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有没有想过韩澈的年纪?对他而言,她们都是一群欧巴桑了,他愿意跟她有任何暧昧吗?再说,她也设心情跟小朋友玩游戏啊!
“是这样的吗?”意殊还是神秘地笑着。
“对,就是这样!你别想太多,快去唾吧。”卓伶急着打发意殊,因为跟她说话很费神,会让她摇摇欲坠的脑细胞更加疲惫。
混蛋韩澈!再不回来,她恐怕会先挂死在沙发上了!
“你猜,韩澈晚归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谈恋爱了?”被强推到房门口的意殊突然天外飞来一笔的的说。
“恋爱?”用力的双臂松了下来,卓伶茫然地停住,不太能消化意姝的话。
“我最近常接到一个陌生女孩找韩澈的电话,虽然自韩澈长高后,偶尔也会发生这种情形,不过韩澈都会不客气地回绝。但这次不一样,韩澈接过电话后会跟对方聊一阵子,甚至订下见面的时间,加上他最近几天的晚归,你不觉得很可疑吗?”意殊打小报告似地对卓伶耳语,更加深了她的疑虑。
“他交女朋友了?”卓伶满腔的激荡换成一句问句。
这个刺激太大了,她有点适应不良,喘不过气的胸口还有种刺剌的感觉。
“我只是猜测而巳。”意殊轻轻地退到房内,带着变形的嘴角跟她道过晚安,就躲到门板后偷笑了。
有时候坏心整人还真是痛快呀!
***
失神地坐在沙发上许久,终于盼到男主角出现。卓伶神情戒备地挺直了腰杆,她有好多话要问他,结果月兑口而出的第一句竟是——
“我肚子饿了。”
韩澈乍见到卓伶的惊讶立刻被这句话吹散,只剩下无奈的了然。
他对她还能有什么奢望?她的最爱只有美食而已啊!
“今天你想吃什么?”他冷淡地走进厨房,听候她差遣。
卓伶有点愧疚地跟在背后,思索着该如何化解僵局,顺便进入主题。
“你随便弄,我没意见。”
韩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怀疑她异常随和的动机会不会又是整人的前奏。
异常沉默的气氛持续笼罩着,韩澈静静地准备三明冶,身后的卓伶尴尬地找话讲,“你最近很晚才回来,在外面有野女人了吗?”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用错了口气,连忙改口:“呃……呃……我的意思是,你交女朋友了吗?所以才约会到这么晚。”
韩澈料理的手停了下来,却还是毫无反应。没啥耐心的卓伶火了,劈哩啪啦地爆发出整夜等人的怨气。
“小小年纪交什么女朋友?!还深夜不归!你把人家带去哪里怎么了?你不知道家里的人会担心吗?万一那个女孩子有了什么,你负得起责任吗?也不准时回家准备晚餐,你知不知道饿肚子等门多伤神?要是一个不小心,我虚弱的身体有个闪失,你又负得起责任吗?小毛头一个,拿什么跟人家交女朋友?自以为长得高长得帅就可以欺负良家妇女吗?回到家来又不吭声,你当我等门等好玩的吗?我等的是你的解释啊!说!你们都到哪里去?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你这是在吃醋吗?”韩澈终于转身,嘴角挂着一抹忍俊不住的笑。
“我不爱酸的东西。”卓伶嫌恶地摇摇头。”那你是在嫉妒我交女朋友喽?”
“我为什么要嫉妒别人有男朋友或女朋友?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好的小人,更不是可怜兮兮的滞销货,凭我的条件,随便笑个一两下,多的是排成一队的饿狼。只是地球人的条件太差,我一个也看不上眼,如此优秀的我,为什么要跟那些低标准的人计较?”
住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不了解她吗?她感情空白的原因就是太骄傲了,这样的她怎么会去羡慕别人出双人对呢?只是他突然有了女朋友,她不太能适应罢了。
“这么说,这辈子你是打算一个人过了?”微笑的俊脸变得认真,对于她的一切,他无法等闲视之。
“这要看外星人的品种好不好喽!我不要电视上耶种只长眼睛跟嘴巴的大头怪,最好长得要像漂亮的人,脑袋比地球人清楚,热情温和,随时能驾着太空船带我游历宇宙。”卓伶稍微在理想里陶醉了一下,随即恢复神志,转回话题,逼问韩澈的去处。
“言归正传,最近你到底在忙什么?若是谈恋爱,就大方承认嘛!我又不会套住你脖子逼你演粱祝。”
“你刚刚说的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都是气话,要是你真的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死去活来,我有办法阻止吗?”深吸口气压下胸中那股窒息的感觉,卓伶装作明理的说。
“没有。”筒短地答了声,他又冷淡地转过身子继续手上的工作。
“你说没有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他到底在回答哪个问题。
卓伶一直追到餐桌边才得到韩澈详细的解释。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女朋友,”将三明冶推到她面前,韩澈有点无情地说。
听引他的否认,卓伶莫名悬宕一夜的心也跟着安定。
“真正夜归的原因呢?”
“在毕业前总有许多事要忙,偶尔会被耽搁了。”他不在意地说着,那些都是无足挂齿的小事。
不料卓伶听了却被吓出一身冷汗,震惊得连手上的食物掉了也不在乎。一个劲地瞪着他瞧。
“你说……你快毕……业了!”
“是啊,过了今年冬天,我就满十八岁了。”吃完消夜的韩澈抬起头来对她轻轻一笑。
一时间,她觉得那个笑容离得她好遥远。
她记得她才刚送一个烤箱庆祝他十七岁生日,怎么一眨眼他就要离开她了呢?”
第五章
夏末,没有春天情潮的蠢蠢欲动,没有秋天萧萧的愁思,也没有冬天落寞的伤感,有的只是晒死人的太阳跟闷热的烦躁。
但这年夏天不一样,浓浓的别离缠着卓怜,即使冷气开得再强,她还是热得想骂人。
“你真的要离开我们,结束我们五年的同居生活吗?”倚在萸君房门口,卓伶衣着清凉,脸色却臭得吓死人。
房里整理行李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
“舍不得萸君走就老实承认嘛,何一必装出山一副讨债的死脸呢!”
“别一副被抛弃的怨妇样,你不是老嫌我吵,生活放荡,带坏屋内风气吗?如今我搬走,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萸君走到她面前笑笑的说,心里同样是依依的离情。
五年了,她牺牲了人生中最精华的岁月跟这个魔女耗在一块,吵吵闹闹地也过了五年,累积的感情不是说散耻能走得潇洒的。
“你非得挑这时候走吗?你明知道两个月前韩澈刚搬走,我的心情都还没调试过来,现在你也拍拍说要走,放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你真很得下心啊!”眯起眼睛控诉,卓伶把心里的不满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还在。”意殊拉拉卓伶的衣摆小声的说,在这场风波中她是唯一一个不被波及,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个。
“意殊,你合作点,别扯我后腿。”她使了一个眼色要意殊别坏了她的好戏。
萸君看她们还是老样子,心中的离愁淡了些。
“不是我故意选日子搬家,谁叫我爸要在这时节生病,谁叫我孝顺,必须回乡就近照顾。谁叫我刚申请调职就立刻有缺,一连串的刚好,让我不快走也难啊!”
“所以韩澈前脚刚走,你后脚也跟着跑了?”她知道萸君的苦衷,可是连续离开两个室友,她能不发发牢骚吗?
“我跟韩澈不一样,他是北上读大学,这是人生必经之路;而我则是不可抗力之天灾。再说,你们不是协议过等他成年就放他自立吗?三年也够你做心理准备了。”她不懂,一向随遇而安的卓伶怎么会对韩澈离家念书的事耿耿于怀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