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神经!”狄昊天冲过去,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丸,扔进垃圾桶,“你有没有脑子?知道那是什么吗?”
“知道啊,那是能让我快乐的药,”她随着音乐,让脑袋摇摆,“我现在就好快乐!来,尼克,我们来跳舞……”
名叫尼克的男子笑着搂起她,在吧台前转着圆圈。
狄昊天握住拳,半晌才忍下想揍人的冲动,沉沉地走到她面前,硬是把她从别的男人怀抱中拉过来,抚着她柔软的背,不经意地一吸,吸进一股浓烈的酒味,“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当然喝了,在巴比伦不喝酒会给人笑死的,不过,我也没喝多少啦……”林伊慕强憋着笑的冲动,没喝多少?是,她的确没“喝”,只不过把两瓶酒全部倒在自己的身上,害苏茜妈咪心痛得惨叫。
“哟,这不是天哥吗!”妈妈桑正式登场,按事先对好的台词说话,“今晚要热闹了!菲儿处女下海,没想到有这么多哥哥来捧扬!”
什么?处女下海?狄昊天凝眉冷冷横一眼这话多的女人。
“你敢逼林小姐下海!”王永荣马上厉声。
“我哪里敢逼她呀,”苏茜一脸委屈,“是菲儿自己要的,说是现在无家可归,趁着年轻把自己快点卖个好价钱,否则等到人老珠黄,难不成要去睡大街?”
“是你自己要的?”狄昊天盯着林伊慕。
“唔……你们在说什么?”她仍装着醉意,“下海?喔,对了!今晚我要下海!妈咪,记得帮我开个好价钱哟!”
“放心,放心,”苏茜拍拍她,“余公子、李公子、张公子……还有雄哥、南哥、伟哥……哪个顺眼你就挑哪个,有妈咪帮你开价!你是清纯玉女身,又是我们巴比伦的红牌,至少要喊五百万!”
“我出一千万!”狄昊天脸色已经铁青,狠狠地揽住林伊慕的腰,将她凌空一甩,伴着佳人惊慌的叫声,直甩到他的肩上,“如果你想胡闹,我陪你玩!”众目睽睽之下,他像扛麻袋一样,把挣扎中踢打着他的林伊慕强行扛出这是非之地,直奔黑街。
嘻!
他的肩好厚实,他的样子好霸道,他的气味……像春天的青草一样清爽怡人。
她伏在他的肩头,乖乖不动了。
他——终于中计了,嘻!
闭着的眼睛再张开的时候,只见狄昊天那张因怒火而烧红的脸。
“昊天,我好热哟,好难受喔——”她千娇百媚,装出中毒已深的模样。
“你活该!”谁叫她把药当彩色糖果吃!回到家后,将她甩在床上。
“抱我!抱我!”她撕扯着自己的衣襟,痛苦地申吟,伸出长臂迎向他,“昊天,抱抱——”
盛开着樱桃的雪峰在瞬间绽放于他的眼前,狄昊天深吸一口气,这些日子他一再隐忍,可一个男人所能忍受的极限也只有这么多了。
“都是你引诱的,到时不要哭着后悔!”他终于放纵身子,猛然地扑向她。
青草和花蕊的香气迅速融合,汗水像春潮滴至满床……
全力冲刺的他,并不知道身下的醉人儿轻掀嘴角,露出得逞的微笑。
第八章
方紫安笑得花枝乱颤,捂住肚子竟有些胃痛。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脸苦恼,头发搔得像鸡窝,活似做错事等着爸爸妈妈责罚的小男孩,谁能想到,这个无助摇着双腿的人,是那个以残酷出名,远在八千里之外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黑街冥王狄昊天!
“喂,你笑够了没有?”狄昊天不满地瞪着她。
“唔……够了,不,再等等,我还要笑笑……”方紫安又开始前俯后仰的大笑。
“快说!到底该怎么办?”狄昊天显然等得不耐烦了。
“我好困喔,脑子暂时不灵光。”她的确累,才下飞机就被大哥逼着听故事,听完故事后还要帮着出主意,本想坐在她那间对着枫树的浴室里好好泡个热水澡的,可现在……唉!
敝了,大哥不是一向智谋过人,妙计不断的吗?从前黑街出了再大的乱子,也由他一人当关,怎么遇到这种“小事”,他就……思维枯竭?
“赶快想!”狄昊天暴怒,再不想她就要醒来了!
“天哥,不是小妹不帮你,”方紫安打了个呵欠,“只是,你这次做得太不上道,简直有失冥王风范!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女生,被你糟蹋了一夜,不给点好处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我出主意赶人家走?啧啧啧,你叫我的脑子怎么灵光得起来?本人一没有虐待倾向;二不是电视台编苦情戏的;三……”
“你给我闭嘴!”
可怜的男人,一为情所困连脾气都变了!从前即使被国际刑警围剿,也照例穿着酷酷的黑衣,从黑衣上露出慵懒的俊笑,没想到现在才三两句话不合他意,就如同睡眠不足的禽兽!可怜啊!
“那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吧?”一摊手,方紫安表示自己没辙。
“扮我的马子。”他天外飞来惊人之语。
“哈哈哈!”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又逸出口,“你以为她会信?在南美的时候,她就知道我是阿平的马子了。”
“她那时候确实吃过醋。”他对自己愚蠢的计划还满有信心。
“我说天哥啊,”方紫安实在不愿再跟这个失去智慧的男人辩论,“你为什么非要赶她走呢?有个伴多好!一起吃吃饭、上上床,总比我独守空闺好吧?”
“我昨晚只是……”昨晚实在受不住诱惑,一时有欠考虑,“何律师打了电话来,说这次的案子胜算不大,看来我不得不离开这里,避一避了……”
“带她一起走!”
“不可能!”他怎么舍得她跟自己四处飘泊、居无定所!
“为什么不可能?”房门砰然震开,怒气冲天的佳人叉着腰出现在门口里,鞋子飞掉一只。
这下有好戏看喽,方紫安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拿个抱枕靠着准备仔细观赏。
“狄昊天,你居然敢跑!”林伊慕瞪着那个抛弃她的负心汉,月兑口大骂,“你居然敢趁我睡得没知觉,跑得无影无踪!”
“他没有无影无踪,他不是在这里,还被你逮到了吗?”方紫安懒懒的插话。
“但是他跑了!呜……别的男人吃完饭不洗碗,好歹也收拾桌子,他既不洗碗又不收桌子,还想赖掉欠我的一千万!”她刚刚醒转时,本想侧过头索一个清晨甜吻,不料却发现人去楼空,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
“他欠了你一千万?”方紫安拍案而起,“真毒,找他要!”
狄昊天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女人,皱眉提醒他那个临时叛变的同谋。
但同谋丝毫不受威胁,仍然与敌方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他他他……欺负我!”好不容易得到肯听她诉苦的知心人,哪里肯放过,“当初,他硬把人家掳来,在大街上强吻人家,在生病时轻薄人家,扮成清洁工扰乱人家的订婚典礼,害人家无家可归,还趁人家酒醉时……呜……人家没脸活了!没想到事到临头,他居然天良丧尽、不知羞耻、始乱终弃!紫安姊,我该怎么办?”
紫安姊?什么时候那么熟络了?
“过份!”方紫安义愤填膺,“这种薄情寡幸的男人,把他甩了!”
“可是……他有时候又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让人家好迷茫。”林伊慕咬着指头,满眼困惑。
“什么变态行为?说来听听!”方紫安张大八卦的耳朵。
“他为什么要把一颗古董珍珠放在菜里,让人家撬到?”衣领翻翻,露出珍珠光泽,“他又为什么要把一堆红红叶子放在盒子里,让人家打开?”模模口袋,展示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