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相偎著,直到夕阳西下,她才打破沉默,仰起头来看著他。
“阿彻,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免得扬扬吵著要找我们呢!”
见她眼底的担心与不安,严丰彻故意对她道:“你呀,有了扬扬后,我就被你摆到他后面去了,你还敢说最爱我?”
“嘿!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儿子来比?”看他吃醋的样子,凤书只觉得好笑。
“开玩笑的!扬扬让你教得那么乖巧又可爱,我疼他都来不及,又怎可能和他吃醋?不如,我们待会儿顺便买他爱吃的巧克力蛋糕回去给他吃,让他高兴一下。”
“好啊!”凤书很满意两人目前的进展,她相信,等到他们要结婚那天,他们之间的发展一定会更加的稳定。
第十章
两人一路谈谈笑笑,亲昵的手牵手进人家门,直到玄关处,严丰彻就先对著屋内喊道:“扬扬,快出来,看看爸比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他的叫喊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与凤书奇怪的对看一眼,“奇怪?扬扬会这么早睡吗?现在才不过七点多耶!”
“他应该没那么早睡才对,中午我有打一通电话回来,他还说一定要等我们回来才睡的啊!”
两人纳闷的边讨论,边走进屋内,当他们看到客厅赫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时,两人都愣在原地。尤其是阿彻,当他看到客厅里,坐著不曾来到他家的母亲时,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了。
“你来做什么?”他的语气阴沉又冰冷,全身散发的抗拒气息和脸上的僵硬神色,让凤书忍不住悄悄握住他的手。
凤书十分清楚,他与他母亲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比父亲好多少,也难怪阿彻会变成这样,他的母亲对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成为接替她事业的人。
“怎么?我不能到自己儿子家来看看吗?”李丽玲看著儿子对她如此冷漠的态度,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扬扬,如此酷似阿彻的模样,让她突然想起许多年以前的事。扬扬乖巧可爱的表现,让她惊觉自己多年来,对阿彻的疏忽,她以自己的想法和做法,让阿彻失去他的童年。
像扬扬这样的表现和反应,才能称得上是一个孩童所该有的,可她搜寻自己的记忆,却不曾看过,阿彻笑得像扬扬这么可爱过。
这时,扬扬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著他的小腿,露出开心的笑容,跑到他父母的面前。
凤书笑著将他抱起来亲吻。“扬扬,你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给保母阿姨添麻烦?”
“扬扬乖,都有听阿姨的话。”他清脆的童稚声响起,然后仰头朝阿彻伸出圆胖的小手道:“爸比,抱抱。”
严丰彻没有回答自己母亲的话,原本僵凝的气氛,在扬扬的出声与反应后被打破,他不再冷硬著一张脸,轻扯嘴角,将儿子抱人怀里。
“扬扬,好乖,爸比有买你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高不高兴?”
“高兴。”扬扬的注意力马上被他爸爸手上的蛋糕所吸引。
看到他们一家和乐的样子,李丽玲心中的冲击相当大。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曾享受过这种天伦之乐,她捏紧自己的手,在心底想著,她……也可以这么过吗?
望著儿子因扬扬而显得柔和的脸庞,她在心底叹息,一向不懂得该如何表达情感的她,依然选择用淡淡的语气对他道:“阿彻,我有事和你说。”
“每个月我们都会在董事会议上见面,有什么重要的事,等到那时再谈。”
“我不是要谈那个,而是这个。”她突然从皮包里抽出一本当期的周刊,把它放在桌上。
严丰彻一看到杂志上的报导,眼睛马上眯了起来。在众人都还没看到他有什么反应时,他就已一把抓起桌上的杂志。
“阿彻,这件事要好好的处理,否则对我们公司的形象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听到母亲冷淡的话语,严丰彻倏然抬眼,锐利的眼神直视著母亲,冰冷的道:“你特地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儿子的询问,李丽玲并没有马上回答,先打量凤书好一会儿后,才对他道:“这只是其中一件事,最主要的,我是想来看看,究竟是哪个女人,能绑住你的心,甚至替你生下个儿子。”
一听到母亲这么说,严丰彻反射性的站到凤书的面前,对著母亲硬声的警告道:“凤书是我的女人,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麻烦你。”
看著儿子卫护她的模样,李丽玲突然笑了起来。
“阿彻,看到你这种反应,那事情就好办了。”
她的话十分奇怪,让严丰彻蹙起浓眉看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彻,你只管和凤书在一起,只要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有关你和蕾莉订婚的事,我自会替你解决。”
严丰彻没想过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忍不住一愣,接著才细细的打量著她。
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永远隔著一个会议桌,若说要有其他接触,就是每年农历过年一起吃的团圆饭。
可那种团圆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母亲总是拿著淡然的态度对他,就像他总是无法和在美国的父亲亲近是同样的道理。
“你是说,你要到美国和父亲见面?”他质疑的看她,自从他们打完监护权的官司后,就很少再有接触的机会。
应该说,他们恨不得双方都不要再见面。
“不必我去,他若是希望你和蕾莉结婚,自然就会到台湾来找你,不过我会和他说这件事,让你能为自己的婚姻作主,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有我们这样失败父母的可悲婚姻后,没必要让你再走我们曾走过的路。”
李丽玲的话,真的大大的震撼了严丰彻,让他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好半晌,他才不敢置信地开口对她道:“你……你是在说,你很抱歉?”
“是的。”李丽玲突然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对他道:“阿彻,我想,我这个做母亲的,除了生下你以外,不曾尽饼什么为人母的责任,我……我要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
她的话、她脸上愧疚的表情,让严丰彻无法作出任何反应,或是说什么话,她这一切的举动真的太突然了,让他无法接受,只能动弹不得的瞪视著她。
严丰彻洗完澡后,就看见凤书正半趴在床上不知在看些什么。当他走近,看到她穿著薄纱睡衣时,他感到一股熟悉的又向他袭来。
他走到床沿坐了下来,一只不安分的手伸向她柔女敕的玉腿,沿著她的小腿肚往上攀爬,并将头凑上前,正想要用另一只手把她所看的东西丢到一边,却看见她正在看那本八卦杂志。
忍不住,他微蹙眉头,迅速的抓起它,厌恶的将它给丢得远远的。
“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必要看,免得伤眼。”
他低沉的声音,隐含著不悦与厌恶。
凤书偏过头看他,“阿彻,你别这样,反正它伤害不了我呀!”她突然伸出手臂,揽著他的脖子,亲昵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她甜甜的笑著,发现对他的亲昵举动,真的愈来愈自然了。
之前他们所有的亲昵接触,只能在床上完成,但现在,随著两人的感情日增,这些亲昵动作对他们来说,已像家常便饭了。
严丰彻并没有因为凤书的劝说而放松紧绷的脸,反而更阴沉著一张脸。
“凤书,如果今天写这篇报导的人,是一些不入流且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也就算了,但今天胡乱写的人,是李如虹,那我就不可能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