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太心急吗?可是他再继续龟爬下去,她搞不好就被别人追走了!
他低头在她的发上轻轻印下一吻,正想抱她回房睡,却弄醒她。
“咦?你回来……”她一抬头就见他想起身,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眼泪无法控制地又落下。
她一哭,害他又想起先前的龃龉。她究竟在担心些什么?他的命还是他的人?他无奈地坐回她的身边,伸手揉乱她的一头秀发,才把她揽进怀里。
“你以后别再这么吓人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靠在他的肩上,她哭得抽抽噎噎。
“有什么好哭的,你该不会是怕我万一出了意外,一个不小心挂掉了,你有亏职守,会内疚一辈子?不必了,你已经被开除了,以后我的死活都跟你无关。”弄不懂她的心,他干脆讥诮地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生气地抬头瞅着他。
“不然要怎么说?”她一个心思就打了无数个结,他哪会懂呀!他也有些怨怼地瞪着她。
“你要是出事了,伯父伯母会有多伤心,你不知道吗?”她气得用力捶了他一拳。
“你呢?你又在担心什么?反正你就是在担心什么劫数的事对吧!那个无聊的江湖术土就别让我遇到,我绝对让他永远忘了卦象要怎么看!”他生气的骂道。那个混球可知道因为他的一句话,害惨了眼前这个笨女生?
“我才不是因为劫数的事在担心,我是因为我……”爱他那两个字差点月兑口而出,她不禁愣住了。难道现在她就已经管不住她自己的心了吗?
“是什么?你告诉我呀!”他的心狂跳不已,真的不是他在一头热,她也喜欢他?
“我……现在治安那么坏,你大半夜跑出门真的很危险。”她避开他的注视,换个方式表达她的关怀。
爱他的心绝不能让他知道!
“何、幼、菱!”没想到在紧要关头,她竟然又成了缩头乌龟,杜轩岑怒气又上来,她还真懂得怎样惹他生气。
“真的,你想想现在人们动不动就为了一个眼神、一个不爽而动刀动枪的,你那么生气的冲出去,我真的很怕你会遇到麻烦,跟别人起冲突然后就出事了……”她愈想愈担心。
“真的不是为了我的劫数问题?”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事。
“当然。”她猛点头。
她是真的担心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是为了那个理由,而是她无法忍受他出任何意外。
“你喜欢我吧?”他干脆地直接问。
“我……”她当场红了脸蛋,就是不肯承认。
“你喜欢我对不对?”
“你别问了……”
“承认自己的心意有这么困难吗?”他无奈地叹道,她从来不是块说谎的料,从她脸上的红晕就足以证明她的心意。
“你明知道我不……”这下子她连眼眶都红了,喜欢却不能说的苦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二十岁!等我们满二十岁,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伸手抚上她的脸庞。
算了!他可以等,等到她再也没有任何借口拒他于千里之外后,他就绝不再让步了。
望着他愈来愈近,终于贴上她的唇,何幼菱这回不敢再推拒了,怕他火气再起,做出后悔莫及的事,她微弱的心脏再也禁不起吓,他想要就给他好了。
她任由他轻啄着她的红唇,辗转反复,愈来愈深入,也愈来愈……
“你是怎么了?”他突然抬头瞪着她,多年的相处,让他们异常熟悉彼此的一举一动,她的柔顺跟平常不太一样。
“啊?”怎么?连乖乖让他吻都不行吗?
“你心在想什么?”握着她的下巴,他半眯着眼严厉地问。
“没有呀!”她抿着嘴,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有!你死气沉沉,吻起来教人不舒服。”。
“我……”原以为他是个粗线条的大男生,没想到他的心思竟这么细密,何幼菱讶异不已。
“你该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默默承受一切?”他气坏了,干脆站起来,在房里踱来踱去。
有时不想理会她那无聊的想法,反正他就是要她!但她为了不再让他涉险,居然连拒绝都不会了,这让他很生气却又好心疼。
为什么她要生成这种讨厌的个性?为什么完全没有自我?而他偏偏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可恶!
她选择沉默,不这样,她能怎么办?她真的不要他发生任何意外!
“你知道吗?你现在只是个空壳子,穿着何幼菱的外貌,里头却没有心、没有灵魂!”他生气地停在她的身前,蹲下来瞪着她。
“我……”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针见血的话来,当场脸色泛白,二句话也说不出口,眼泪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把我爱的何幼菱还给我!还给我?”杜轩岑握着她的手臂嘶吼。
“呜……呜……”她就这样望着他,透过泪眼瞧着模糊的他。
“拜托你把想法装进你的脑袋里好吗?是人都会有自我的,你呢?有灵魂的你在哪里?”说罢,他恶狠狠地咬了她的嘴唇一口,就走了出去。
望着大开的房门,过了许久,她才觉得痛。
她模了模嘴唇,上头有些血渍,这家伙居然把她的唇咬破了?
“自己的想法?没想到他居然比我还了解我自己,那是我最渴望的事!”她抱着手臂闭上双眼。
自从她知道自己来到杜家的理由后,就收起所有的梦想,乖乖走在杜家安排的道路上,她不再表达自己的想法,面对所有的问题,永远唯一的答案就是——“是!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她真的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吗?
***
杜轩岑在那次强烈的冲突后,就不再紧迫盯人。
他确信她是喜欢他的,如今只剩下她亲口承认了。既然她那么执着于二十岁那道关卡,那么他可以等,反正她终究会是他的!
随着时间的逼近,何幼菱开始对他的“建议”有了反应,既然她从很早以前就想要在二十岁后离开杜家,那么离开后呢?她能做什么?又该做什么?想过怎样的生活?她总要先能自立,才能去想其他的事吧?
“在想什么?”
“想我二十岁后如果还活着,要做什么?”她只手撑颊,陷入沉思中。
“白痴!”他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异常光火。这女人怎么这么死脑筋?真是气死他了。
“你吓人呵!”突然被打了一掌,她真的吓到了。
“笨蛋!你现在没活着吗?”他一坐到她身边的沙发上,火大的捏了她的鼻子一把。
“你在说什么?”她挥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可怜的鼻子。这家伙真的很粗鲁,一下子打她的头、一下子捏她的;鼻子,她又没有得罪他。
“什么二十岁后若活着要干嘛!怎么?你只有二十岁后活着才算活着吗?那你现在是什么?行尸走肉吗?”他没好气地睨她一眼。
“对喔!”她应该从现在就开始策划她的未来,以免到时措手不及。
“想干什么就去做,你以为人生有几个二十岁?”没见过比她更笨的人了,一心挂碍着那个无聊的劫数问题。
“杜轩岑,你所说过的话就今天这一席最中听!”她开心的笑道,一回头正巧看见杜建廷走进来,她跳起来跑到他的眼前开心地笑道:“伯父,我决定去打工,可以吗?”她要开始赚钱,准备将来一个人住的费用开支。
“啊?为什么?”杜建廷不懂她为何想去打工,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一旁的儿子已经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