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们就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了。”欧阳志刚从她身上翻下来,将她搂在怀里。
“真美!你怎么想到的?”
“这算甚么?”他不屑一顾的说。“秦哥要在湖边盖别墅,我留了一幢,我打算让他们给你建一间玻璃顶的房子,到时,就算阴天下雨你都可以看星星了。”“瞎说,阴天下雨哪儿有星星呀!”夏青衣斜睨他一眼。
“没有星星,我们可以听雨声。”他抓起被单覆上两人赤果的身体。
‘扑哧’,她在他怀中突然笑出声。
“甚么事这么好笑?”尽避不知道她为甚么笑,可是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飞扬起来。
“我突然想起林潇说的话了。”
“她说甚么?”他吻吻她的发。
她又笑了一会儿才说:“她问我怎么称呼你?”听到她的话,他怔愣了一下。“是呀,我好像从来没听你叫过我的名字,生气的时候不算。”
她爬起身子,含著笑意的眼睛看著他。“你想要我怎么称呼你?欧阳志刚?志刚?还是——刚?”
罢字一出口,她的脸就红了,听林潇叫只是觉得肉麻,自己叫却是全身酥麻。
欧阳志刚何尝不是!听她柔柔地唤他,彷佛连骨头都酥了,所谓百炼钢成绕指柔也不过如此吧!
“青衣,”他轻唤,眼中一片采情。
“我爱你!”他坚定地说,仿如誓言,她的身子轻颤,眼中一片怔愕,她相信他的真心,可从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三个字。
他心中轻叹,她的心结还是没有全部打开,拉下她的头,他吻上了她!辗转缠绵……
“青衣,醒醒。”一只温柔的手轻拍她的脸。
她咕哝几句,闭著眼问:“几点了?”
“六点。”
“早上还是晚上?”
“早上。”
“哦!”翻个身她接著睡。
他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然后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碗。
“把粥喝了再睡。”
“不要,睡醒了再喝。”她的身子又往下偎。
他好笑的把她捞上来。“你昨晚没吃晚饭,乖,把粥喝了!否则又要胃痛了。”她不快地张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是,是,都是我不好,来,张嘴。”舀起一勺粥吹凉后送到她嘴边。
“好吃吗?”
“嗯。这么一大早你去哪儿弄的粥?”她伸手想要接过碗。
知道她胃不好,不能饿肚子。本来昨晚想要带她去吃饭的,可是被她软腻的嗓音一唤,他立刻欲火中烧,又狠狠的和她缠绵了一回。怕她胃痛,所以他一早就去买的粥。
拿过纸巾擦擦她的嘴角,又喂她喝了口水。“还早,再睡会儿吧。”“不了,刚吃饱,睡不著,你去吃饭吧,我想到处看看。”夏青衣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流露的媚态引得他下月复一紧,他赶紧拿著碗走向厨房,天哪,他愈来愈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了。
“那是?”她指著楼下某个地方。“T大?!”“是!”刚从厨房回来的他,从身后搂住夏青衣。“我帮你办好手续了,九月份你就可以重回校园。”
“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去念书?”她转头看他。
“我看到你在看大学时的书,高兴吗?”
“嗯。”她使劲点头。
没念完大学一直是她的遗憾,本想过几天,自己回学校办手续的,没想到他都帮她办好了。
“谢谢你。”踮起脚尖她主动吻上他的唇。
第十章
夏青衣同往常一样从学校回家吃午饭,保姆陈姐把红烧鱼放到她面前,鲜亮的颜色让人食指大动。
罢夹了点鱼肉放进嘴里,她就扔下筷子!捂著嘴,跑进卫生问。
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想吐。
今天是吃了一口鱼肉,昨天闻到爆葱花的味道,她也忍不住吧呕。
“太太,你没事吧?”陈姐轻拍她的背。
从看房子那天起,她就没再回过别墅,所有的东西都是欧阳志刚重新给她买的。她身边除了始终戴在手上的手链以外!没有任何东西是和过去有关的,她明白他是想帮助她忘掉过去!她——也正在努力。
“你——是不是有了?”陈姐小心地问。
“有了?有甚么了?”夏青衣不解地问。
“有孩子了!”陈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当初怀我儿子时也这样,闻不得油烟味,吃不得腥气。”
夏青衣怔了一下,把杯子塞到陈姐手中就跑进了卧室。
拿出日历,她翻看著。半晌后,无力地放下。
半个月,她的例假整整拖了半个月。
她的例假向来不准,再加上这段时间,重回校园,有许多事要适应,她也就没注意到例假拖了这么长时间。
她烦躁地挠挠头,应该不会呀!他一直有戴安全套。等等……
她的脸一白。只有一次,他带她第一次到这里时,他没用。
“不会吧!不会那么巧吧l”她哀叹。
看著显示出两条线的验孕纸,夏青衣的脑袋像炸开了似的,一瞬间,彷佛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大脑,饱涨的感觉让她眩晕。
真的怀孕了!抓紧验孕纸,她呆坐在马桶盖上,眼神茫然。忽然,她站起身,在卫生间里来回踱着步。
冷静!夏青衣,她安慰自己,验孕纸也有不准的时候,还是呆会儿上医院检查一下吧。
“你怀孕了!
“我问你要不要这个孩子。”女医生不耐烦地说。“不要,我就给你安排时间做堕胎手术。”
堕胎?夏青衣下意识地模模平坦的小肮,然后从椅子上仓皇跳起。“我要想想。”
“如果不要,要尽早处理,拖太久,很伤身体。”女医生的态度冰冷,拿掉一个孩子在她眼里就像扔掉一块不用的抹布一样简单。
夏青衣漫无目地的在街上游荡。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和欧阳志刚的关系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了,又出来个孩子,把本来就复杂的关系搞得更乱了!孩子该怎么称呼姨妈呢?叫涛涛哥哥还是舅舅?尽避姨妈和涛涛都不在了,可是辈分还在呀!怎么办呢?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手又抚向小肮,他会喜欢这个孩子吗?不,他不像喜欢孩子的样子,涛涛他一次也没抱过,怀有他孩子的徐冰也被他遇到堕胎。可是他真的不会喜欢这个孩子吗?她轻拍自己的头,笨蛋!你现在要想的是要不要这个孩子,管他喜不喜欢干甚么?她烦躁地抓抓头发,哎呀!不想了!愈想愈乱。还是打个电话给林潇吧!问问她该怎么办?刚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铃声就响了,吓了她一大跳。
“喂?”她慌忙接起。
“小施主。”
夏青衣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闯:“小师父?”“是,你好吗?”
“你在哪儿打的电话?”刚才心慌意乱的,忘了看来电显示。
“庙里。”
“庙里?甚么时候接上电话的?”
“有一段时间了,是欧阳施主安排人接上的,又翻新了寺庙。”给庙里装电话,重新翻修,一直是她想做的事。本来这几天,她就准备办的,没想到,他早就给办好了。每次都这样,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会帮她办到。
“小师父,你和师父都好吗?”
“甚么话?”她的眉头轻皱,师父又要说甚么禅语?“一切随缘。”静念的声音温和而纯净,一下子就安抚了夏青衣躁动的心。
一切随缘,放下电话,夏青衣久久地站在路边。
她记得在她离开观音阁时,师父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缘?缘分?和欧阳志刚的相遇相恋是因为缘分。逃跑了两年仍被他找到是因为缘分,现在有了孩子也是因为缘分!一切随缘!她茅塞顿开,站在路边幸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