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大笨蛋!明知他不是好东西还跟他出去,你是气昏头了,还是想逼疯我?别再干这种蠢事了!”
吼完他火气降了泰半,又拨回她家确认,才知道她在离开这里,不到一个钟头后就回家里了,他才安下心来,想起刚刚语气太冲了,又留了第二通留言。
“子榆,对不起,刚刚我大凶了,但你可以生气,可以不原谅我,但千万别做伤害自己的事,更别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你,好吗?”
又过了两天,周杰试探地走进她的房里。
汪子榆瞧著他憔悴的身影,心中闪过一阵不舍。真可笑,她都气成这样了,居然还会为他不舍?
周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事实上他也无从辩解,只希望她能慢慢消气,慢慢原谅他,但瞧著她几天就瘦了一圈,让他好心疼、好懊恼。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关系的?”她平著嗓子问。
若他一开始就知道,她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那天,我爸在你公司遇见你的时候。”他招了。
“你却没想到该让我知道?”
“子榆,那时你一再说绝不原谅我,我实在说不出口。”
“所以你打算瞒我一辈子?”
周杰苦笑,当时他的确闪过这样的念头,而在他还来不及找出解决办法时,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好可笑,你怎么会以为可以瞒一辈子呢?到底是你笨还是当我蠢呢?”
“子榆……”千言万语挤在喉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杰,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她低下头沉痛的说道。
周杰看著她低垂的头颅,意外的平静,他幽幽留下一句话,“子榆,我会等!多久都行,请你到时回来我身边。”
他的脚步声随著关门声渐渐远去,她几天来没掉下的泪水终於滴落。
休息了半个月,她终於回去上班了。
“子榆,虽然你拒绝过了,但这对你来说是很好的发展机会,你真的不再考虑了吗?”经理再次提出要她回总公司的调动案。
汪子榆恍然回神才发现经理正期待的看著她,她尴尬的问:“对不起,可以请经理再说一次吗?”
“这件事真的让你这么心烦吗?”经理是个爱才之人,以为把她逼太紧了,和善的搔搔头。
“经理是指调动的事吗?”
“是呀!虽然你去了等於是我的损失,但我不能因为自己方便而阻断你的发展,你的能力真的很好,而总公司正好有最适合你的工作,我想上面的人也是看到你的努力和才能,才会想积极的培养你,你懂吗?”
“好吧!经理,我去试试看!”汪子褕冷静的说道。
“你真的同意了?”经理喜出望外。
“是!我也想去试试自己的能耐。”她微笑应道。
“太好了!这绝对是你的太好机会,正式生效的时间我会再通知你。”经理开心的示意她可以回办公室了。
汪子榆心头空荡荡的,连脚步都有些不踏实,之前拒绝是为了他,可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一个月后,汪子榆拎著简单行李,远走美国。
第八章
一年后纽约街头
“你们在干什么?”汪子榆斥暍一声。
“哟~~又来一个俏妞,也想让咱们乐一乐吗?”几个混混扯住一名十来岁的女孩,正顽劣的调戏著。
“少胡说八道,你们还不放开她?”汪子榆就算来到美国也没忘了她仗义执言的本性,冲过去将那名女孩拉过来护在身后。
“我们还需要你来管吗?警察都不敢管我们了,你这下别想逃出我们的手掌心了。”七,八个混混围了上来。
汪子榆脑海里浮现周杰当年的吩咐,他不在时绝不能出手,这下子麻烦大了,她都忘了这是罪犯的集中营——纽约了。
她护著那女孩,两人步步退,希望能撑到街口喊救命。
“你比那女孩可口多了,就由你来代替她好了。”几个混混流著口水逼近她。
“不……”
她惊白了脸庞,就在那些混混恶心的手碰到她之前,砰!那个最接近她的混混被打飞了!
她错愕地看著被摆平在地哀号的臭婬虫,怱然发现那些个混混的目光全在她身后,她倏地转身,就见一名留著胡子,约莫五十岁的东方男子冷冷地看著他们。
是他帮她的?她左右瞧瞧,那女孩不见了,应该是逃走了吧!
“趁我还没真的发火前,你们可以爬著离开。”东方男子的眸子里渗著寒光,冷冽的说道。
“去死吧!”混混们一拥而上,想以多击少。
东方男子将她拉到身后,像练了凌波微步般,快速逼近对方给予致命的一击,又块速退回她的身边守护著她,几个来回轻易将敌手全数撂倒,那些恶霸全倒在地上哀号惨叫。
好像!若是周杰,一定也是这样修理这些人渣的。
“小姐,救人前若不能确保能自救,是很愚蠢的行为,你懂吗?”东方男子的嗓音里透著微霉的怒火。
“对不起!”她诚心的道谢又道歉。
这个东方男子让她想起周杰,他也一再这么告诫她要小心、要自保,如今她却离做好远好远,她的心又下沉了。
神奇的是,她来纽约一年了,几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受困时,都幸运的有人跳出来帮忙,而且各个人种都有,算来纽约人也不算太冷漠嘛!
“我送你到路口,以后别再接近这里了。”东方男子守在她身边,边走边交代。
“我知道了。”一直到了路口,她在地铁站口朝他行个礼才走进去。
那东方男子直到瞧不见她的身影,却仍深情地凝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怎么又变瘦了呢?她到底懂不懂得照顾自己呀?久久那男子才叹口气转身离去。
“那家伙也来了?”周杰守在她的公司门外,却意外瞧见郭文庆的身影,他冷哼一句。“算算时间也该来了。”
就见汪子榆和他谈了几句,便一个人往地铁站而去,幸好她虽气他,至少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和郭文庆一直保持著冷淡的距离,这是好事。
“到底是谁这么常打电话给她呢?”见她又拿起手机聆听许久,甚至露出浅浅轻笑,他好嫉妒!却又感谢这个如今还能令她笑的人。
一年来,只要他有空总是亲自守候在她身旁,她笑容变少变淡了,以往爽朗又甜美的笑容成了绝响,而这一切全是他的错。
在他能守护的日子里,总是由她打开家门开始,跟著她一块坐上地铁,看著她进公司,离开公司又了无生气的回到家里,最后寂寞地陷入黑暗之中,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呢?
当她的灯全熄后,他分外渴望瞧见她的身影,他想真实碰触到她,所以他干了件未曾做过的坏事——潜进她的住处!
当他屏息来到她的卧房时,他几乎忍不住狂喜,要紧紧拥抱住她。
可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她的床边,听著她浅浅的呼吸,瞧著她微皱的眉头,紧抿的双唇,她是怀著怎样的心情入睡的呢?
他蹲了下来,指尖轻抚过她绝美却憔悴的容颜,若可以,他希望一切的痛都由他来承受。
凝望了许久,他才起身却瞧见她摆在桌上的手机,他好渴望知道现在是谁能贴近她的心,於是他干了第二件未曾做过的坏事——私自探看她的手机。
这一看他愣住了,里头没有任何来电,没有记录任何电话号码,只有两个语音讯息,他进入聆听后,眼泪当场掉了下来,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