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你真好。”她笑得好幸福。
夜隐蓝忽然皱着眉头,仔细聆听着隔壁包厢传来的声音。
“怎么了?”
“隔壁来了两个恶人。”
“恶人?你怎么知道?”她只听到对方大声吆喝的声音而已,不过这声音听来似乎有些耳熟。
“浑身杀气。”夜隐蓝降低音量解说。
他不是很担心,像这种无法隐藏自己杀气的人,多半都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只是三流货色残暴易怒,他不想让她遇到麻烦,所幸包厢是独立空间,对方应不至于闯进来。
“是吗?希望他们早点走。”她不自觉的感到恐慌,悄悄倚进他的怀里。
“不舒服?”夜隐蓝担心地抚着她的额际。
“他们的声音有些耳熟。”她心中的恐惧感逐渐扩大。
棒壁的人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没多久夜隐蓝就知道为何她会怕成这样了,因为他们显然是柳家庄的人。他将她抱进怀里,双手紧紧地环着她。
“你想仙客福林现在到底在哪里?”其中一人说道,声音听起来像柳佑。
另一个人的声音懒懒的。“谁知道?”像是柳智。
柳佑说话了,“其实,找不找得到仙客福林,对我们也没太多用处嘛!”
“说得也是!真不知道爹他们在想什么?”
“咱们柳家的财产多到用不完,何必去找什么鬼药草,我才不信那种东西能长生不老。”
“反而是没找到那野种的尸首问题比较严重。”柳智说。
柳佑深有同感。“对呀!那野种拿着爷爷的遗嘱,万一她没死,哪天联合外面的姘头回来,我们岂不是全没搞头了?”
“可恶!年纪比咱们小,居然还要叫她一声姑姑,真是气死人了。”
“姑姑又怎样?还不是天天被咱们修理,哈哈哈……”
柳智接着说:“不过,她死了之后还真是无聊,以前心情不爽就可以找她出气,打她个半死气就消了,现在有一肚子鸟气都不知道要找谁发泄。”
“这个我爹最厉害了。上回把她吊在柴房里抽了几百鞭,鲜红色的血一直滴,让我看得有多爽!”柳佑边说边笑。
“那有什么?我老娘才厉害,她每次都拿针剌她的手指头,脚趾头,既没伤口又能虐待地,那种凄厉的叫声听了才真的过瘾。”柳智比手划脚的,一脸兴奋的表情。
“那野种居然想继承柳家全部的财产,下辈子都别想!”
“就是嘛!死得好!”大家都恨得牙痒痒的。
“捎封信回去问问看,看看尸首究竟找到了没,不然我实在不安心。”
“说得也是,害我都无法全心享乐。”
夜隐蓝实在听不下去了。这群人渣!当初他该回去杀光他们的!
他怒火狂烧,冲动的想杀到隔壁去为她报仇,却被她死命地抱着;瞧见她眼里的恐惧痛楚和脆弱焦急,他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搂住她微效颤动的柔弱娇躯。
可恶!她在柳家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呀?
***
两人回到房里后,夜隐蓝的怒火仍旧很旺,没揍那两个人渣一顿,他真的很不甘心。
“告诉我实话!”
“什么?”柳曦日回到房里后,情绪明显平稳许多。
“你的身世。还有,你为什么会待在柳家那个鬼地方?”夜隐蓝专注地看着她。
他非常自责,因为他居然粗心到没有问她的过去和被追杀的原因,而且,她居然见外的从未向他提及自己曾被虐待的事!
他绝不会放过这群利欲薰心的恶魔!
“我娘是爹出外游玩时邂逅的对象,就算差了三十几岁,两人还是一见钟情、情投意合,曾有过一段恩爱缠绵的幸福日子,可惜我老爹风流成性又没责任感,回家没多久就忘了我娘了。”
夜隐蓝挑了挑眉,“而你娘却怀了你?”
“对呀!她含辛茹苦地养了我十二年,我那不负责任、年老色衰的老爹因为家中妻妾不贴心,才猛然想起外头还有个多情又温柔的小情人,这才回过头去找我娘,结果只来得及见着她最后一面。而我娘死前唯一交代的事就是要我回柳家认祖归宗,要我爹好妤待我。”柳曦日的脸上并没太哀伤的表情。
“你爹才刚死,为何之前都任由你受其他人欺负呢?”夜隐蓝非常生气。
“回到柳家后,我才发现柳家实权全在大娘和二娘手中,就连其他数不清的姨娘都很强势,而爹是个闲人,又没什么主见,他又长年卧病在床,根本自顾不暇,哪有多余心力照顾我?结果就那样了。”她耸耸肩,不愿再回想那段可怕的记忆。
“结果就任由你被欺负六年?”那个该死的老家伙!
“算了,我本来就打算在爹过世后离开那个家的。”她笑了,他居然比她还激动,又不是他被人虐待。
“那种无情无义,又肮脏龌龊的地方,你该更早离开的!”
“我答应过娘要陪在爹身边的,再说,我如果早些离开,就碰不到你了呀!”倚在他的怀里,她淡淡地笑了,他是她这辈子收过最好的礼物了。
“忘了那群人渣。从今而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只要有我就够了。”夜隐蓝捧着她的小脸,真心的承诺着。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过去不堪的岁月没让她掉泪,可他一句简单的承诺却让她湿了眼眶。
“因为你是你呀!”他就是认定她了。
“我?为什么是我?我的条件这么差啊!”柳曦日一直想不通他为何会喜欢她。
“条件?你指什么?容貌吗?请问柳姑娘,美丑究竟如何区分?在我看来,你就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夜隐蓝从未以容貌考量过任何事情。
“你的眼睛没问题吧?”柳曦日被他逗笑了,自己的容貌不过中上之姿,哪可能如他所言呢?
“你的脚一定会好,更不足以成为你自卑的理由,”夜隐蓝贼贼地笑了。“其实,我认为你脚没好反而更好呢!”
“为什么?”他居然希望地永远好不了?她吃惊地瞪着他。
“这样我就不用怕你会莫名其妙跑掉了呀!你会永远待在我的身边,我又能时时亲近你,我当然觉得这样最好了。”夜隐蓝说笑的成分居多。
“哪有人这样的!”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才对。
“对我而言,能跑能跳、或是进出只能由我抱着行动的柳曦日,是无差别的。”额顶着她的额头,夜隐蓝笑得好温柔。
“你真的不在意?”她呐呐地问道。
夜隐蓝的回答是轻轻啃了她两口。
“啊!你又咬人家!”他是不是咬上瘾了呀?
“不准怀疑我!”夜隐蓝又咬了她两口。
她瞪了他一眼,“霸道!”
“你乖乖听话就是了。”
“你别去找他们,好吗?”她很怕他会去找柳家的麻烦。
他看着她,“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们?”
“好不容易离开了,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和他们有任何关连,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他们起任何争端。”说到这儿,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从没想过要报仇吗?”
“他们毕竟是爹的亲人,我……算了!”她真的不想再生事端了。
“放心吧!报复并不一定要见血,不整整他们,我心中的怨气永远也消不了,我自有我的办法!”他绝对要让那群人渣生不如死!
“你的怨气?又不是你被虐待。”她觉得有些好笑。
“欺负我夜某的女人,就等于是欺负我,我当然有怨气要发泄了。”夜隐蓝已经想好要怎么整他们了。
他的女人?听起来好亲密,好令人安心,她真希望自己能一辈子待在他的身旁,永远都是他的女人!