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卓伶,你算不算朋友啊?好友都要结婚了,你还愁眉苦脸的,故意找煞气呀!还有,我们装扮新娘,你叫个大男人来做什么?”萸君在卓伶面前大脚又开,双手插腰,一副三姑六婆兴师问罪的样子。
“对啊,卓伶大姐,你们女士梳妆打扮于我啥事?一个男人一早就出现在新娘准备室,很嗳昧耶!”展翼气虚的说。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惹上她这个煞星。
今早他原本该醉卧在美人怀中悠哉地享受软玉温香,之后再从容地去参加意殊的婚礼。
不料,一通电话彻底毁了他的一天。
被人吵醒已经很不幸了,若是再给人指使必须在三十分钟内现身还抗议不得就叫可怜了。
迫干卓伶的婬威,他就是典型的牺牲者。
“我有些事需要听他的意见。”卓伶随口回答,她自己需要再想想,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日本发生什么事了?出发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大伙一致认为问题出在三天的日本行中。
卓伶终于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缓缓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反常的哀怨。
萸君看得倒抽了一口气,“怎么回事?你被韩澈抛弃了吗?”
她沉默地摇摇头。
“你没找到韩澈?”展冀再猜。
她还是摇头。
三人困惑地皱起眉头,思索着还有什么可能会让卓伶这般颓废?
长长的静默后她才幽怨的说:“我跟韩澈求婚了,在一个金发美女面前。”
“嘎?!你跟韩澈求婚?!”三人同时拉长下巴,张目结舌地盯着她。
丙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干得好!”萸君率先回神,拍手叫好。
“真劲爆。”展翼接力地竖起大拇指。
“呵呵。”意殊以两声干笑结尾。
相对于他们的兴奋,卓伶全身虚月兑地缩进沙发里。
“一点都不好。”
“为什么?韩澈拒绝了吗?”
“不是,他很寻常的答应了,态度轻松得像是在聊天气,连一旁那个叫娜塔莎的美国人表现得都比他称职。我的耳朵被她一叫,到现在还嗡嗡作响。”她头痛地扶扶自己的脑袋。
难怪她不喜欢美国人,他们的情绪大夸张了,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胡乱地放声大叫,真可怜了身边的人。
“该不会是娜塔莎垂涎韩澈,所以使计阻止你们结婚,想抢走韩澈?”看惯连续剧的萸君最先想到的总是俗烂的剧情。
“错!若是这样,我会更有劲呢.我是那种受不住人家挑衅的人吗?”她是懒汉没错,但事关自身的幸福,她才不会任人宰割哩!
叹口气,卓伶继续说:“娜塔莎非常高兴听到这个消息,韩澈答应后她还开心的抱着我猛亲。你们知道吗?被一个一八0高的女人抱起悬在半空中,还得拼命闪过她红艳的嘴唇是件极高难度的特技表演,她拜托我一定要请她喝喜酒,礼服也要准备两套,一中一日,然后她要把握机会研究东方婚礼。”
一想到娜塔莎喋喋不休的样子,卓伶的头益加疼痛。那天晚上她就不断听到娜塔莎在她耳边建议该如何设计婚礼,兴奋的程度好像要结婚的人是她。
“没有情敌,又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听过她的描述,展翼反而不能理解她的烦恼。
“是韩澈的反应困扰着你吧?”
画上妆的意殊更看不出表情,不过言辞依旧犀利,一刀命中卓伶的心。
“对,韩澈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依你们的经验,当你所爱的人骤然说出这话,你们难道只会礼貌的点头说好吗?”
“这么说来,的确是有点诡异。”萸君也觉得事情有蹊跷。
韩澈的回应确实轻率得过分。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卓伶凄惨地扁起了嘴。
承认爱上韩澈后她的骄傲直线下落,从不软弱抱怨的她也开始寻求他人的协助,为的都是这个扰入的爱情呀!
“你追到日本不就是为了跟韩澈告白吗?他不感动吗?”萸君纳闷的问。
“请不要用‘告白’这个词好吗?听起来很青涩,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虽然失意中,她仍保有一定的坚持。
“你该不会什么都还没说,一出口就跟他求婚吧?”展翼随口问道。
“没错,”羞愧地点点头,她真想挖个地洞闷死自己。
展翼不禁喷啧称奇。
她的行径的确无法用常人的逻辑推断,非得运用想像力往传奇的方向思考。
“你们这一对真不是普通的麻烦耶!”萸君头大地抱怨。
已经拖拉七年了,还不速战速决,你自己时间多,也不要拖累旁人啊!
“我会反省,不过你们要先告诉我韩澈反常的原因?”
“这场景很熟悉喔。”展翼有感而发。
不久前的唐烯月事件卓伶也问过类似的话,要他们帮忙找出韩澈生气的原因,现在的问题更大,事先没半点征兆,他们拿什么瞎猜呢?
“我不是找你来怀念的。”
卓伶凶恶的神情也没变,记取教训的展翼乖乖闭嘴思考。
“会不会是他突然发现,他并不爱你?小时候生活范围狭窄,身边又净是些怪异的女人,不断激荡下产生出异样们感觉,而误认为那是爱情。现在视野变大了,回头一想,才发现是误会一场,所以很后悔,才对你不理不睬。”展翼顺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依常理判断,正常的男人绝不敢招惹现场的三名女子;经过萸君跟意殊的经验证实,她们的另一半的确都不是泛泛之辈。韩澈跟他们比较起来,外表的架势更像个平凡人,所以他应该对付不了三人之最的卓伶。
这样看来,他的推论有六成的可能。
卓伶回应他的是一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心却因为他的话而风雨飘摇。
万一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要她将刚觉醒的爱强压回去吗?
那会很痛、很痛、痛到她这辈子无法再感动。
“你别没根据地乱说话,如果韩澈这么盲目,他就不是韩澈了。”萸君立刻反驳。
她认识的韩澈是个头脑清醒、思虑周详的天才,怎么会搞出这种乌龙呢!
“我也只是猜测,用不着当真吧!”
他好无辜喔!是卓伶逼他想的,说出意见又要被围攻,这年头好人难做呀!
“你不问问他吗?”意殊理智的提议。
“他很忙。”说到这她不禁又要叹口气。
试问:世间有哪个人下午被求过婚后,晚上还能一头栽进书堆翻翻写写,忙得不亦乐乎?甚至坐飞机也要带本泛黄的古文书研究?
三天下来,他跟她说过的话不超过她跟娜塔莎十分钟的量。
还没结婚就成怨妇了,远景一定更凄凉吧?
“出国前当然忙喽。”
展冀突然砸下一颗飞弹,轰得卓伶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韩澈不是才刚从日本回来,他还要去哪里?”她一把揪起展翼的领子,用力的程度让人窒息。
展翼求饶的说:“卓伶大姐,请你冷静点,力道放轻点,这样我才有办法说话!”
缺氧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尹卓伶一定有暴力倾向,韩澈不要命了才会答应她的求婚。
她不耐地放手,浑身散发出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
吧咳两声后,展冀很合作的解释道:“美国那个考古学权威基顿教授爱死韩澈了,所以软硬兼施,极力要把韩澈挖角过去,以研究资源考量,纽约的确适合韩澈发展.他自己也还在考虑中,不过结果应该是可以确定了。”
“你的消息可靠吗?”她在挣扎,不愿意接受这项事实。
她没听韩澈提过,就连已经自称为她好友的娜塔莎也没透露出半点风声,肯定是展翼弄错了,搞不好这都是他风流到脑筋短路所产生出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