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硬咽着,过了好半天,才吐出下一个句子,“那我就去改造我的表姊,让表姊夫重新爱上她。”
“你还不死心呀?!”费伊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哼,休想让我这么快就认输!”她紧紧地握起拳,似在为自己加油。
天啊!他差点“咚”的一声,跌倒在地。苦口婆心劝了大半天,原来全是在对牛弹琴,亏了他如此替她担忧,简直好心喂了狗。
费伊凡摇了摇头,侧目一扫,不经意看到又一件让他气愤到爆炸的事。
罢才为了救她,把自己的车扔在街对面,门都忘了关。
此刻,两个交通警察正围着他的宝贝,严肃地商量着什么,不知是打算开罚单,还是打算把它拖走……
第4章(1)
宋嘉芊每次来,屋里的摆设都不相同。
佣人们偷偷告诉她,因为少女乃女乃脾气大,喜欢摔东西,所以,家中的东西大多寿命不长,不得不换上新的。
表姊的名字中有一个“静”字,可发起脾气来却丝毫不文静。
“你见到那个狐狸精了?”香静林躺在床上,用冰袋敷着额头,病恹恹的模样。
“嗯。”宋嘉芊扫视一眼凌乱的房间,寻了个还算整齐的地方坐下。
“她比我漂亮吗?”
“漂亮倒不见得,但她比你温柔。”
“温柔?哼,肯定是装出来的!”
“至少人家肯装,可表姊你呢?除了发脾气,你对表姊夫还有别的态度吗?”她忽然想起费伊凡的一句话--宁可被骗,也不愿活活气死。
“又过了一个星期了,”香静林拿起笔,在日历上又划了一圈,“当初你不是保证过,这个月肯定能帮我挽回婚姻的吗?”
“呃……事情的确有点困难,”宋嘉芊轻咳两声,“我需要一个人帮我,但不知道这个人肯不肯。”
“谁?”她心急的跳起来,“他为什么不肯帮忙?是想趁机要钱吗?如果是,那笔钱我出。”
“那个人就是你喽!”她调皮地眨着眼睛。
“我?”香静林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哪里不肯帮自个儿的忙?”
“你如果对表姊夫温柔一点点,这个婚就没那么容易离了。”
“可结婚前我也是用这种态度对他的呀!”她满月复狐疑,“为什么他那时候愿意娶我呢?”
“因为那时候他在追求你,而现在他是你老公。”叹了口气,她翻了翻白眼。
“我还是不太懂耶……”迟钝的人抓了抓乱蓬蓬的发,“芊芊,你教教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又没结过婚,当然也不太懂了,”宋嘉芊耸耸肩,“不过,我猜你只要把自己当成他的情妇,就OK了。”
“情……情妇?”香静林尖叫起来,“你要我把自己当做那种下贱的女人?”
“如果你不想挽回自己的婚姻,那就算了吧!”把手一摊,她假装要走人。
“我……”香静林顿时乱了方寸,连忙抓住她的胳膊晃呀晃,“好芊芊,你不要不管我……其实,扮情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教教我吧!”
“我那天看到那个女人,”宋嘉芊心中暗笑,表面不动声色,“觉得她其实不算太漂亮,但是很妩媚,一袭黑底红花的睡袍衬得她风情万种,眉目间波光流转,很让男人销魂;她的身世满可怜的,大概表姊夫也因此十分同情她,从而愿意私下照顾;还有,她很懂事,一副柔顺听话的样子,从不让表姊夫难堪……”
“完了完了,我既不妩媚,身世也不凄惨,更讨厌假装斯文。”香静林揉揉发疼的额,“这么说,我输定了!”
“所以,你从今天开始,一定要装模作样才可以呀!”
“怎么装?”她傻愣愣地瞪大眼睛。
“首先,你应该……”宋嘉芊将小嘴附到她的耳际低语,一席话引得她时而惊奇、时而激动,表情起伏不定。
昨夜,她翻遍了家中所有的罗曼史,还上网络查了资料,专研做情妇的心得。
既然表姊夫冷落了妻子,独宠情妇,那么就把他的妻子变得比情妇更像情妇,看他还能怎么样!
毕竟,表姊拥有的,那个许盈盈没有;而那个许盈盈有的,表姊学习一段时间,自然也会拥有。
她不相信表姊夫会这么傻,买椟还珠。
只是,她的表姊有点笨,万一在规定的时间内还没有学会如何勾引男人,她跟费伊凡的赌局,岂不是要输了?
不行,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表姊身上。
“芊芊,你在想什么?”正听她授课听得入神的香静林,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沉思。
“我在想该怎么对付费伊凡……”
“哈,芊芊,你总说我笨,其实你比我还要笨!”
“我笨?”她不满这种无稽之谈。
“你是女人,他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跟你相过亲的男人--你说应该怎么对付他?”这一回,轮到香静林调皮的眨眼了。
“你的意思是……”她顿时目瞪口呆。
“对了!”打了响指,“只要让他喜欢上你,你说的话,他会不听吗?”
“可我有点怕……”向来自信的人自卑的低下了头,“他好象很讨厌我的样子……”
“可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跟和看别人不一样。”香静林不以为然,“至少,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就不会有那么复杂而温柔的神情。”
表姊一向神经大条,她的话可信吗?
眼见时间步步逼近,她也没有可选择和思考的余地了,就算是再可笑的法子,也得硬着头皮试一试。
此刻,惟有在逐鹿的森林里挖一口铺满鲜花的陷阱,利用空气中弥漫的芬芳,引诱猎物上勾。
她不知道自己到时候看见受伤的猎物会不会有负疚感。但费伊凡就像一头猛兽,有着锋利的爪。她不引诱他,他就会抓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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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怎样去勾引一个男人呢?
宋嘉芊凝眉深锁,百思不得其解。从来只有男人们追求她,她从不会取悦男人。
这并非因为她高傲,而是因为她富有。
盎有的女孩只要轻轻一指,全世界都会竞相讨好,哪怕闪烁的日月星辰也会主动坠落在她的身边,何况微不足道的男人?
所以,男人对她而言,不过是一种目光贪婪、自以为是、单调乏味,到了夏天还有点臭的动物。
或者,她可以仿效风尘女子,利用自己的身体引费伊凡上钩?
但她没有把握--这样做,或许能束缚他的身,但真能改变他的心吗?
坐在窗台上往花园中望去。绿树丛中,有一张摇摇摆摆的躺椅,每到傍晚,费伊凡便喜欢坐在那儿看书。
他搬进宋宅已经快一个月了,却没什么存在感。因为,他总是悄无声息地来来去去,默默做自己的事,一个安静的幽灵。
有时候,跟他同桌吃饭,吃着吃着,宋嘉芊会不由自主朝桌子的那一端望一望,确定他是否真的在那儿。
他喝汤从不发出声音,他的碗与筷从不相互碰撞出声,他可以整晚不跟她说一句话。
宋嘉芊很同情他将来的妻子--嫁给这样沉默的人,等于守寡。
步下楼梯,踏着柔软丰厚的草坪,她鼓起勇气来到他面前。
嘴唇上抹了点晶莹的唇蜜,身上换了条清爽怡人的湖水绿裙子,对于今天的打扮,宋嘉芊相当自信。就算无法给对方惊艳的感觉,起码也能眼前一亮。
“一起去看电影,好吗?”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微笑。
“你在跟我说话?”费伊凡意外地抬起头。
“当然了,这里又没有其它人。”这家伙在故意给她难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