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部们屏著呼吸望著鄞皓天转过身来,生怕罗祺攸的多事让会长大人想起他们严重的失误,然后当场将他们处决。
鄞皓天冷淡地看了罗祺攸一眼。“我说没问题,你还有疑问吗?”
“时间已经剩不多了,如果坚持要在明天的期限前交稿,你今天恐怕得通宵赶工,这样不会太辛苦了吗?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必须负完全的责任,厂商那边我会想办法沟通的。”罗祺攸很愧疚地说。
鄞皓天深深睇了她一眼。“我的问题不需要你担心。”
说完他再度拉开脚步。
“可是……”
罗祺攸见状又要跟过去,小叮当三人组连忙挡在她前头。
“会长大人都说没问题,你就用不著担心了,别忘了,他可是无所不能的鄞皓天,不能用一般标准衡量的。搞不好他回去两三下设计图就蹦出来了,哪需要熬夜啊?”阿福夸张地说著。
鄞皓天早一步离开视野,他们就能早一步解月兑,千万不能再放罗祺攸去招惹魔鬼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我们还是赶快补回资料要紧”技安仗著力气大,硬把罗祺攸推了进去。
罗祺攸虽然有些勉强,还是乖乖地坐回椅子,开始翻动文件。
看到一切恢复正常,小叮当三人组总算是松了口气,一起捧著热茶窝在沙发上安神。
卸下紧绷的神经也忘了防备,当他们笑著互贺劫后馀生时,一抹小小的身影又轻飘飘地从他们眼前晃过,他们呆呆地交换眼神后,才慢一拍地叫出声。
“祺攸,别去啊!”
三个软脚的男孩爬出门口,没有勇气再往前一步。
“你们在干什么?”尹卓伶纳闷地站在他们脸前。
“哎呀!又慢了一步。”大雄扼腕。
“技安,你力气大,怎么不拖住祺攸呢?”阿福抱怨。
“谁料得到祺攸会放马后枪呢?”技安无奈。
“你们是在发什么神经啊?”尹卓伶还是搞不清楚情况。
“发神经的是祺攸小妹。每次一出事,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她总是抢著负责。
看,现在会长都要暂时饶过我们了,她还是急著去送死。真不晓得她太有原则,还是没见识过会长的可怕,不懂得珍惜生命。”阿福叹息地解释。
冲出门外的罗祺攸没有听到背后的同情,直直地站到鄞皓天面前。
“会长,我很抱歉……”
鄞皓天目光深晦地看著她,没回应。
等不到必然的责备,罗祺攸怯怯地提起头。
“你不生气,不骂我吗?”
鄞皓天莫测高深地扬了扬眉。
“你希望挨骂吗?”
罗祺攸顿了一下,垂颈诚恳地说:“我只是觉得做错事就该有教训。”
“你能这样想就够了。”他的话很体贴,可语气很诡异。
罗祺攸奇怪地多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打量她,连忙又低下头去。
鄞皓天没再说什么,脚跟一旋,真的走了。
罗祺攸茫然地楞在原地,直到尹卓伶拍上她的肩头才发现自己发呆了很久。
“鄞皓天怪罪你了吗?”看到好友的失神,尹卓伶马上武装起来。
罗祺攸摇头。“他没有生气也没说重话。”
“真的吗?”尹卓伶怀疑地皱起眉头。“捅出这么大的楼子他大气不吭一声,脸皮没动上半下,不慌张、没发火,想不到他还真有风度呀!冲著他今天的表现,勉强给他加三分好了,不过他已经负无限大了,这三分有等於无。”
尹卓伶自己叨念了一会儿,发现罗祺攸的精神还是好不起来。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鄞皓天不生气不是件好事吗?怎么不笑一个呢?办公室里那三个已经跪下来谢天了呢!”她扯扯罗祺攸的脸皮拉出一朵难看的微笑。
“是啊,他不生气还真的是一件好事呢!”
罗祺攸语音模糊地从唇缝吐出话,听起来依稀带著几丝无奈。
第四章
忙了半个月,毕联会的干部们终於在期限内生出舞会,虽然途中历经了惨痛的中毒事件,但在会长大人的神力与干部的卖命下,事情还是如期地进行。
听到舞会开场的音乐,毕联会的干部们放松地摊坐在校门口,深吸一口解月兑的空气。
完成守门验票的工作,他们的重担大致是放下了。
“哎,我就说嘛!那只狐狸最奸诈了,放著你们在外头做牛做马,自己却不见踪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当的会长啊?”
尹卓伶的讽刺搅著咖啡香一同出现在罗祺攸眼前,她感激地接过热呼呼的饮料,现在她急需这样的劳赏。
喝下一口暖了身子,她惯性帮鄞皓天解释。
“他现在当然不能现身,里头有八成以上的女同学是冲著他来的。她们都想在他还在校时多留些回忆,肯定会追著他满场跑,到那时你想我们还能悠哉地坐在这里喝咖啡吗?”
她说的是事实,尹卓伶反驳不得,但就是不服气。
“人家是红颜祸水,一个大男人干嘛也学女人家祸国殃民啊?”
“听到这么酸的声音,就知道一定是尹大小姐在嫉妒我们完美的会长。”关好校门的小叮当三人组凑了过来。
爱吃的技安一看到罗祺攸手中的咖啡立刻嚷嚷:“大姐,你很不够义气喔!要劳军怎么不准备充份,只带杯热咖啡,很没诚意耶。”
“你觉得我愿意理你们吗?说到你们三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至於脑袋也不用太奢望了。你们有哪里值得我慰劳的吗?”尹卓伶刁毒地睨了三人一眼,脸上写满了不屑。
三人被欺负惯了,皮皮地回话。
“我们会长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头脑更是一级棒,你怎么也不理人呢?偏偏只对祺攸小妹好,该不会是你的性向异於常人,还是男扮女装呢?”
尹卓伶嗤了一声,从不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
“哼!用不著你们担心我的事。我正常得很,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所以才没被鄞皓天那只狐狸精骗去。与其向他献媚,我倒宁愿跟祺攸搞同性恋。”她承认自己是感官动物,沉溺於美好的事物,但她就是看鄞皓天不顺眼。
“卓伶,我可以拒绝吗?”罗祺攸在一旁小声地说。
她的性向正常,没有当同志的意愿。
小叮当三人组听了忍不住炳哈大笑,同情地拍拍尹卓伶的背。
“可怜喔!在圣诞夜被甩,要不要兄弟们陪你喝酒解闷啊?”
尹卓伶不耐烦地推开他们,以无比正经的声音说:“笑什么笑?你们等著瞧吧!我绝对会找到比鄞皓天更无懈可击的男人。”
“那是你男朋友、老公,还是儿子呢?”男孩们讪笑著,不信这世上有人比得上他们的会长。
“都是,我们一家子都是极品。”尹卓伶大言不惭地说。
“很棒的理想,我支持你。”罗祺攸无条件的给予鼓励。
“别傻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啊?”男孩们嗤之以鼻,不客气地笑著。
“不过话说回来,祺攸跟在会长身边这么久了,也没露出半点爱慕,如果连完美的会长都打动不了你的心,你的择偶条件一定很特别吧?”大雄突然想到他们班上的两朵花都是超级绝缘体。
处在男人堆中三年,鄞大王子看不上眼,连段纯纯的小恋曲也没发生,实在太不像正常的怀春少女了。
大夥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焦点集中在那个最反常的小女生身上。
“你们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罗祺攸不解他们眼中的怀疑。
“祺攸,你觉不觉得会长大人长得很迷人?”大雄先问。
“是啊。”罗祺攸纳闷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