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男人也可以是这样的赏心悦目,像一幅看不厌的名画。
叶梨若此刻终於明白,为什么那个傅太太会不惜奉送家族产业也要得到他。
“大小姐,我们今天又要去哪儿?”
自从她包养他那天开始,他就日夜陪著她闲逛。
“向左转,在前面那间珠宝行停下来。亲爱的『未婚夫』,该是你为我买『订婚戒指』的时候了。”
“哦?为什么是今天?难道今天你的皓皓哥也要陪他的未婚妻去珠宝行?”他谈笑。
“对啊,就是要带你像去让他们瞧瞧,哼!等会儿你一定要挑一只最大、最亮的戒指给我,气死那个林诗仪,知道吗?”
“遵命!反正买戒指的钱是你出的,我不过是做做戏而已。”
他很聪明,一眼就能望穿她的心思,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聪明的男子宁可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她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答应跟她演这出戏?
或许,漂亮的男人都不愿意艰苦创业,财富和美丽的女人对他们而言,太过容易得到了,而他会答应她,也只是因为钱。
“这里面有我帮你办的信用卡和现钞,”叶梨若将一只皮夹塞进他的怀里,“等会儿我看中什么,你就花钱替我买,懂了吗?”
“免得让别人发现我是你包养的小白脸?”他明白的点了点头。
费阙伽很有职业道德,自从被她包养后,就不再叫她“小妹妹”,一律改口称“大小姐”,而她吩咐做的事,就算再离谱,他也会照办不误,甚至还主动跑到医院,拿回一份健康报告,证明自己没有“危险”的病。
叶梨若发现比起会约束自己、跟自己吵架的男友,跟包养的情人相处反而轻松自在多了,难怪这么多豪门怨妇会背著老公在外面勾搭小白脸,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下午时间,珠宝行里的客人并不多。
经理见了叶梨若,连忙笑脸相迎,一班训练有素的店员也无不打起精神,笔直地站立在四周。
“张伯伯,我跟您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夫。”叶梨若挽起费阙加的手臂,昂头微笑。
这位姓张的经理与叶家相识多年,叶太太有不少首饰都是在此订购的,而对叶梨若这位小鲍主,他自然也不陌生。
“未婚夫?”张经理疑惑的看向她,“若若你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爸爸提起过呢?”
“因为他也不知道呀!”她耸耸肩。
“什么?!”思想较传统保守的张经理不免大吃一惊,“订婚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跟家里商量?”
“嘿嘿,我爹地在欧洲开会呢,等他回来再说也不迟。”她回答时,眼珠子也一边四处转乱,“张伯伯,皓皓哥有没有来过?”
“哦,你是说江董事长的公子啊?他的未婚妻本来说要来选几件首饰,但临时有事,改在明天了。怎么了?”
“改在明天!”叶梨若大失所望,万分无奈之下只得强行掩饰自己落寞的表情,“没、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仿佛重拳出击却扑了个空,她不觉脚下有些跟踉跄跄。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说走就走,於是她吩咐店员把几款新式的钻戒取出来,心不在焉地挑选。
费阙伽也不多话,只是倚在柜台边,微笑地看著珠光点点,不时就颜色和款式给她提些建议。
“经、经理……”忽然,一个店员慌慌张张地奔了过来,气喘吁吁的。
“怎么了?”张经理蹙起眉,“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惊扰了客人。”
店员附在他耳边轻声报告。
“啊”的一声,张经理的神色顿时随著店员的报告内容变得惊恐万分。
“若若,戒指的款式还很多,你如果挑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后面有间休息室,我们到那儿坐坐,好不好?”张经理边说边慌忙的使眼色,让店员收了首饰,并牢牢锁进柜台。
“张伯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梨若感到四周紧张的气氛,好奇心顿起,不问个明白不愿甘休,“这么忙著收东西,该不会是怕我拿了首饰不付帐吧?”
“哎呀,若若,张伯伯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只不过……”他有些欲言又止的。
“张伯伯放心好了,有什么话尽避说,我不会被吓著的。”
“其实……唉,若若,张伯伯说出来,你可不要慌,事实上是因为刚才店员发现外面有两个可疑的男子不停的往店里张望,而且他们的腰间似乎有枪,如果他们是劫匪就麻烦了,所以请你到休息室去,那儿安全一些……”
“抢劫!”叶梨若非但不怕,反而兴奋起来,“张伯伯,快报警呀!我倒想瞧瞧他们是什么样子,哈,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劫匪呢!”
“若若,你可千万不要出去呀,这可不是闹著玩的,况且,他们没有实际行动之前,我们也不好报警,万一只是虚惊一场……总之,快跟你的未婚夫到里面去吧,快!”
然而为时已晚,说话之间只见两名高大威猛,还戴著墨镜的黑衣男子,气势逼人地走了进来。顿时,店内一片静默,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两、两位……请随便看看。”张经理尽避双腿颤抖、冷汗涔涔,也只得身先士卒,冒死上前招呼。
“我们不是来买首饰的。”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冷峻地回答。
那就是来抢劫的了!张经理浑身僵硬,好不容易才把手指伸到警报器边上,正想按下……
“我们是来找这位先生的。”那名黑衣男子突然朝费阙伽一指。
“喂,你们想干什么?”叶梨若想也没想,便跳到她“包养”的美男面前,用身子护住他。
一直像是局外人的费阙伽此刻不觉一怔,目光复杂地看著眼前显然是在保护他的小傻瓜。
黑衣男子并没有回答叶梨若,只是朝他们要找的人欠了欠身,相当恭敬地说:“费先生,我家夫人想见您。”
夫人?这回轮到叶梨若愣怔了。
“夫人就在外面的车里等候,费先生,请看在我们千里迢迢找到这儿的份上,请过去跟夫人说句话吧。”另一名黑衣男子也开了口,语气中大有恳求之意。
看他们态度如此谦卑,可见费阙伽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那位夫人到底是谁?叶梨若心中再次泛起好奇。
听了这话,费阙伽满脸不耐烦的表情,但为避免打扰人家店里做生意,只得走了出去,而好奇的叶梨若则轻手轻脚的跟在他身后。
黑色的轿车在阳光下如黑金般闪耀,修长的车身推开一扇车门,尖尖的皮鞋轻盈落地——想必她就是那所谓的“夫人”吧。
淡黄的衣裙把她衬得像一朵风华绝代的芙蓉花,如果再年轻一些,想必会更美丽。
叶梨若霎时觉得眼前的贵夫人好面熟。
“小伽……”她的声音颤抖著,望著费阙伽的双眸布满复杂的情感,泛著秋水的色泽。
小伽?叫得还真亲密。
丙然,费阙伽此时唤了一声,“傅太太。”
“唉,小伽,你总这么叫我……”傅太太叹了一口气,“总是这么疏远我……”
“傅太太找我有什么事吗?”费阙伽的声音依旧显得冷淡。
“你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害得我到处找你。”傅太太虽然在埋怨他,却是半娇半嗔的语气。
“傅太太的公司事务繁忙,还是多花点时间打理你老公留下的遗产吧,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他撇过头去,目光盯著湛蓝的天际。
“小伽,没有了你,我要那些钱有什么意思?”傅太太终於泪如泉涌,“乖,跟我回去吧,你真舍得我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