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他身边一向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只是他并不像二哥那样放纵自己,即使是在初尝滋味时,也不曾如此。
这只能代表一件事:他动心了。
静静的等着大脑吸收这个突如其来的领悟,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你想逃,是因为你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杜言书看了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对话的司机—眼,摇头。
“我不懂。”
“那我简单的问你一句,你一点也不动心吗?”
他是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当然不。”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可以走了吗?”
虽然她已经让语气尽量显得轻描淡写,但是在他的注视之下,白皙的脸皮还是染上了红晕,泄漏了心中真正的想法。
他心照不宣,微微一笑。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他替她关上车门,敲敲车顶。“老忠,可以走了。开车小心,”
车子缓缓开动,他站在路边,含笑目送。
杜言书忍不住回头,见他向自己挥手,满脸笑意,连忙转头回身坐好。
老忠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两手捂颊,满脸通红。
“真是见鬼……”她喃喃自语。“糟糕,我完了……”
第八章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有再去找过严忻章。
一方面是因为忙,忙着写专访,忙着杂志出刊,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敢。
靶觉一旦改变,就很难再恢复当初的无波无动。
他既然已经对他动心,为了避免自己愈陷愈深,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爱意来不及萌芽之前,就先踩平,阻绝任何的可能性。
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说别的,单单家世就是云泥之别。而且他年轻英俊,爱慕的女子必定多如过江之鲫,她不认为自己有可能自其中月兑颖而出。
她的个性向来实际,像这种白日梦她一向不屑去作。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她对苦恋没有兴趣。
话是这幺说,但她的心却不受控制。
即使她尝试理智的驱逐他的身影,但是成效不彰。
“唉……”轻轻叹了口气,杜言书将手中的书丢到沙发上,瞪着天花板发呆。“麻雀变凤凰……可能吗?”
若他无意,何必来撩拨她?
若他有意,又为何这幺多天来无消无息?此时此刻,说不准他在哪个女人的怀里乐得逍遥,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这个想法令她觉得有些不快。
虽然,那可能性微乎其微。
谤据她对他浅薄的认识,他不是那种滥交的人。事实上,他从来没有传出绯闻,而根据某些人的说法,他的生活比修士还严谨。
但只要有一点可能,哪怕十分微小,还是令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忽然,门铃声响起。
她坐起身,心跳慢慢加快。
会不会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她该怎幺反应呢?
当着他的面甩上门叫他走,还是请他进来聊一聊。
理智一点来看,显然前者才是最佳选择。他已经下定决心和他划清界线,应该说到做到,不要动摇。
但是她的情感却持相反意见。
就只是坐一下有如何呢?她实在不需要太大反应……
来的人并不一定是他。她脑海里忽然有一个声音窜出来,冷酷的提醒: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太可笑了吗?
的确是很可笑……
说不定人家对她根本没感觉,她却在这里自导自演了老半天。
门铃声再度响起。
她站起身,正打算去开门,但杜瑞拉抢先了一步。
“你来做什幺?!”门被拉开,站在外头的是一个男人,却不是严忻章,而是他的秘书——罗利。
罗利拿着一个盒子,有礼的微笑着。
“请问,杜言书小姐在吗?”
她正打算出声,杜瑞拉已经把门大力甩上,巨大的声响吓了她一跳,继妹突如其来的火气更是令她模不着头绪。
“不准开门!”见她举步,杜瑞拉沉着脸道:“我不想看见那个臭男人!”
莫非天要下红雨了?仕言书下意识的掉头看向窗外。
这还是杜瑞拉生平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露出她的真面目呢!她是受到什幺刺激了?
门铃声再度响起,一声、两声、三声……依然没有人开门,罗利索性按住不放。
剠耳的啾啾声响彻云霄,邻居的电话开始涌了进来。
杜言书提醒杜瑞拉。
“你要是再不开门,等一下就有人要拿石头丢过来了。”
“丢啊!”她抿紧唇。“丢死他最好!”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杜瑞拉在性别公的动物面前一向特别的柔弱,今天不仅仅一反常态,看来还颇有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气势。
这是怎幺回事?
罗利做了什幺事得罪了杜瑞拉,让她如此恨之入骨?
“我受不了了。”在听了门铃和电话声齐响长达五分钟后,杜言书终于受不了了。“你不想看见他就上楼,我要开门了。”
门被拉开,杜瑞拉站在门边冷冷瞪着罗利。
“放开你的手,吵死了。”
杜言书静静的观察他们两个,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罗先生,你先进来坐吧?”
罗利这时才放过那可怜的电铃,朝她露出笑容。
“杜小姐,是总经理吩咐我过来的。”
杜言书的呼吸不觉一窒。
“是吗?”她转过身,藉以掩饰脸上高兴的表情。“进来再说吧!”
进了客厅,她为三人各倒了一杯茶,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来、然而,当她想要开口时才发现,在她倒茶的时候,继妹和罗利已经一来一住斗了起来,完全没有让她插嘴的空间。
“有话快说,说完快滚。”杜瑞拉冷冷的瞪着他,眼神比冰还冷、“等一会儿你坐过的地方我还要消毒呢!”
面对她的毒言毒语,罗利完全无动于衷。
“你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呢。”他叹气,“那天你明明还挺客气的啊!”
杜瑞拉冷哼一声。
“对你这种人,我不必客气。”
罗利默默的打量她,过了一会儿,才彷佛自言自语般的开口,“原来是恼羞成怒啊……”
她闻言,双颊涨红。
“你说什幺?!”
如果让他们再继续说下去,说不定等一下就有人要血溅当场了。
杜言书连忙出声。
“罗先生,你还没说你来的目的呢!”
罗利的眼神淡淡的扫过杜瑞拉气得涨红的脸,转头对她绽出笑容。
“这是总经理吩咐我带过来给你的。”他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轻推到她面刚。“这个星期天严家有一个宴会,他想邀你出席。”
杜言书没有伸手去碰,只是疑惑的看了它一眼。
“这是?”
“是礼服。”罗利替她打开,里头是一件白色的晚礼服,“你试穿后如果觉得哪里不合身,只要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叫裁缝马上过来替你改。”
杜瑞拉冷冷看着他巴结的笑,低声批评,“哈巴狗!”
罗利只当作没听见。
炳巴狗就哈巴狗吧!谁叫他是吃人家的“头路”呢?
这世界上谁不为五斗米折腰?他也不过是混一口饭吃嘛!
谁叫他当初瞎了眼,没有看出这个杜言书将来有可能成为总经理夫人,跟她说了一堆将来很可能会招致自己惨遭总经理砍头的话?
要知道,夫妻是这世上最恐怖的组合。
正所谓枕边细语,两人每天同睡一张床,同盖一条被子,很多秘密就在床第问聊着聊着聊出来了。
万一哪天杜言书把他当初说的话抖出来,他就死定了,为了美好的将来,他当然得先下功夫,至少到时还能求她美言几句呐!
“这个……我不能收。”杜言书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请你转告严先生,我没有办法赴约。”
嗄?罗利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