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失约,月深觉得很抱歉。所以如果有任何需要协助的地方,他希望我能提供妳一点帮忙,算是赔罪。”
他的声音近距离从耳后传来,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要虚月兑了。
“不……必了,只要他愿意再跟我会面,我就很高兴了,用不着什么赔罪。”早点放她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才是天大的帮忙。
“是吗?刚才允泱要我套上这件衣服,他说这样可以刺激妳的灵感。”他继续在背后发动攻击。
经他一说,她马上想起他穿白袍的模样,脚差点软得站不住。
“楼二说的没错,我现在灵思泉涌,急着上楼创作,不能耽搁了。”她试着拉开门,上头的大手依旧不动如山。
“月深也告诉我,妳想认识他,今天他无法亲自跟妳聊聊,我可以提供一些他的个人资料。”他从容地扯来话题。
即使她的脑细胞已经被烧晕八成,剩下的两成也听得出来,楼允湛根本不想放她离开。
可是,为什么呢?
眼见无法逃月兑,横竖都会壮烈成仁,她决定要死得慷慨,死得明明白白。
一个提气,她转身面对人生中最大的难关。
“楼老板,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直说吧,我没有太多力气跟你兜圈子。”用光仅存的勇气,她赶紧拉张椅子坐下。
见她放弃了逃避,楼允湛也在她面前坐下,脸上始终挂着莫测高深的微笑。
楼月深的话提醒了他,不能用寻常标准待她。本想用做生意的手法,按部就班将自己慢慢融入她的生命里。有充分的计划与充裕的时间,事情才容易成功。
可是感情事,不能用逻辑推论;对象是她,更没有道理可循。
速战速决,掌握天时地利,也是成功商人必备的条件。
“妳喜欢什么?”他冷不防地问。
“嗄?”她被炸得莫名其妙。
楼允湛加大嘴上的角度,渐渐露出她无法抵抗的弧线。
“我们似乎从没好好聊过,今天趁这个机会,可以坐下来面对面加深彼此的认识。先从妳的喜好开始吧,妳喜欢怎样的男人?”他笑着说,自在的模样像是在谈生意般轻松。
白湘凝没有他的从容不迫,想破脑袋瓜,也猜不出他要卖什么药!
看出她的迟疑,他加强笑容的电力,麻痹她最后一条神经。“妳不用想太多,用直觉回答就可以。”
“我喜欢精明又别扭,冷酷又温柔,聪明又迟钝,纯情又肉欲,稚女敕又成熟,高大英挺有型的尤物男子。”没了理智的她,真的傻呼呼地让下意识主掌大脑,内心最大的妄想顺势溜出口。
他沉吟了一会,下了结论。“矛盾得很不切实际,施行起来有些困难。”
“啥?”他又说了让她模不着头绪的外星语言。
“我应该换个方式问。”没有停顿太久,他漾出妖魅的笑容。
“妳偏好妳笔下的人物何种示爱方式?”他问得很不经意。
她没有任何怀疑,直接答道:
“这还不简单。我通常会让他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就冲过去,吻住,然后上床。干脆又有张力。”说到最后,她有些得意,这又是她内心另一个大妄想。
“是吗?”
闻言,楼允湛先是微笑点头,不一秒,他没预警地从椅子上站起,一个箭步向她逼近,吓得她也站了起来,直直往墙角缩,仍是不敌他的气势,走没几步就被他侵略性十足地困住。
“你……要……干嘛?”她十分害怕地问。
他还是微笑,动作优雅地摘下眼镜。
然后,吻上她的唇。
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鬼畜之吻。
极尽放肆,杀伤力十足,没有呼吸的空间,他要她彻底沉沦,然后专属于他。
而她也真的被恶魔摄去了所有神魂,昏沉沉地随他摆布。忘了害怕,忘了一切的突如其来。
许久之后,他松开她的唇,鼻碰鼻,眼对眼,较常人低温的唇瓣搁在她的之上,吐息间若有似无地摩擦着,结束亲吻也不停止对她的挑逗。
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她根本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小嘴抿得紧紧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又被他吞了下去。
谁说他文明又高雅?谁说他不嗜血残虐?
骗人,一切都是骗人的!
他的的确确是个鬼畜攻,只是平时掩饰得太完美,只会在小角落欺凌良家宅女。
不让她回避太久,他拉近彼此的距离,贴着她的唇说:“妳现在可以明白我的意思吗?需要我再做下去吗?”他压低声音说,轻缓的语气、过近的距离,加上对双层床的瞥视,每每充满了煽情的暗示。
白湘凝差点腿软,不得已只好拉住他的腰支撑,慌张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天晓得,她现在的脑袋是空白一片,做不了半点思考,更别提要理解他此举下的含意了。
“很好。”收到初步的成果,他满意地站直身子,拉开致命的距离,双臂却与她的交错,环上她的腰,构成一个暧昧的牢笼,紧紧锁住她。
有个震撼的开头,他不信她还能轻言放弃。
接下来是慢慢等她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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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湘凝花了三天的时间才拼回那天在值班室房间的记忆。
首先她要确定那一切不是她恋爱病发作下,所产生的幻觉,而对方真的是楼允湛本人。这点由两位目击者,苏雅茉与楼允泱证实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只能靠自己了。
细节她记不了太多,她甚至连怎么踏出那扇门都忘了。可是有两件事结结实实地刻在她的大脑皮质上。
楼允湛打探她的喜好,然后狠狠吻了她。
像他那种做事讲究计划、绝不容许失败的生意人,一举一动皆有其意义。
因此以上那两个动作,一定相关,一定有他的寓意。
他照她偏好的示爱方式,即席用在她身上。是想告诉她,他喜欢她吗?思路走到这,她突然无言地停了下来。对于自己的恋情似乎有被响应的迹象,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一般来说应该是要甜甜地笑着,脑袋冒泡泡地在原地里转圈,庆祝幸福春天的降临。
可她沉淀下来的,居然是一种秋天收获的踏实感?
前些日子慌乱的情绪有了明确的归属,不再茫茫然地望不到尽头,心是满足的,人也是愉悦的,却总感到有股凉意,那种属于秋天淡淡的、轻轻的凉意;不算冷,但一不留神也是会着凉感冒的。所以,她也有些顾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因为她宅了二十多年,猛然亲身经历爱情,没经验加上性格古怪,所以反应得很畸形吗?
或是问题出在对象上?
“在想我大哥吗?”
楼梯间响起第二个声音,已有默契的她,没有转头,而是移出身旁的空间,等着她的楼梯间之友落坐。
“感情的事不必想太多,跟着直觉走就对了。”楼允泱老经验地说,跟着在她身旁坐下。
她斜了他一眼。“你的直觉怎么让你走了二十多年,才发现真爱呢?”心情不算好的她忍不住讽刺。
常被念的楼允泱不以为意,挑挑眉,抿弯嘴笑了。“妳说话的口气里有我大哥的味道,这就是所谓的近墨者黑吗?还是交换过口水,说出来的话一样酸?”
他的揶揄让她半红了脸,瞳中射出的怨念更深了。“我终于可以体会你大哥有个不肖弟弟的心情了,也为小茉惋惜,她配你真的是蹧蹋了。”
扯上他未来的老婆,楼允泱不能一笑置之,立即正色地说:“妳有任何不满尽避对我发作,不许妳向雅茉挑拨是非,破坏我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