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吃东西的时候专心一点。”江给了他警告的一眼,若不是现在手上端着他炒好的晚餐,她早就给他一顿“粗饱”了。
“没风度。”江淮不满地轻哼,将视线调回电视上。
***
江氏姐弟很快的解决了晚餐,各自倒了杯冷饮,看着电视节目。
就在江正看得兴高采烈时,江淮却冷不防的将电视转台。
江立刻转头大叫:“你干嘛转台?”
“那都是重播的,我至少看了三遍,你还要看吗?”
“我又没看过。”她抗议。自己又不像他是个常闲闲没课的大学生,回家就是守在电视机前。
“拜托,你怎么没看过,我明明就是和你一起看的。”真受不了,她怎么老是记不清楚。
明明就是看到快会背的东西,她却老是说没有,等看到快结束时,才又恍然大悟地说,“这我看过了耶!”
真是猪头!
“你在做梦,谁和你一起看,我根本就没看过。”放在江淮腿上的脚开始踹他,“转回去啦。”
“你的记忆力真的很差耶!”江淮一面挡着她的飞踢,一面怪叫。“明明就看过了。”
“我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江是越踹越高兴。
江淮板起脸,“你不要再踢了。”
江瞪着他,又故意地踹了他两下,随即脚上一紧,脚踝已经被江淮抓住。
“看来你的阿基里斯腱是不打算要了!”他面目狰狞的捏住她脚后跟的肌腱,笑得很难看。
“喂……”江惊叫,连忙制止他。“不要闹了,那很痛耶!”
上次笨笨地不知道,结果被他一掐,痛得她差点哭出来。
那真的是无法想像的痛。
“我刚刚不也要你别踢了。”江淮没放开,仍是笑得不怀好意。
“放开、放开!”江的脚开始努力挣月兑,另一脚也没闲着,狠狠的踹向江淮的胸膛。
正中目标!
这时电话适时响起,她忙不迭的喊:“电话、电话,快去接!”
江淮给了她警告的一眼,才满心不悦的放开她去接电话。
她每次打不过人就要赖。
“喂,哦,你稍等。”
他拿起无线电话走向她。“喏,你的。”
哦!她爱死电话了。
“喂?”
(是我。)傅开骏的声音传来。(我现在在饭店,你吃饭了没?)
“吃了。”现在都八点了。
(在干嘛?)
“看电视。”要不然还能干嘛?
(和你弟?)
“嗯。”废话。
(有没有什么事?)他继续发问,表达关心。一下飞机,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电话给她,即使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事,但能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没有。”江机械化地回应着,注意力早就回到电视节目上。
(那你早点睡,明天出门小心点。)他觉得自己快成管家公了,但就是不放心。尤其在知道她的众多不良习性后,更是免不了的再三提醒。
“嗯。”嘻!小内真好笑。
(晚安。)
“嗯。”大笨蛋。
(再见。)他放弃了,可想而知她现在必定是二眼发直的盯着电视,根本没空理他。
“好,拜拜。”她挂上电话,笑得无法抑制。“真是白痴!”
看着电视节目,她完全将傅开骏抛在脑后。
冷眼旁观的江淮无奈地摇头,心里有两个疑问。
这个白痴、没心肝的女人,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吗?傅开骏如此优秀的人为什么会看上她?
唉,真难理解。傅大哥,祝福你了。
第五章
“江,电话。”
听见江淮的叫唤,江只想装作没听见,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还是拿起了话筒。
“喂。”她气若游丝地开口。
(小吗?在做什么?)傅开骏的声音由遥远的另一端传来,重复着每日的问话。
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当作回答。
每天都问一样的事他不烦吗?她都快受不了了。
什么嘛!本以为他出国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体会体会何谓“小别胜新婚”。谁知道他每晚都打电话回来,根本一点也没有分隔两地的感觉嘛。
相较于她的漫不经心,另一头的傅开骏则是亟欲找话说,可惜无论说什么,都只能绕着生活琐事,而她的回答也千篇一律的是单音,就算是句子也不会超过十五个字。
终于,他忍不住了。
(你很累吗?)
“没。”她甚至连“有”字都省略。
(那就是不想和我讲话了。)
她沉默,表示他说对了。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另一头的傅开骏心生不悦。
“你每天都打电话来,我干嘛要想?”江回答得理所当然。
暗开骏听了真不是滋味。
(我们六天没见面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人的血是冷的吗?
“你都有打电话来啊!”
(打电话就够了吗?)他气息不稳地问。
“要不然呢?”
她居然还能这么问。
(好,我们就来讲电话。每次打给你,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说,你连应都懒得应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真是受够了!只觉得自己的满腔热情就快被她的冷淡给浇熄。
“拜托!”江也忍不住抱怨了。“你每天都打来,问的全是同样的事,那有什么好回答的。每个人每天会做的事就是那一些,有什么好说的?”
难不成要她详细地向他报告自己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去过什么地方、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吗?
那还不如别说,省得浪费电话钱。国际电话耶!
(我打电话为的不过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看看你好不好罢了,却总是听到一堆单音。)
暗开骏相当不满,她根本一点也不在乎他,不重视两人之间的感情,瞧她说的是什么话!
江沉默,不知该怎么和他说。这是两人认知上的差异,不是每个人对事物的感受都一样的。
她就是比较薄情,那又如何?
(你说话啊。)等了半天只听见自己的呼气声,傅开骏冷声开口。
“要说什么?”
(随便!)脾气一爆发,他实在很难保持心平气和。
她能说什么。一开口,只怕他会更生气吧!等了快三分钟,仍是一片寂静。
这时已渐渐冷静下来的傅开骏着实后悔,自己不该吼她的。
(小?)他试探性地叫。
“嗯。”她再次成为应声虫。
(生气了?)
“没有。”
没有才怪,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肯定在生气。
想了想,傅开骏叹了口气,不想再吵下去了。
(好啦!都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
她仍是沉默。
什么嘛!叹气之后才这么说,分明就是心不甘情不愿,迫不得已才道歉的。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是她在无理取闹,刁难他呢。
(说话嘛,别生气了。)傅开骏拉下脸陪不是。
“我没生气。”
至少她肯与他说话了,傅开骏如此安慰自己。
(那最好。)他呼出一口长气。(别气了,我买纪念品回去送你。还有,如果你不喜欢我打电话,那我不打就是。)
与其惹得她不快而吵架,还不如忍着思念,至少不会破坏感情。
“没关系啦!”江无声叹息,很难狠下心要他别打。
他真的对她很好。尤其在看了他与其他同事相处、工作上的独断果决后,她真的很难理解为何他独独对自己如此。
明明怕麻烦、不爱理闲事,却偏爱过问她的大小事情;明明个性火爆强硬,却在面对她时处处包容、事事迁就,连话也不曾大声说过。
也许是如他解释的,因为他爱她。可是她很难不去怀疑这份架构在过分压抑自己情况下的感情,能够维持多久。
算了,随他吧!
(别生气了。)他以为她还在赌气。(我也是因为太想你了,所以才会忍不住的一直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