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主?
冰冰听得浑身不自在,他帅得像白马王子,人长得高,脑袋聪明,还是纬达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说他是王子没人觉得恶心,而她呢?
身高号称一五八,也不晓得还有没有长高的希望,天生比人家黑一点的肤色大概用漂白水泡澡也没得救,鼻子塌了一些,连头发都得靠离子烫才能制住那些QQ毛,平凡到她自己看了都觉得索然无味。
长相没救了,家世更不用说,弟弟出生后,妈妈成了家庭主妇,不喜欢争权夺利的老爸大概已注定是个“万年教授”,这样一个小康之家出生的女儿大概也只会被父母当成公主吧?
“你在想什么?”
他突然伸指戳戳她微蹙的眉心。
“我想你大概会被雷劈。”
因为她跟公主一辈子也扯不上关系,他说谎喽!
“又在发神经了。”
钧天莞尔一笑,不当一回事。
“对了,晚上我跟你一起睡。”
“什么?!”
冰冰一说完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不停拍著自己胸口来顺气。
“我……我才不要!”她一能发声立刻冲著他大嚷:“韩钧天,你少恶了,我才不要跟你睡觉呢!你敢用强的小心我阉了你做『油炸香肠』喔!”
他愣了一下,随即会意过来而哈哈大笑。
“呵……真服了你,连『油炸香肠』这种话都想得出来!不过……”他止住笑,瞅著她说:“我们早在一起睡过N次了,你有必要反应那么激烈吗?”
她一张脸红粉粉的。“那是小时候,我们现在是大人了,你当你自己还是小孩子啊?”
“大人跟小孩有什么分别?我又不会非礼你。”他淡淡说完,顿了顿,继而笑勾著她问:“我懂了,你怕你自己会忍不住半夜偷偷侵犯我吗?原来你那么『哈』我啊!”
“『哈』你个头啦!”她气得跺脚。“真是会被你气死!”
他拍拍她的背,哄小孩似地说:“别气、别气,你要是气死我会很伤心的。”
她白眼一翻。“是喔,因为没人让你『玩』了嘛!”
他抿唇一笑,频频点头。“不错、不错,变聪明了嘛!”
“唉……”
冰冰哀叹一声,颓丧地垂下双肩。
好重的无力感喔……
“钧天,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她突然心生一计。“我们班有个大美女喔,等我跟她混熟了就把她介绍给你,那你就天天跟她约会,不用『拨空』整我了。”
“不好。”他手肘撑在大腿上,斜托著腮,一双星眸熠熠望著她。“美女我见多了,不稀罕,我只要有你就心满意足了。而且讲『拨空』太见外了,就算相隔遥远,我也一定会尽量挪出所有时间『陪』你的。”
“呜……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她听了就想哭。
“乖、乖、乖,不用那么感动嘛!”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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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虽然钧天“立志”就算相隔遥远也不会放弃捉弄冰冰的乐趣,但是距离一旦从台北跟台中变成台北跟加州,想见面就不容易了。
“不过还真想不到,那小子竟然是个天才啊!”冰冰一边泡澡一边喃喃自语。
钧天一直神秘兮兮地不告诉她究竟上了哪所高中,没想到答案一揭晓,他竟然得到加州大学的入学申请许可,直接跳过高中直升大学了,真是超厉害!
“难怪我老输给他,赢不了天才是应该的嘛!”
这么一想,她心里舒坦多了,尤其是如愿以偿在这次考试拿了个全班第一,她的心情更是有生以来最得意的一次。
只不过……
“一下子没有人可以斗嘴,还真是有点无聊耶!”
她裹著浴巾,偌大的套房她一个人住还真有点孤单,不由得想起钧天要飞美国的前三天硬跑来跟她住的时候,虽然少不了被他气得半死,可是他会陪她去逛夜市,跟她下西洋棋,还会准时叫她起床上课,连早点都帮她准备好,那种有人陪伴的日子还真是不错呢!
“真是的,我怎么会觉得跟他住不错呢?真是白痴!”
她敲了敲自己脑袋,才换好衣服,就接到管理员打电话通知她下去签收一个国际包裹。
一看,她差点没傻眼,包裹重是不重,可是却大得可以塞进一台小冰箱,害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回房间。
“钧天寄来的?”
她不放心地用指头戳戳纸箱,再把耳朵贴上去听听,就怕他在里头塞了什么怪东西,犹豫了片刻还是禁不住好奇把纸箱拆封。
“好漂亮喔!”
箱子里摆著一个缝缀著许多有色彩石,远看有如马赛克拼贴印第安人物像的牛仔布包,冰冰看看钧天所附的卡片,才知道这是他在SanJoseFleaMarket这个号称全球最大的跳蚤市场里挖到的宝。
“好漂亮、好漂亮喔!”
她捧著包包高兴得又叫、又跳,她对名牌没兴趣,而搜集各式各样独一无二的特殊包包可是她最大的嗜好,这么别具风格的手工布包对她而言简直是极品了!
不过……
兴奋了好一阵她才发现箱子里还有一个气鼓鼓的超大透明塑胶袋,她对著那半人高的袋子端详半天,就是猜不出钧天送一个空袋子给她的用意。
铃——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一接,电话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嗯,收到了。”她的声音仍掩不住开心。“我好喜欢喔!”
“是吗?你喜欢的是哪一样礼物?”
咦,哪一样?
“就一样礼物而已,你还问我哪一样?”她盯著纸箱,想了一会儿又问:“难道那个塑胶袋也是礼物之一吗?”
“当然。”
她双眉一皱。“包包我是收到了,可是袋子里空无一物,你是不是忘了把东西放进去了?”
“放了。”
“放了?”她拿起塑胶袋,睁大眼再仔细看个清楚。“放什么?化学毒气吗?”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清朗笑声。“是喔,还放了我的屁呢!”
“什么?!韩钧天,你好恶心喔!”她一把将塑胶袋丢得远远的。
“笨蛋,你还当真啊?”
“你到底放了什么啦?”她又爬过去拾回袋子,可还是看不出里头有什么“礼物”。
“我放了加州的空气。”
电话两端突然陷入冗长的沉静……
“你脑袋秀逗去啦?你大老远的从美国寄一大袋空气来给我?!”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摇晃,她快晕倒了。“人家说天才跟白痴只有一线之隔,果然没错!你嫌钱太多是不是?空气就是空气,台北跟加州有什么不同?真是败给你了!”
“当然不同,因为我人不在台北,只有加州的空气里才有我的气息,这是治你『相思病』的药,懂吗?别太想我喔,Bye!”
“谁想你啦!我——”
她嚷到一半才发现他已经挂断电话,再拨过去,他也很聪明的不再接听,让她只得忿忿地放下话筒。
“这个自恋狂,谁『哈』他的气息啊!当我花痴吗?”
冰冰气呼呼抬起右脚,正要往塑胶袋踩下去时,又突然犹豫了一会儿,缩了回来。
“怎么说也是他一番心意嘛……”虽然是很古怪的心意啦!“而且,寄包裹也花了他不少钱吧?我不可以暴殄天物,会被雷劈的!”
她点点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懂事了,再怎么怪异也是份礼物,她应该拆来闻闻,反正她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好奇有他气息的加州空气是不是真跟她此刻所呼吸到的台北空气有什么不同喔!
铃——
她打开袋子,正努力吸、用力闻的当下,又响起了电话铃声,她随手便接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