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手脚都被牢牢绑著麻绳的她连忙叫停,已看清身处何地,她可不想拿命开玩笑。“你最好再想清楚一点,我可是天威堂的人,你要是敢--”
“哈……”陈员外放声大笑。“天威堂又怎样?我绑你来是神不知鬼不觉,你葬身悬崖底更是无尸可寻,古家那爷孙俩又能奈我何?你认命吧!”
“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陈员外才准备抬脚将她踢下悬崖,背后却传来冷得令人打从心底发寒的森冷嗓音。
就在陈员外转身向后察看的一瞬间,两颗龙眼大小的石子分别击中他两个为虎作伥的家奴穴位,两人当场僵如石柱,动也不动。
“少堂主!”
-见古淮天自林间浓荫中现身,蓝钰全忘了两人闹意气之事,欣喜全显露在脸上。
迸淮天手握剑柄,盛怒使他眸射豹光,颜寒胜雪,浑身杀气腾腾,每逼近一步都让陈员外背脊上的冷汗多冒一颗。
“你……你别再靠近!”陈员外吓得结巴,扔掉灯笼,两手抬起她双脚威胁说:“你敢再靠近一步,我立刻把他扔下悬崖!”
“咻--”地一声,古淮天拔出佩剑。
“你扔看看!”他锐利的眸光射向浑身发抖的陈员外。“我们就试试是我飞剑砍断你的双手快,还是你扔人快!”
“碰”地一声,陈员外放开了蓝钰双脚,胆怯地跪地求饶。
“古少堂主,我知道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时的--”
懒得听他啰嗦,古淮天一走近便先点了他的穴,再用剑割断蓝钰手脚上的麻绳。
“你没事吧?”古淮天扶起她,眼眸中充满担忧。
“当然有事!”
一挣扎绳索,她头一件事就是忍著痛,飞腿先将陈员外和他两个家奴踢倒,再拿他们三人当软床又踩又跳,从这个肚子跳到那个肚子,踹得三人全快口吐白沫。
“蓝钰--”
迸淮天才要出声制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重踩他们三人的“子孙根”,不消说,他们当场全痛得晕死过去。
“哼!竟然敢偷袭我!”她气鼓双腮,边骂边挽起两手衣袖,像是还打算抡拳揍人。“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欺负我,你们这三个没长眼的混蛋--”
她还气冲冲地骂著,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让她身子一软便往后摊倒,还好古淮天眼尖,飞快前来接住她。
“好痛喱……”
一落入他怀中,蓝钰又惊又怕又气的所有情绪全化为满腔酸楚泪水,顷刻间全涌上眼眶。
“你再慢一步来,我就死定了……”她边哭边告状:“他们拿棍子砸我脑袋,还踩我踢我,好痛喔……我的头和肚子都好疼喔……我好像快死了……”
“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去敷药,忍著点,有我在,就算是阎王,我也绝不准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一定会保护你!”
一听见躺在地上那三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还曾如此凌虐过他心爱女子,古淮天气得额冒青筋,抱著蓝钰要离开时还故意踩过他们三人,少不了又让他们再断上几根骨头“赎罪”。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蓝钰边哭边揉著眼问他,完全想不透。
“我追你来的路上遇到送柴的林伯,他说他看见陈员外和他两个家奴鬼鬼祟祟地扛著一个麻袋上山,我想到他跟你之间有过过节,这一路追来又都没看见你,就追上山来瞧瞧,没想到他竟想将你推落悬崖!”
提到这,他怒皱眉,满脸阴寒之色。
“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跟他善罢甘休,安置好你之后我立刻派人报官,我会要华兴将他们从重量刑,他们主仆三人在苦牢里有得蹲了!”
华兴是新上任不久的县太爷,也是他的结拜兄弟,这件事乌县里知晓的人并不多,但蓝钰可清楚。
“一定喔!”她双手攀著他颈项。“尤其是那个老色鬼,最好关他
一辈子,教他再也不能危害世人!”
“嗯。还好你没事,否则我一定要他以命抵命!”
一想到只差一步她便差点丧生万丈悬崖,古淮天不禁将她抱得更紧些,像是生怕她会在他怀中消失无踪一般,而他这份担忧连蓝钰都感受到了。
“少堂主,你为什么那么关心我?”她睁著无邪双眸,不解地噙泪问他。“你对天威堂每位弟子都是这么如父似兄吗?这样很辛苦吧?”
他闻言不禁哑然失笑,要不是爷爷嘱咐过他不可操之太急,又无奈地确定她尚未对他用情,他还真想挑明告之,他想当的可不是她父、兄,而是她“夫君”。
“我们堂里可不是每位弟子都如你这般灾难连连的,会让我如此‘辛苦’的也只有你了!”提到这,他不由得叨念她几句:“蓝钰,我们学武之人怀有有侠义之心是很好,但也得量力而为,尤其是你,老是莽撞行事又不留意自身安危--”
“啊,我头好疼,我要昏了!”
蓝钰打断他的训话,像个孩子似的装昏赖睡,闭眼窝进他怀里。
“你呀……”
她这憨傻模样教他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偏又不忍再多加苛责。
爱上这么一个古怪又淘气的女子,他还真是得自求多福喽!
第五章
明明只是些跌打伤,古淮天却十分慎重其事地要蓝钰暂住堂中几天,由他亲自照料、医治,对她另眼相待的程度让大家全不晓得这只会“惹是生非”的小师弟,为什么会成为少堂主眼前的大红人。
“一定是因为我跟少堂主一样英俊潇洒喽--哎哟……”
听完师兄们的疑问,蓝钰简单的脑袋里冒出的净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方亢恒首先受不了,往她后脑勺尚未完全消肿的包一拍,当场痛得她惨叫连连。
“你报仇啊!”
不啰嗦,她当然也从被里伸脚一踢,没来得及逃开的方亢恒正好被她踢中臀部,回头立刻瞪了她一眼。
“你这小子什么不好学,偏学少堂主踢人,亏我还特地跟益年他们来探望你,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嘻皮笑脸地咧咧嘴。“咦,先前二师兄你不是还说少堂主踢你是跟你感情好,不是什么人他都肯踢的;我跟你感情也不错,所以我才特别只踢你一个,三师兄他们我还不踢呢!”
“哈……”待在一旁的林益年听了忍不住呵呵大笑,就算明知道方亢恒正瞪著他也止不住。“二师兄,你说不过小师弟的,还是认栽吧!”
“去!”方亢恒偏不服气。“是啊,咱们师兄弟感情好嘛,你们两个也让我踢踢,联络联络感情好了!”
“你们在吵什么?”
不晓得何时走近的古淮天一出声,正一把揪住三师弟衣领抬脚要踢的方亢恒立刻松手,一副循规蹈矩模样和益年并排站好。
“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几个在嚷嚷。”古淮天拎著一个食盒走进房里,敛眉扫了他们一眼。“发生什么事了吗?”
瞧两个师兄一见古淮天使战战兢兢的恭敬模样,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他的蓝钰忍不住噗哧一笑。
“没什么,不过是二师兄他想踢我嘛!”
“喂--”
来不及制止蓝钰这个大嘴巴,方亢恒马上遭到古淮天比一百枝箭齐射还更凌厉的眸光“瞄准”,想虚应笑容都笑不出来。
“闹著玩而已嘛……我去练功了!”二话不说,方亢恒立刻溜之大吉。
“那……”林益年干笑几声,手指著先逃的二师兄。“我也去练功了!”
看他们俩先后“逃命”,蓝钰不禁开怀大笑。
“好好玩喔,像老鼠遇到猫一样,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