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们非要以玩弄我为乐吗?!”唐惟天用力咒骂。
为什么上天老是在他身边安排这种人面兽心的恶魔呢?
为什么他会被他们耍得团团转呢?
“亲爱的惟天呀,你没发现你真正的魅力所在,我们不过是比你早一步把它挖掘出来罢了。”裴玦说得很玄。
像他这样有眼光的人,且同时存在世上的,目前一只手就数得完。
而楼上那位正在补眠的猫小姐,是最新加入的成员。
“鬼扯!”他听不懂,也不想懂裴玦的歪理。
“唉……”裴玦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亲爱的惟天,我知道不爱计较、不会自寻烦恼是你的优点。但偶尔你也要花脑筋想一下,许多事情其实都是由你自己开始的。”
裴玦在暗示他,能决定这几个识货行家的人反而是他这只稀有动物。
但他也知道,这只稀有动物是不会太快开窍或感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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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昏睡一整天,官云漾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步出房门。
一天没进食,加上昨天耗去太多精力,她现在只想好好大吃一顿,吃饱后再想办法去骚扰唐惟天。
思及他被她闹得没辙的样子,官云漾不禁甜蜜的笑了。
“你笑得真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尖锐的风凉话,她纳闷的四处张望,终于在客厅的阴影处见到两道诡异的绿光。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裴玦端坐在沙发上。
“我来探望你们的情况。很明显的,你这段日子过得不错,十分融入这栋宅子的调性。”他一眼打量完她过于轻松的装扮。
她现在的穿著跟清晨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在大背心下多了一件有遮掩功能的细肩带小背心,过长的衣摆则成了及膝裙。
她打算以这身装扮去欺负唐惟天。
“我只能说这栋屋子的主人太有吸引力了,凡人无法不受他影响。”她不怕他探试的目光,从容地说。
“同时诱惑得你忍不住将他吞了吗?”绿色的视线变得锐利,不预警的刺向她心口。
辟云漾愣了一会,淡淡的笑了。
“请问一下,你现在是在跟我争风吃醋吗?”她好像闻到一股酸味。
裴玦跟著笑了,笑容里有点小芥蒂。
“一个月前你不像是会月兑轨的人,是你当初掩饰得太完美,或是这个月的遭遇让你起了变化?”
“全因为某人有种吸引人的魔力,能诱出我真实而隐密的另一面。”她只会给唐惟天看到她最顽劣的一面。
“你应该很能体会吧?”她笑得很友善。
裴玦了然地扬高唇畔的弧度。
“就算你是我的盟友,我仍是要给你警告。”他的笑容变冷了。“不要玩得太开心而忘了分寸。”
“你现在是在替当事人讨公道,还是抗议玩具被抢走?”她好笑的问。
以她来看,裴玦绝不会有那种良善的闲工夫,他的一言一行全是为了自己的心情喜好。
“就算是玩具,也是我最珍惜的一个。”他强硬的说。
她漾出真心的微笑,不矫饰的目光直直望进裴玦眼底。
“放心,我也是。”
与她对看几秒,像是确定了她的心意似,裴玦松开脸颊的肌肉,露出迷人的笑容。
这一刻起,他正式与她结盟。
而可怜的当事人却浑然不知,这世上有个针对他的秘密组织。
“这段时间让你把心掏出来了。”经由她的注视,裴玦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忽然冒出一句。
“嗄?”她不解的瞪大了眼。
“你跟我们之间有著一个决定性的差别。”难得裴玦今天说的话很实在,听不听得懂全因个人的修练。
辟云漾毕竟是早唐惟天进化几百年的现代人,他稍微给个暗示,她就马上明白了。
而就是因为太明白了,让她所有的疑问立即一扫而空。
“原来如此。”她低喃,需要一点时间平抚情绪。
“不过我们都是聪明的人。”裴玦很欣赏她的快速反应。
也只有这类耳聪目明的文明人才会深受某人吸引。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呀……”官云漾陷在自己的思维里。
这个幼稚园程度的答案她怎么现在才想到呢?
连小朋友都知道喜欢人家就要去牵牵对方的手、掐掐脸颊,她怎么没想到,她亲近唐惟天的是出自于这个单纯的理由?
原来她跟那群失去理智的fans一样,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迷恋上唐惟天了。
这个结论虽来得突然,她却无条件接受,甚至十分高兴。
日后,她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欺负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是晚熟的色魔了。
可是,一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又来了。
她无庸置疑的喜欢唐惟天,但他呢?
他对她是何种感觉?
辟云漾下意识地瞅向裴玦,希望他能给她第二个提示。
交叠著腿,坐得像是在拍红酒广告的裴玦看出她的疑问,性感的嘴唇抿出一道神秘的弧度。
“我只能说,你是一个运势很强的女人。”他保持今天一贯的寓言调性。
能不能领悟,端看个人心智了。
第六章
不知道是不是神为了惩罚她昨晚玩得太放肆,才让她第二天无法顺利欺负到唐惟天。
起床第一件事是应付难缠的裴玦,好不容易送走行色匆匆的他,正想按照计画饱餐一顿后去找唐惟天练习“欺负他就是喜欢他”的示爱游戏。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才刚热好一盘义大利披萨,还没咬下这一天的第一口,玄关处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辟云漾抬头看看窗外昏暗的晚霞;抗战一个月来,她第一次碰上这么不懂规矩的客人。
门外的人竟不知道唐惟天有太阳下山后就不见客的规定!这个人要不是不识相到极点,就是不够迷恋男主角。想到这点,官云漾的脾气稍微收回了一些。
这种角色肯定很好对付,依她现在的功力,十分钟内应该可以打发掉。
从容的拉开门,她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云漾……”
在短暂惊愕的抽气声后,一个充满感情的呼唤随著一双男性的手臂朝她拥了过来。
辟云漾试图在热情的怀抱中发出声音。“呃……爱德华,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她从没想过会在这扇门后看见自己的访客。
知道她停留在西西里岛的只有她的父母,而他们也仅止于知道她在这个岛上,并没有确切的地址。
眼前这个她在英国的同学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你还敢问我!你知道这段期间我有多担心吗?”稍微松开怀抱,爱德华斯文的脸上满是不认同。
“你不是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发一封mail给我吗?可是一个月前我突然收不到你的信件,以为你发生意外了,赶紧想办法跟你台湾的亲人联络,才知道你居然留在西西里岛。你们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了?你跟你父母是不了解西西里岛,还是胆子大到没有危机意识?这里是西西里耶,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在这个岛上停留那么长一段时间,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出差错吗?”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劈头便是一阵痛骂。
辟云漾无奈地揉揉太阳穴,不清楚她爸妈是怎么跟爱德华说的。
她每个礼拜都会按时寄mail回家报平安,也留了山下庄园的电话作为紧急的联络用,周到得连她爸妈都放心让女儿四处为家,他一个人在穷紧张什么?
“爱德华,你是不是一听到我人在西西里,便什么也没问就挂了我爸的电话?”官云漾冷静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