头准备?”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总不好不理人吧!更何况他还是来找大姐的
气氛有些尴尬,而赵东云的泰若自然更令她局促不安,尤其她的手是越来越痛了。应该于点什么化解这气氛吧!但花茴香真的想不出来自己能于些什么。
“还是我打个电话给大姐,问她人在哪里?”花茴香是想帮忙,更想把他丢给大姐,然后逃回家。
垂下眼睫,花茴香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手腕与手臂,感叹自己的悲惨命运。因为除了痛楚之外,上头的血迹也令她头痛,她不能这样见大姐,更不可能就这么回家,和她同房的樱绝对会发现这伤口,而后就是一连串的麻烦。
就在她烦恼该如何是好时,对座的赵东云终于开了金口,语气还有点沉:
“在关心这些事前,你应该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这女孩是没神经吗?都没注意到她手腕上的血一直没有止住。
没想到看她柔柔弱弱、秀秀气气的样子,居然连声痛都没喊,也没想到要上药,却只在那里问东问西。
也许是自己错看了。
花茴香感谢的看他一眼,没多耽搁的翻出医药箱,她解开衣扣,小心翼翼的卷起衣袖,露出那被碎玻璃割伤的伤口。
当然,赵东云全看见了,包括她手肘、手臂的处处瘀青。
“好惨。”看到犹渗着血的伤口,再加上那些瘀青,花茴香不禁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需要极大的勇气。
她拿出药水和绷带,硬咬着牙,用左手以着不纯熟的姿势上药,没有寻求赵东云援助的意思。其实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坐在同一间房里,就怕自己会称了父亲的心意。
药水一滴下,痛得她紧眯起双眼,忍不住小声的哀叫,想站起来跳脚却强迫自己坐好。因为真做了的话,可是会很丢脸的。
看着她想喊痛却又强忍住的样子,赵东云勾起唇,拿过医药箱,“我帮你上药吧!”他很怀疑只剩不灵活的左手,她要如何包扎?光看她倒药水的拙样,就很难想像成功的可能性。
花茴香完全没有异议的递出药水,毕竟痛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很明白自己是没办法独立做好上药的动作。
赵东云接过药水后,便开始利落的为伤口消毒,一次又一次,而花茴香只能紧皱着眉、咬着下唇,最后她终于受不了的开口:
“先生,我好歹也算是个女孩子,能不能请你下手稍微轻一点点?”要彻底消毒的道理她明白,但她希望他手劲能放轻些。
因为好痛呀!若不是讨厌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她早就哭给他看了。
“抱歉。”虽然这么说,但赵东云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歉意。“我以为你是没痛觉的人。”毕竟她忍了这么久不是?
这个人怎么能连道歉都那么高傲呀,而且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没痛觉,他当她是大象吗?
即使心里有气,但看自己受伤的手仍在他手中,花茴香识相的闭上嘴,想着该如何月兑身。
***
“好了。”赵东云利落的替她包好绷带,收起医药箱。
“包得很漂亮。”花茴香衷心赞美。“果然是职业的。”可见得混黑道有多常受伤了。
赵东云明白她的意思,唇角微勾。
“你排行第几?”记得花家上次的生日宴是为第四、第五个女儿办的,她是哪一个?
“第五,我叫花茴香。”花茴香放下衣袖回道。
“花茴香。”赵东云重复一次,笑了笑。“我就是想不起来你叫什么。”
那日花少东介绍词过于冗长,让他即听即忘。
“没关系,这样很好。”花茴香没看向他,只是盯着自己衣袖上的血迹。不行,她得在大姐回来前将血迹弄掉。
她将医疗箱放回原位,开始找着东西。
这样很好?赵东云咀嚼着她话中的涵义,一面注意到她的怪异举止,不明白的问:“你在找什么?”
“衣服。”花茴香头也没回的于,仍持续的找着。
“为什么?”赵东云不解。
“因为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个。”花茴香站直身子,朝他比了比自己手上的血迹。
“你打算把衣服藏起来?”
“不,我从学校下课,穿的当然得是制服。”花茴香这时不免痛恨起念的那所女子大学,做什么特别设计制服!还规定每个人每天都得穿,大学耶!明明就该是女孩子比赛穿着、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时候。
“所以我得先找件衣服,然后把这件衣服换下来洗。”
“洗?”赵东云失笑。“怎么洗?如果你大姐回来,可是衣服还没干
呢?”
花茴香由柜子里抬头,“至少有机会,总比什么都不试,等着她回来骂我好。”
“你何不先回家?真的有急事找她?”赵东云这才忆起,自己来的目的是要找那位花大小姐。
“大姐既然要你等,就代表她一会儿就会回来。”花茴香一面找着,一面腾出空来回答,“而且今天是她要我过来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还是乖乖的等她回来的好。”
“真是的,怎么就是没有!”花茴香气恼的盯着敞开的橱柜,想着还有什么替代方案。
赵东云淡望着她浅灰色制服上的血迹,的确是很明显。
“就算你将衣服洗干净了,那破的地方又该怎么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