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甚么?小手徐徐放月兑拉在掌中的温热大掌;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一滴晶莹泪珠悄悄挣月兑眼眶的束缚,缓缓滑下脸颊。
我说,如果你孤枕难眠的话,可以去找莫绍翔,我不介意让他代我陪老婆,我乐得轻松。他说得吊儿郎当,满脸无所谓。
挥走心中被他诬蔑带来的深深伤害,舒敏开始想是不是自己甚么地方做错了,才让他如此待她。
严峰,是不是因为昨天婚礼上绍翔让你不高兴了?其实我和他之间真的没甚么,他是爸爸老朋友的儿子,我一向都当他是哥哥。大概是因为我结婚,却没有请他来观礼,所以他才在婚礼上胡言乱语,惹你生气。他是无心的,你别怪他,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天生善良的天性让她把一切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面对伤害,首先就反省是不是自己有甚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却忘了责怪别人的伤害。
严峰笑笑,挑眉说:我没生气,其实莫绍翔说得不错,我不是个好男人,也不可能给你幸福。
我不介意是不是幸福,我只要跟你一起就好。她痴痴望着他!不争气的眼泪随着出口的话语一起落下。
这一瞬间,严峰冷漠的表情稍稍瓦解了,动容地瞅着眼前凄楚的人儿,禁不住伸手为她擦拭泪水。
舒敏依恋地把脸庞凑向他的手掌,眷恋着他的温柔。
傻女孩!你为甚么这么傻?严峰喃喃地说着,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满怀澎湃的激情让他忍不住将她拥进怀中,把她的脸深深埋进自己的胸膛。
紧紧相拥的两人,满心都是甜蜜中蕴着酸涩的柔情,浑然不知天地时日。
不早了,睡吧!
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任舒敏一个人站在宽阔的房内,怔怔立着,紧闭的双眼中不断流出泪来。为甚么,为甚么还是要抛下她?她到底做错了甚么?舒敏不断在心底问着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舒敏彷徨无措地蹲蜷在浴室一角,任蓬蓬头酒下的水流激冲而下,一阵阵打在身上,又痛又冷。这才发现自以为坚强的自己,原来还像个孩子,仅仅因为严峰的一句话,可以叫她伤得又重又深。
他的这个决定!比结婚前夜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拥吻还要来得难受。她不介意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只要他不带着那些女人的香水味回家,只要他真心爱她。
可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他却要和她分房睡,这算甚么呢?代表他已厌倦了她,从此将成为弃妇吗?
一想到方才他一脸无所谓地叫她去找绍翔,她的心就痛得难以呼吸,无法止住的泪水断了线地往下掉。
你在做甚么?一声暴吼蓦地闯进小小浴室,也闯进舒敏的耳中。
严峰一手关掉莲蓬头,生气地瞪着蹲在角落的舒敏。你在干嘛?舒敏仰起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试图扯出一抹微笑,但已冷到发紫的嘴唇泄露她的狼狈,颤声低应:我,我在洗澡。她的脸上满是斑驳水迹,让她庆幸的是浑身的湿透隐藏起她的软弱,让他分不出是水还是泪。但她不知道的是,眼中盈润的雾气早已出卖她的一切。
严峰咬着牙,一语不发地隐忍着意欲狂飙的怒气。一把拉住地上小人儿的手臂!将她拉起,惊见她拧眉咬牙的表情,才陡地发现自己手上过重的力道已在不知不觉中伤到了她。
抱起她,急步走出浴室,三两下扯掉她身上早已湿透的睡袍,再把她丢到床上,扯过棉被将她紧紧裹住。
寒冷远离,贴心温暖再度造访。舒敏乖巧地窝在棉被里,任严峰连人带被地拥住。
你刚才到底在做甚么?搞定一切后,严峰有了再次重审她的闲情。
我说了,我在洗澡啊。她垂着头,有些心虚。
她很少做这种失去理智的事,不过她刚才实在太伤心了,他应该理解才对。
洗澡?衣服也不月兑,水温也不调,你却告诉我你在洗澡?你是不是想用这样的举动来抗议,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妥协?他气结。
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一心只想安抚他的怒火,忘了整件事的起因完全在他,忘了自己才是受害人。我没那样想过,我只是……张口结舌找不到合理解释,只好低头认错。对不起啦,我不是有心的,也没想要逼你妥协甚么的。听她道歉,严峰怒火渐熄,语气也好了许多。算了,以后别再这样了,知不知道?
舒敏垂下脸,深深后悔刚才的举动,轻轻答应:我以后不会了。他满意地搂紧她,下颚抵在她的发顶。别再这么任性_了,要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做了人家的太太,是个大人了嘛,别再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要人替你操心。你知不知道看你刚才那样让我很心痛?
严峰?!靶动瞬间盈满软弱的心房,急急转身,对上他爱怜的眼,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任性,是我不懂事,我答应你,下次再也不会了,相信我!
小傻瓜,说甚么对不起?你可是我太太,两夫妻哪还需要讲对不起?他的语气柔得像水,眼神却热得像火,盯着舒敏胸前因急切转身而导致棉被滑落的美景。
注意到令严峰起火的源头,舒敏的脸涮地涨红。牵起棉被就想遮掩,却被严峰阻止。遮甚么?又不是没做过,还害甚么羞?他把精壮的身子凑近她,在她敏感的耳边吹着气,轻轻噬咬她柔润的耳垂。
版诉我,想不想要?对他直白的问题,舒敏回答不来,只能屏着呼吸,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而她本就火红的脸颊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严峰却还不放过她,修长食指从她细滑的肩胛徐徐而下,沿着她腰侧的曲线挑逗勾勒着。她本能地狠狠抽气,敏感的肌肤因他的挑逗诚实地轻轻战栗,身体深处涌起一阵痉挛,反射地紧抓住他的臂膀,他的名字冲口而出。严峰!他不以为意地笑着,继续他邪恶的逗弄,吐着温热气息的嘴唇在她纤细的颈项边轻问:说啊,回答我,你想不想要?说不想是骗人的,可她又说不出想要这种话,只能虚弱地回应:我不知道。
那就是想罗?他迷人的微笑着,大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面颊,突然毫无预警狠狠吻住她刚恢复血色的红唇。因意外而大睁的双眼缓缓阖上!舒敏渐渐投入,全心享受着唇上温柔的压力,任由他吸取自己口中的甜蜜。就在她娇软似水,融化在他怀中时,严峰却又突然推开了她,像他吻住她时那么突然。
情势快得让她无法反应,舒敏若有所失地望着他,双眼因不解而迷蒙若雾。拍拍她的脸颊,他帅气地微笑着跨步下床,随意地整理着身上略显浚乱的睡袍。很晚了,明早还要回公司。
按低她的身子,让她躺平,又细心地拉高棉被替她盖好,口中哄着:早点睡,别再胡思乱想了,乖!
严峰!她从棉被底伸手拉住他的睡袍下摆,扯住他将欲离开的步子
嘘!他把食指竖在唇上,在她额上安抚地印上一吻。快点闭上眼睛睡觉,不准再说话!
听话地放开手,阖上眼,感觉他细心地关上吊灯,留下~盏台灯,不让黑暗笼罩她不安的心。
分房就分房吧,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叹息着,舒敏认命地接受严峰过分的安排。
新婚第二夜就遭受独守空闺、彻夜无眠的待遇,任泪水往肚里流。
一夜失眠,只在黎明前浅眠片刻,一大清早,舒敏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